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璧君那丫頭,將來要登臨大秦皇後之位了

芷陽宮。

前殿的庭院之中。

嬴政在一群寺人的簇擁下,背著兩手慢步走出。

嬴子昭灰溜溜地跟在嬴政的身後。

而離秋則帶著嬴鍾未、嬴景福和嬴景同三個孩童,畢恭畢敬地候在一旁。

“臣妾恭送陛下!”

“孩兒恭送父皇!”

嬴政慈眉善目,顯得心情大好。

微微一笑,嬴政和聲說道:“好好好,朕還有政事要理,就不多作停留了。”

朝嬴鍾未、嬴景福和嬴景同三個公子慈愛地望了一眼,嬴政叮囑道:“你們做得很對,男子漢大丈夫,當憑己力闖**出一番事業,豈能醉心於鬼神圖讖之事?

“你們要好好跟你們的秦風姐夫學!不要整天想著那些迷信的歪門邪道……”

嬴政說這句話的時候,還略微瞥眼看了看一旁的嬴子昭。

嬴子昭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離秋聞聲則歡喜不已,忙拉著嬴鍾未說道:“聽見你們父皇的教誨沒?還不拜謝?”

嬴鍾未傻乎乎地跪拜在地,拱手道:“孩兒知道了,孩兒謝父皇教誨!”

“哎!這樣就對了嘛,好孩子!”

嬴政一臉欣慰,隨即心滿意足地走出了芷陽宮。

……

嬴政走後,離秋顯得又驚又喜。

離秋本來以為在宮裏惹出失火的誤會,一定會弄得後宮雞犬不寧。

皇帝若是得知,肯定會嚴加責罰,自己貪玩的兒子嬴鍾未自然也少不了一頓責罵。

可是離秋萬萬沒想到,皇帝不僅絲毫未動怒,而且還對嬴鍾未大加讚賞。

離秋心裏明白,自己的兒子嬴鍾未所說的話,之所以能承蒙皇帝的青睞,都是因為秦風的緣故。

離秋正內心思忖著,忽而耳邊傳來一聲稚嫩的話語。

“娘親,那……那孩兒還接著跪嗎?”

離秋一抬眼,隻見嬴鍾未正領著嬴景福和嬴景同,三個孩童委屈巴巴地看著自己。

離秋本就不想著再責罰,又心裏一軟,急忙道:“不跪了不跪了,未兒,你這麽乖,連你父皇都誇讚你,為娘怎麽會舍得責罰你呢?

“呐,你們兩個也不用跪了!”離秋朝嬴景福和嬴景同一拂裙袖。

兩個孩童一聽,頓時大喜過望。

但嬴鍾未卻努努嘴,說道:“娘親,孩兒知道,父皇誇讚孩兒,是因為姐夫給孩兒講的故事。”

離秋聞聲一愣,提著裙擺蹲下身來。

環抱著嬴鍾未,離秋和聲細語地說道:“未兒真乖,未兒啊,你姐夫往後就是咱們自家人了,父皇誇讚你就是誇讚你姐夫,對不對?”

“嗯!”嬴鍾未點了點小腦袋。

離秋順勢問道:“未兒,你今日去你姐夫的莊園,覺得你姐夫為人如何?儀容可還俊偉?”

嬴鍾未立馬說道:“娘親,姐夫他人可好了!對孩兒脾氣好,還給孩兒講故事,連那麽大的紗燈都送給孩兒了!”

一旁的嬴景福忽而補充道:“姐夫他長得也很英俊,簡直跟子嬰一樣英俊!”

“誰?”離秋一聽,頓時愣在了原地。

柳眉緊蹙,離秋慢慢悠悠地站起身來,“子嬰?哪個子嬰?”

嬴景福道:“就是扶蘇長兄的兒子啊!”

轟!

離秋聽見扶蘇的兒子這一句話,頓時覺得一陣頭昏眼花。

“子嬰失蹤……也快有十年了吧?怎麽會……”

嬴鍾未看著離秋詫異的模樣,笑道:“娘親,您怎麽這麽驚異啊?景福兄隻是說姐夫長得像子嬰,又沒說姐夫就是子嬰啊!”

