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你這淫賊!為何如此陰魂不散
興樂宮。
鴻台之上。
嬴政正眉頭緊皺地批閱著奏章。
寺人吉壽碎著步子走了上來。
朝嬴政恭敬一行禮,吉壽低聲說道:“啟稟陛下,國夫人離秋求見。”
“誰?”
嬴政仔細地審視著手上的簡牘,有些心不在焉,隨口道。
吉壽道:“是離秋夫人,陛下。”
嬴政先是一愣,“這才什麽時辰,就急著來見朕了?”
吉壽極善察言觀色,一眼便看出了嬴政眼神中的不悅。
心知現在還沒到侍寢的時辰,吉壽便立馬接道:“陛下,那老奴先去摒退夫人?”
嬴政隻顧著處理政務,一手握著竹片,一手朝吉壽擺了擺。
“老奴明白。”
盯著竹片上的奏文,嬴政有些不悅,自言自語道:“這一個個地,上奏的都是些什麽?簡直是荒唐至極!
“這麽多卷的條陳,竟然沒有一條能比不上秦小子建議的!
“等一下……秦小子……”
嬴政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麽似的,麵容愣住了。
“吉壽,你先站下!”
嬴政急忙朝即將走到殿外的吉壽喊道。
吉壽聞聲立馬止住步子,轉身頷首道:“陛下……有何吩咐?”
嬴政一拂袖,道:“你去宣吧,宣離秋進來見朕。”
“老奴遵命。”
嬴政忽而想起了秦風,也就聯想到了離秋來求見的目的。
或許不是前來侍寢心切,一定是離秋的侄女那裏有眉目了。
嬴政正滿心思忖時,離秋便跟著吉壽快步走上了大殿。
“臣妾參見陛下。”離秋忸怩著嬌身,朝嬴政欠身行禮。
嬴政忙道:“起來吧,離秋,你來見朕,所為何事?”
離秋頷首道:“陛下政務繁忙,臣妾本不該叨擾,隻是陛下先前囑咐臣妾之事,臣妾不敢耽擱,特來稟告陛下。”
嬴政一聽,緊皺的眉頭頓時舒展了不少,微微一笑,嬴政忙道:“那丫頭來了?已經進宮了嗎?”
“回陛下,是。”
嬴政大喜,起身走下禦階。
拂袖握住離秋的雙手,嬴政關切地說道:“離秋你辛苦了,你先讓那丫頭去找秦小子吧,讓倆人也先見見麵,看看眼緣如何。”
離秋顯得有些嬌羞,柔聲道:“陛下,臣妾不明白,陛下您說的秦小子,是……”
“啊,是這樣,”嬴政反應過來,隨即摒退身旁的吉壽,朝離秋低聲說道:“秦小子就是朕給你侄女那丫頭尋的如意郎君。
“那秦小子住在鹹陽城外,九峻山的莊園,第一座最富麗的便是,先讓丫頭和秦小子見一麵,記得,不許說是朕的意思!就說是衙門的趙龍安排的。”
離秋頷首一應,“臣妾明白,臣妾記住了,臣妾現在就去吩咐璧君出宮。”
離秋正要欠身行禮,嬴政卻一把攬住了離秋的腰肢。
“傳句話的事,叫你貼身的侍女去辦就好,既然來了就不必走了,來回折騰也麻煩。”
離秋依偎著嬴政的胸膛,更是羞怯不已,嬌聲道:“陛下,您已經連著三天了,可不敢……”
話音未落,嬌弱的離秋竟被嬴政攔腰抱起。
隻覺得渾身一陣酥軟無力,離秋又驚又喜,便也不再掙紮,任由嬴政橫抱著自己朝後殿走去。
……
離秋的貼身侍女到芷陽宮裏傳了話。
田璧君一收到消息,便也不敢耽擱,當即換上常服,帶著買好的紗燈,出宮去了。
鹹陽城中。
田璧君獨自一人在長街上漫步。
“九峻山,莊園……不能說是陛下的旨意,得說是衙門趙龍安排的……”
走在熱熱鬧鬧的街巷中,田璧君默默地念叨著。
突然。
一聲清亮的嗓音傳來,把田璧君嚇了一跳。
“姑娘!你沒走啊!”
田璧君一看,隻見秦風正朝自己躬身作著揖。
田璧君頓時沒好氣地說道:“**賊!又是你!
“你還真是個紈絝子弟啊你!這麽久,你就一直在這街上閑逛?瞧你那一副遊手好閑的樣子。”
秦風笑道:“姑娘誤會了,在下是在尋人,剛才又去了城南,能和姑娘在這街巷相遇,實屬是緣分。”
田璧君一臉不信,撇嘴道:“得了吧你,就你這樣的,我一看就是個玩物喪誌的富家子弟。
“你也就靠著有些家貲,才能這樣吊兒郎當,如若不然,你看看哪家的姑娘願意嫁給你?”
秦風先前衝撞了田璧君,卻抽身而去,田璧君本就對秦風沒什麽好感。
此時又在街巷遇到秦風,田璧君便以為秦風一直在街上閑逛,隧先入為主地以為秦風是個不求上進的紈絝子弟。
秦風見田璧君如此刁蠻,便也不卑不亢地說道:“姑娘這麽說話,未免太無禮了吧?
