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平安侯舊識

“隨州百姓遇上大人如此為百姓著想也是難得了,大人有所不知,隨州百姓可是把你當成神呢。”

要不是百姓說的這麽神奇,陳陽也不會來拜見,差一點打起來。

“隻是,這糧草本是給邊疆準備,突然發生災荒,隻能先緊著百姓自己,如此一來,沒有多餘的糧食送到邊境,真是令人心焦!”

前些日子,邊疆發往京都戰報的驛卒經過隨州驛站,稱蠻子時時挑釁邊防,恐怕戰事將會不遠了。

看著麵色焦急的玄知,陳陽心中一動,看樣子玄知心係邊疆。

大乾國表麵平平靜,私下裏早已經波濤暗湧,朝堂上各派明正暗鬥,力排眾幾,不為自己所用者,皆以各種緣由或是丟官罷職,或是誅殺。

平安侯府林氏一族,堪稱大乾國頂梁人物,為保大乾國水清河晏,平安侯率領林氏所有男丁遠赴邊疆,鎮守大乾國的最後一道防線。

隻因意外撞破鎮國公偷換城防,被鎮國公設計九族抄斬。

玄知如此為邊疆戰事憂心,會不會認識平安侯。

“玄大人憂國憂民,堪稱國之幸。”

一邊說一邊觀察玄知的神,色。

“謬讚了,隻恨我年老體衰,不能上疆場殺敵,有些遺憾。”

聽玄知一番感慨後,陳陽心裏有數。

“大人說起邊疆,我認識一個朋友,如今已去邊疆,臨行前,交給我一樣東西,大人,可認得此物?”

說罷,從懷裏拿出平安郡主林輕言給他的信物——令牌。

這是林輕言在去邊疆之前,作為信物給了陳陽。

“這!”

看到陳陽手中的令牌,玄知兀的瞪大眼睛,疾步上前,一把扣住陳陽的手腕:“這平安侯府的令牌,怎麽會在你的手中,你的故人究竟是誰!”

看玄知那麽激動,陳陽知道,玄知果然是認識平安侯的,玄知的表情貌似還不知道平安侯一家出事。

“大人,事關平安侯,還請大人屏退左右,我與你細談。”

玄知聞聽,覺得陳陽說的有理,對著身後仍虎視陳陽的護衛一揮手。

“你等退下。”

“是!”

護衛首領一抱拳,帶著護衛退出門外。

“現在隻剩下你我二人,是否可以告知,這令牌怎麽會在你的手中?”

“這是平安郡主給我的信物。”

陳陽將信物重新放回懷中。

玄知點頭,平安侯嫡出的隻有一個女兒,便是平安郡主林輕言。

林輕言別看是女孩,從小跟隨平安侯南征北戰,一點也不次於林家男兒。

“平安侯年前回京述職,一晃已經過去數月,從此中斷聯係,平安侯可好?”

平安侯回京的時候路過隨州,在驛站休整時,倆人見麵暢談一夜。

酒逢知己,平安侯說出大乾國現狀,天子隻知自己行樂,不顧百姓處於水深火熱之中,如今林家,忠的隻是大乾國,而非皇帝本人。

唯一能做的就是守住邊疆,將外敵阻擋在國門之外。

外敵不除,兵不卸甲,馬不解鞍。

得知玄知幾年前就開始屯糧,準備支援邊疆將士,平安侯甚是感動。

臨別時,平安侯承諾,回邊疆時倆人再聚。

一晃數月過去,平安侯音訊皆無。

如今,平安侯的令牌出現在陳陽手中,玄知有種不好的預感。

“平安侯幾個月前,被鎮國公以莫須有的罪名,滿門抄斬,隻有平安郡主逃了出來,在鄴城被鎮國公暗衛追殺,被我救了下來。”

“可惱可恨!”

聽到平安侯一家滿門被滅,玄知血氣直衝頭頂,目眥欲裂,喉頭發緊,滿腔怒火幾乎要將他整個人湮滅。

嘭!

一拳頭擂在案幾,案幾應聲而裂,碎木插.入玄知的手上,鮮血淋漓,玄知全然不感覺到疼痛。

鎮國公在朝野自成一派,手中掌握著驍騎衛,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裏,就連皇帝都忍讓幾分。

平安侯遠在邊疆,多年未與家人團聚,沒想到此次回京,竟然會搭上性命。

一門忠烈落得如此淒慘下場。

“玄大人!”

陳陽內心驚懼,看著淚流滿麵的玄知,一時間不知如何安慰。

“林侯對朝廷如何,皇帝不會不知,為何會聽從呂世顯那個老匹夫一麵之詞,將林侯一家滿門?”

玄知滿目通紅的看著陳陽問到。

“大人,林候鎮守邊疆,創造百年不敗傳奇,已經被當今皇帝不高興,林候本人又耿直,耿忠,在朝堂曾經留下隻忠大乾國的話,皇帝已容不下功高蓋主的林候了,此次隻是借鎮國公之手除去林候,哪裏會仔細調查。 ”

玄知渾身透出戾氣,心中對皇帝恨之入骨,忠言逆耳利於行,皇帝竟然連這個都不知。

“爵爺,可知林候遺孤平安郡主現在何處?”

平安侯一門被害,他已無力回天,林輕言是平安侯唯一血脈,務必保其安全,不能再落入賊人手中。

“林候滿門被害,林家軍兵符落入鎮國公手中,找了替身在京都,本人帶著兵符去了邊疆,林輕言擔心鎮國公陷害林家軍,已經去了邊疆。”

陳陽說到。

“郡主一介女流,孤身去邊疆太危險了!”

玄知聞聽臉色變得更加難看。

“大人放心,我派了三名護衛保護,平安郡主不會有危險,但願能夠及時阻止鎮國公,否則,林家軍被毀。大乾國危在旦夕。”

並不是陳陽危言聳聽,狄過就是忌憚平安侯,這才不敢侵犯大乾國。

“唉!”

玄知捂著疼痛的胸口一聲悲歎,無力的癱坐在座椅上。

“大人,大乾國內憂外患,我等隻能管理好自己的區域,護子民無憂。”

皇帝再完犢子,那也是一國之主,太多的人同平安侯一樣愚忠。

玄知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但是無法知道他內心的真實想法,所以,陳陽隻能是慢慢滲透。

“至於平安郡主,大人把心放肚子裏,哪怕豁出我的性命,也會護郡主安全無憂。”

“爵爺稍後,我去去就回。”

找了個借口,玄知離開,對守候在外麵的護衛小聲吩咐了幾句。

不多時,一群信鴿從郡守府飛出,向四麵八方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