離秋仿佛收到了極大的震驚,挺立著的嬌身都有些顫抖。

一手扶著額頭,離秋緩緩說道:“好了,為娘知道了,未兒,你帶他們去後殿玩吧,為娘要想些事。”

“好!那孩兒就告退啦!”嬴鍾未顯得很是歡喜,拉著嬴景福和嬴景同到宮裏玩去了。

三個孩童一走,離秋的周遭漸漸清淨了許多。

“呼——”

離秋長舒一口氣,眉頭緊皺,似乎仍在長久地沉思著。

子嬰……

難道說此事真的是暗藏玄機?

陛下對那秦風如此上心,本就不符常理,還親自過問其婚姻大事。

由此可見,那秦風不僅非富即貴,而且地位非比尋常,最重要的是,秦風的身份不能輕易表露出來……

子嬰……

失蹤差不多有十年了……按照年齡來看,現在也基本上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

難道子嬰回來了?

然後被陛下安置在了鹹陽秘密保護了起來?

沒錯!

一定是這樣……

這樣一切就能解釋得通了……

子嬰是陛下的長房長孫,陛下對其恩寵有加自然是順理成章的……

想到這,離秋忽而覺得後背一陣發涼。

原來是滲出的汗水將衣裙沾濕。

離秋越想越震驚無比。

天呐!

長公子扶蘇被陛下發配上郡……

難道陛下有意讓扶蘇的嫡長子嬴子嬰來承繼大業嗎?

離秋激動得渾身戰栗,兩袖對在胸前,裙袖中的一雙手已死死地扣在一起。

秦風那小子真的是子嬰的話……

陛下無論是把帝位傳給扶蘇,還是隔代相繼,讓子嬰承大業……

那璧君那丫頭,都要飛上枝頭變鳳凰了啊!

將來子嬰和璧君那丫頭一結親,璧君就是正宮!是大秦的太子妃!

甚至有可能一步登臨大秦皇後之位啊!

……

九峻山。

山麓的坦路上。

一東一西兩側正慢慢走來著一老一少。

嬴政背著兩手,麵色凝重地走著。

另一邊,田璧君則蹦蹦跳跳,顯得心情大好。

“哎!大父!您這是剛從衙門回來麽?”

一轉彎,田璧君立馬看見了嬴政的身影,便打著招呼道。

嬴政聞聲抬起頭來,和善道:“啊,是丫頭啊,來找秦小子?”

田璧君羞怯一笑,走近攙扶住嬴政,默默地點了點頭。

“秦小子真是有福氣啊!”

嬴政感慨一句,朝田璧君笑道:“丫頭,去,叩門,咱們去找秦小子下棋去!”

……

莊園的庭院裏。

涼亭當中擺放著一張雕製精美的圓桌。

桌上擺著一麵白玉棋盤。

嬴政和秦風相對而坐,田璧君則在一旁侍奉著茶水。

三人顯得很是和諧。

“趙老伯,到您啦!”秦風落下子,催促道。

“啊,哦,好……到我了……”嬴政隨手捏著黑棋堵在了秦風落下的白子旁。

“趙老伯,您可是沒看清楚啊,這麽明顯的,這盤我又贏啦!”

秦風再次贏下一盤,頓時得意一笑。

忽而看著嬴政的臉色有些異樣,秦風立馬關切地問道:“哎?趙老伯,您今日是怎麽啦?

“我怎麽感覺您有點心神不寧的樣子?是有什麽心事嗎?還是遇到什麽棘手的事了?”

嬴政皺了皺眉,顯得很是疲憊,沉聲歎息道:“唉,秦小子,什麽都瞞不過你……”

“趙老伯您有什麽難事就說出來吧,說不定我也能為您出出主意呢!”秦風自告奮勇。

嬴政撇著唇角,款款說道:“膠東郡的奏章,陛下讓我想出對策,犯難啊……

“膠東郡發生了一場極其嚴重的蝗災,餓殍遍野,民不聊生啊!

“朝廷的國庫也難以為繼,此事,著實有些難辦啊……”

嬴政話音剛落,便聽見“啪嗒”一聲脆響。

秦風和嬴政嚇了一跳,回頭看時。

隻見田璧君站在一旁顫顫巍巍,滿臉的失魂落魄,裙邊的地上,布滿著摔過的茶盞碎片。

田璧君抖動著唇瓣,帶著哭腔問道:“大父,您是說……整個膠東郡都受蝗災了嗎?”

“是啊,怎麽了?”嬴政有些不解。

田璧君聞聲,頓時掩麵而泣,啜聲道:“這可怎麽辦……這可怎麽辦啊?

“娘親和兄長他們還在膠東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