“在下並沒有在這街巷閑逛,隻是在尋人罷了,和姑娘偶遇全賴緣分,姑娘又何必惡語相加呢?”
田璧君冷聲一哼,兩手叉腰道:“哼,我無禮?無禮的是你吧?你就這幅脾性,真是不堪造就!等著吧,等你坐吃山空,將來你連媳婦都討不到!”
秦風微微一笑,反問道:“這就不勞姑娘操心了,不過姑娘如此蠻橫無理,在下倒是擔心姑娘你啊。
“哪家郎君會看上你這樣胡攪蠻纏的姑娘呢?”
“你!”
田璧君一嘟嘴,氣道:“你胡說!實話告訴你吧,本姑娘現在就要去見我家郎君!”
“是嗎?那在下可要恭喜姑娘了,嫁出去真的很不容易吧?”
秦風說罷,便不願再和田璧君多說,抽身便走。
“你……真是個無禮的小子!”
田璧君望著秦風瀟灑離去的背影,憤恨地挺了挺胸脯。
……
九峻山。
田璧君站在第一座莊園前。
看著眼前宏偉富麗的莊園軒門,田璧君突然覺得有些緊張。
我這是怎麽了?
我可是國夫人離秋的侄女,該緊張的不是我吧?
田璧君深吸了一口氣,隨即邁步上前。
“咚,咚咚——”
田璧君執手在雕製精美的軒門上叩響著門環。
莊園裏,英布趕來啟開了門栓。
“姑娘,你是要買家具嗎?還是要找人?”
田璧君略微一頷首,清聲道:“衙門的趙龍大人安排的,讓本姑娘來看看未來的夫君。”
趙龍大人安排的!
未來的夫君?
誰?
英布頓時一頭霧水。
田璧君也不多言,隨即昂首挺胸,款款而入。
“你家主在嗎?”田璧君邊走邊說。
英布立馬明白了過來,“啊,姑娘說的未來的夫君,就是我們東家吧?”
東家?
田璧君聞聲,先是眉頭一皺。
原來還是個商賈之人,陛下和姑母……為何要把我嫁到這裏來?
田璧君雖然想不明白,但是肩負田氏一族的榮衰,再加上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田璧君也不敢違抗。
既來之則安之,田璧君坦然一笑,輕聲一應,便朝莊園的庭院裏走去。
“嗯,正是,帶本姑娘去見你家家主。”
英布躬身道:“姑娘,東家他外出仍未歸,料想時辰也差不多了,不如姑娘稍等片刻?”
英布也不知怎的,一看田璧君俊俏可人的模樣,頓時放鬆了戒備。
再加上田璧君所說是由趙龍大人安排,英布便任放田璧君進來。
偷偷竊笑,英布的內心暗自想著。
東家就是東家,能掙錢就算了,對付女人也這麽擅長!
這樣仙女一般的姑娘,都能主動投懷送抱,嘖嘖嘖。
“來人!這位姑娘是咱們未來的少奶奶!你們幾個,好生伺候著!”
英布朝著庭院裏的幾位侍女一招手,高聲道。
“婢子遵命!”
幾位侍女當即快步走上前來,攙扶著田璧君朝庭院裏端的內廳走去。
田璧君剛一走進內廳,頓時愣住了。
隻見一盞巨大的青檀木紗燈置在其間。
薄透的輕紗之下,紗燈映現著淺淡的光暈,顯得整個廳房一片蔚然。
“這……這燈……也太大了吧,這得多少錢兩啊?”
田璧君又看了看手上拎著的小巧紗燈,立馬尷尬地藏在身後。
四下裏一陣環顧。
看著各式各樣、雕製精美的蕭劍瓶壺等陳設,田璧君有些驚訝。
不僅如此,一眾造型奇特、製法新穎的青檀木家具同樣擺放得恰到好處,看得田璧君眼花繚亂。
尤其是雕花的寶簾旁,懸掛著的那柄通體黑亮、貴不可言的寶劍,更是讓田璧君忍不住駐足凝望。
看著頗具品味的陳設,田璧君感慨道:“姑母的眼光果真不錯,家裏藏劍的郎君,定然不是平庸之輩,有家貲、有心誌,的確是個好兒郎……”
田璧君出身於官宦世家,父親是平準令田泰,祖父是廷尉署獄丞田奉,但是田璧君卻從未見過如此富麗堂皇的莊園。
而且一應陳設俱是名貴無比,最難能可貴的是家主的品味修養,這是多少家貲也換不來的。
……
天色漸沉。
夕陽的餘暉灑在莊園之中。
田璧君見時辰不早了,自己畢竟是個女兒身,在一位郎君的家裏逗留太久不合規矩。
喚來英布,田璧君說道:“今日你家家主既然有事,天色已晚,那本姑娘就改日再來吧。”
田璧君說罷,便抽身朝莊園外走去。
英布頓時連連頷首,恭敬道:“少奶奶慢走!”
田璧君出了莊園,剛穿過巷落,轉彎走上回去的長街。
迎麵卻看見,秦風竟然剛好漫步走來!
田璧君見狀,頓時柳眉緊蹙,嗔斥道:“**賊!怎麽又是你?你為何如此陰魂不散?
“難道你這**賊色心不改,還在跟蹤本姑娘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