第57章 活字印刷的雛形

張唐卿上前,敲響了門環。

“誰啊”

“在下張唐卿,和家父過來拜訪趙師伯。”

隻聽到門後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父子倆等了一盞茶時間,趙府的門大開,趙謙邊係扣子邊哈哈笑著。

“哈哈,我說今日為何喜鵲叫的歡,敢情是文思來了。”

張桂山鄭重的行了個禮:“桂山拜見師兄,恭賀新春。”

“哈哈,咱們師兄弟之間,哪來的這麽多規矩?文思,快快請進,唐卿是第一次到家我來吧?”

“是唐卿的不是,早該到府上來拜訪。”

“哈哈,你來了,家裏也沒人。”

趙賢迎很受傷,我不是人?

三人來到中堂,下人端上了茶葉沫子。

趙謙目光懇切的看著張桂山:“桂山,唐卿跟你說了嗎?”

張桂山點了點頭說道:“說過了,恩師希望我們爺倆去開封讀書。”

“你是怎麽打算的?”

張桂山喝了口茶沫子,組織了一下語言,說道:“本來恩師相招,做弟子的不該有商量,但在下家裏確實有難處,一是故土難離,二是唐卿剛有了點名聲,如果貿然去了開封,可能對唐卿無益。”

“無益?”,趙謙臉色不好看了,我爹親自教導學問,竟然是無益?

“師兄誤會了,有恩師親自教導唐卿,桂山正求之不得呢,我的意思是說,東京繁華,唐卿可能會迷失自己。”

趙謙這才好受了點。

東京的繁華,趙謙最有發言權,他也能理解張桂山的心情,很多小地方的孩子去東京後,被繁華迷了眼,漸漸的,路子就走歪了。

就像是趙賢迎,跟著趙師民進京求學,但趙賢迎好的不學,反倒是跟著一群二代們學了個寂寞,慢慢的開始喝花酒、聽小曲,反倒是把學業放下了。

趙師民無奈,隻能把趙賢迎送回老家,讓老友王子容親自教導。

從趙師民的角度考慮,他想親自教一教張唐卿,將來張唐卿功成名就後,趙師民也有麵子。

所以,趙謙站在他父親的角度上考慮,還是希望張唐卿去東京讀書。

張唐卿說道:“師伯,我自覺現在水平還不到家,所以,我想入鬆林書院讀書,等我覺得文章水平能達到一定高度,再請師公親自教導,到時候,我必將親自前往開封。”

張唐卿的話有理有據,一是水平不高,還不用師公親自出手,二是等我覺得水平夠高了,一定去找師公拔高一下水平。

趙謙思索了會,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回東京後稟明父親後,由他老人家做主吧。”

“如此也好。”

張桂山父子並沒有在趙家多待,因為趙家門口的人漸漸多了起來,大家都是來拜年的。

回家路上,看到王曾府門口站了上百人,張桂山問道:“唐卿,我們要不要去拜訪一下王益王大人?”

“拜訪他幹什麽?”

“畢竟是王益幫你打出了大宋文豪的美名,總歸是要感謝一下人家。”

張唐卿腦海中想的不是王益,而是王柔,王小娘子在家嗎?

“因為這件事特意感謝人家,顯得咱矯情了,有情後補吧。”

張桂山非常羨慕王家,王相公當年也是寒門士人一枚,如今,已經成為青州府頂級家族之一。

“由寒門一躍而成天下宰輔,王相公好氣運啊。”

“爹爹,王家以前是寒門嗎?”

張桂山老臉一紅,爭辯道:“我所說的寒門,是指貧寒家門,不是那個寒門。”

“哦,那是我理解錯了。”

什麽叫寒門?

寒門是指勢力非常小的世族之家,並非指貧民百姓,貧民百姓叫“庶族”。

王相公家以前可是吃了上頓沒下頓,隻能叫庶族。

正月初一,就在拜年與互相拜年中過去了。

晚上,張桂山把張唐卿拉到了書房。

“爹爹,我有事呢。”

“啥事還有比溫書更重要?”

“您知道咱家的榮寶齋要開業了吧?”

“知道啊,老王夜以繼日的幹活,不就是為了正月初八開業嗎?你去幹什麽?”

“爹哎,親爹哎,你不知道紅蓮和紅梅硯是我雕的?”

“知道啊,但老王說他已經可以獨自完成了。”

張唐卿崩潰了,雖然老王可以獨自完成青鬆硯,但總歸是差了三分精氣神,必須經過我的指導或者說修正才行。

此刻,張唐卿終於理解了周禮,周禮從來不希望他爹在家,自由的氣息比什麽都重要。

“爹,白天我跟你一起溫書,晚上我要去幫幫老王,否則正月初八開不了業。”

“不行,正月初八開不了,那就正月初十。”

“可正月初十我要和陳老二交接陽水書局。”

一說到陽水書局的事情,張桂山臉拉的老長。

“你不說我都忘了,我聽白押司說,你把陽水書局的雕版全賣了?”

張唐卿猶豫著,點了點頭,因為他發現張桂山已經處於爆發的邊緣了,趕緊用手捋著張桂山的的胸脯說道:“爹爹,別生氣,別生氣,你兒子什麽時候做過虧本的生意?”

“隔行如隔山,你會作詩,會雕刻,但不一定知道書局裏的道道。”

張唐卿在張桂山身上摸了會,把張桂山的印章拿了出來。

“爹爹,你過來。”,張唐卿拉著張桂山到書桌旁邊,拿起張桂山的印章蓋了下去。

紙上出現了張氏桂山四個篆字。

張桂山又掏出親自雕刻的榮寶齋的印章,和張桂山的印章並排著蓋下去,紙上出現了“榮寶齋張氏桂山”五個字。

“爹爹,如何?”

張桂山茫然的搖了搖頭。

張桂山又拿出自己的印章,三個印章並排著蓋了下去。

“榮寶齋張氏桂山唐卿”

換一個順序,變成了“唐卿榮寶齋張氏桂山。”

忽然,張桂山忽然像抓住了什麽一樣,盯著幾枚印章,陷入了沉思。

過了一炷香時間,張桂山才不確定的說道:“你的意思是說,刻很多類似這樣的印章,到時候想印刷什麽書,把這些印章排列一下,就能直接印?”

張唐卿豎了個大拇指。

“爹爹,咱們的印章都是紅絲石或者田黃石印章,造價太高,咱們用不起,不過,咱們可以用木頭,或者用泥巴啊。”

“木頭倒是好理解,泥巴?在泥巴上刻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