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表麵風光
陳陽聞聽一笑。
“如果我有那個擔心,就不會把你放開。”
淳於榕衍也是愣了一下,隨即心中有些惱怒,這個陳陽太目中無人,全然沒把他放在眼中想到這裏,手不自覺的往懷中探去,目光帶著森森殺意。
輕敵乃兵家大忌,祁連山就是犯了這樣的錯誤,才導致這次攻城失敗,若是聽他一句勸,也不至於落到今天這樣的地步。
當初在偷襲敵營時,他曾經阻止,祁連山以他是主帥為由,勸告淳於榕衍要服從命令聽指揮,不要仗著國主信賴,手爪子伸得太長。
淳於榕衍知道祁連山忌憚自己,不想和祁連山爭執,讓外人看到將帥不和,這也是兵家大忌之一。
第一次大捷時,祁連山興奮的跟什麽似的,諷刺大乾國都是酒囊飯袋,國主過於膽小怕事,不然,大乾國的天下早就收入囊中。
言外之意,淳於榕衍過於謹慎,成不了大事。
淳於榕衍的手下氣的直罵娘,欲和祁連山理論,被他強行阻止。
目前陳陽的神情,跟祁連山如出一轍,淳於榕衍對陳陽的畏懼頓時少了一大半。
“將軍以為,在這斜水口城池內,憑你一人之力,可以殺得了我嗎?”
淳於榕衍的神色,陳陽心中了然,
他可不是祁連山,沒有金剛鑽不攬瓷器活。
“你太自信了!”
淳於榕衍冷聲說道。
陳陽笑笑,起身到淳於榕衍的另一側重新坐下,親自為淳於榕衍斟滿酒。
“將軍有多久沒回家了?”
聽到陳陽的問話,淳於榕衍端著酒杯的手頓了一下。
家?
淳於榕衍苦笑了一下。
家裏太窮,為了生存下去,淳於榕衍不顧家裏人反對毅然從軍,因為入伍之後就有軍餉,有固定的收入,家中弟妹才不至於有上頓沒下頓。
他還記得,剛剛入伍時,被當做新兵蛋子欺辱,幸好遇到當今國主,當時國主還是不受寵的王子,救下被打的半死不活的他。
一個被欺淩,一個不受寵,倆人心心相惜,互相鼓勵。
後來逐漸強大起來,屢立戰功,助王子順利登基。
官職越大,肩上的擔子越重,如今在朝野官居一品,是國主的肱骨之臣,妻兒老小都在國都。
而他,為解國主之憂,主動來這邊塞,算算時間,十年有餘不曾回去國都與家人團聚。
蠻夷之地,是一眼望不到邊的草原,蠻夷子民世代以放牧為生,百姓最大的希望就是風調雨順。
為這個,百姓每天都要禱告上蒼。
天不遂人願,連續三年災荒,大草原處荒涼一片,百姓民不聊生,餓死的人不計其數。
國主剛剛登基,根基不穩,朝堂上依然有不服國主的人,暗中勾結,意圖推翻國主。
大乾國遼源廣闊,土地肥沃,為服眾朝臣,國主這才決定趁著大乾國內政不穩,派兵前往邊塞,開疆擴土。
淳於榕衍是驃騎大將軍,為事謹慎,為邊疆大元帥最為合適,祁連山狂傲,對國主還算忠心,隻是太過喜歡權勢,為拉攏祁連山,淳於榕衍自動放棄兵馬大元帥之位,跟隨祁連山來到邊疆。
“將軍對國忠心,令人欽佩,你可明白,兩國交戰,最苦的是那些無辜百姓,不論誰為國主,隻想過平安喜樂的生活,蠻夷和大乾國曾經簽訂百年之約,永不相犯,算算日子,也不過幾十年。”
陳陽說到。
“大乾國皇帝太過分,明知我國連續災荒,還逼迫國主照常繳納供奉,我國百姓都食不果腹,難以生存,拿什麽供奉貴國!”
淳於榕衍憤恨的說到。
蠻夷國主派使臣來大乾國陳述,皇帝一口回絕,一點餘地都不留。
大乾國內部都已經四分五裂,皇帝隻顧著自己享樂,不顧他人死活。
“你可要知道,戰事起來,兩國關係徹底決裂,蠻夷是小國,根本就不是大乾國的對手,你們這樣,無疑以卵擊石。”
喝了一口酒,陳陽慢悠悠的說到。
“如果不是你,斜水口我們不費吹灰之力就拿下了。”
接連幾次挑釁,王廷都是高掛免戰牌,連出城迎敵的勇氣都沒有,後來幾次偷襲,他們可是成功了的。
就是陳陽出現後,連翻受挫,這次更慘,自己成了階下囚。
對陳陽,淳於榕衍是恨之入骨。
“自古以來都是邪不壓正,這也隻能證明大乾國氣數未盡,近幾年哪個國家沒有災荒,都是像你們那樣想,豈不是整個天下要打亂。”
淳於榕衍低頭不語,他也曾經勸過國主,然而,朝堂上的主戰派,全部都慫恿出戰。
而且,潛伏在大乾國內部的細作,也稱大乾國是外強中幹,所以,斟酌之後,才做的決定。不成想陳陽出現,一切都變了。
“勝者為王,敗者為寇,我落在你的手中,隻求速死。”
人生自古誰無死,國主對他有知遇之恩,縱然怕死,他也不會妥協,給淳於家族蒙羞。
“這也是我沒有拷問你的原因,嚴刑拷打無濟於事,莫不如給你個痛快,是不是?”
陳陽微笑的說到。
淳於榕衍臉色微變,還是點頭。
“多謝成全,隻是我有一個請求。”
淳於榕衍開口說到。
“請講。”
“放過我蠻夷將士,不要再打了。”
陳陽聞聽啞然失笑,淳於榕衍請求太滑稽可笑,蠻夷軍挑釁在前,如果不是他力挽狂瀾,西疆軍傷亡會很保重。
如今落敗,還想讓他們放過蠻夷軍,即便是他答應,恐怕西疆軍全體都不會答應。
“幾次偷襲,我方將士傷亡慘重,今日在王將軍營帳,你也看到,西疆悍將恨不得生吞活剝了你,想要放過害死我軍將士的人,恐怕有些難度。”
陳陽陳述的是事實,王廷的想法他知道,蠻夷雖然是小國,然而人家是上下團結一心,國主也是自強向上的,哪像王怡景,連上朝都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
要說沉迷酒色,連蕭貴妃喬貴妃那樣的絕色女子,他都沒碰過,在他之前還是處子之身。
這個皇帝究竟在忙什麽,成了一個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