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王女能成為秦郎君的妾室愛姬,也不失為榮耀啊...

鹹陽酒肆。

樓閣的雅間之中。

田泰眼睜睜地看著慢慢走來的兩人,心裏頓時掀起著陣陣波瀾。

今日,田泰早早地便趕來了酒肆赴宴,但是卻聽聞滇國王女已親自去迎接貴客……

久坐在席麵上,田泰始終納悶著,到底是什麽樣的貴客,才有幸蒙滇國王女親自去迎?

此刻看著眼前的秦風,田泰徹底傻住了。

秦風明明隻是一個開木工作坊的工籍賤民,何德何能讓一國王女去接啊?

田泰正滿心疑慮著。

耳邊忽而傳來秦風清亮的話語。

“晚輩見過田伯父。”

隻見秦風正對袖朝田泰打著招呼。

秦風知道自己和田璧君的婚事是由趙龍親自過問,往後要是和田璧君締結姻親,那自己對於田璧君之父田泰,自然是也少不了禮節。

田泰晃過神來,強顏歡笑道:“額,好,見過,見過……”

一旁,莊婉清也隨即微微一笑。

裙袖輕攤,莊婉清朝秦風示意道:“秦少俠,快請上座吧?”

當著一眾大秦官吏的麵,莊婉清的話語無疑掀起了軒然大波。

因為在場的官員大多身居高位,不少還身居京畿衙門裏的要職。

若按資排輩,能坐得首座者大有人在,哪裏能輪得著秦風一介庶民?

如此,眾人不由地對秦風的身份好奇起來。

“嘶——”

“滇國王女身旁的那小子是誰?老夫怎麽從未見過?從哪冒出來的?”

“滇國王女親自去迎就算了,居然還要登首座?”

“在下鬥膽猜測……那人的身份一定尊貴無比,如若不然,滇國王女又豈會讓首座與他?”

莊婉清隱約聽著群臣們的議論,嘴角映出一抹邪魅的笑意。

姓秦的……你就等著身敗名裂吧!

看我怎麽讓你被秦吏們口誅筆伐的!

莊婉清當即順勢裙袖舒展,露出了兩條纖細白皙的玉臂。

繼而嬌柔地攬著秦風的臂膀,莊婉清如同婢女一般,伺候著秦風落座。

緊接著,莊婉清又提著裙擺,恭恭敬敬地雙膝跪地,欲幫秦風褪去鞋履。

“秦郎君,容妾身為郎君服侍……”

莊婉清的音調如同鶯聲燕語般婉轉。

秦風見狀,有些驚愕,慌道:“額……莊姑娘,你這是……”

莊婉清卻依舊低垂著螓首,好像妻妾似地貼心侍奉著秦風。

“秦郎君,今日之詩會原本就是為了答謝郎君,多虧了郎君,我滇國成為秦之藩屬的條約才得以簽訂。

“郎君可莫要覺得放不開啊!權當在貴府一樣便是了……

“在郎君府上時,郎君可沒少讓妾身伺候啊……

“總不能妾身前腳剛下了郎君的床榻,郎君後腳就假正經起來吧?”

莊婉清一語道罷,得意的神情伴隨著嫵媚的嬌笑。

周遭,官吏們聽了莊婉清的這一番話,無不麵露震驚。

田泰也眉頭一皺,愣住了。

那滇國的王女說,多虧了秦風那小子,滇國成為秦之藩屬的條約才得以簽訂?

這西南夷邦國之事,不是典客負責的嗎?

秦風那小子也能舉足輕重?

田泰忽而回想到那日嬴政的話語,工籍又如何?士籍的人也不見得能高貴到哪去!

田泰猛然醒悟一般。

怪不得那京官如此有底氣,原來秦風這小子身份如此高貴啊!

嘿嘿……

這是不是說明,秦風一旦成了我田家的女婿,我田家往後的飛黃騰達,就是板上釘釘之事了?

與此同時,雅間裏的一眾官員們,也同樣震驚不已。

“這這這……這豈有此理……居然讓一國王女親自脫鞋換履!”

“聽聞那王女所言,下那小子的床榻……難道王女已經和那小子有染了?”

莊婉清見情勢似乎即將群情激奮,便又趕忙道:“雖然郎君是以簽訂藩屬條約來威脅妾身就範,但你我既已有夫妻之實,那妾身便理當伺候郎君……”

莊婉清說完,得意洋洋地繼續著手上的動作。

秦風則麵無表情地望著莊婉清,心裏一陣吐槽。

好你個小妮子……

又來?

剛才在酒肆門口套路我沒能成功……這會還不放過我啊?

夫妻之實都來了,你也真敢說啊你!

果然不出莊婉清所料,這話剛一說完,四下裏陡然一陣轟動。

“以簽訂藩屬條約,威脅滇國王女就範?”

“豈有此理!”

“此事實在是聳人聽聞啊,滇國王女居然在我大秦的國都鹹陽蒙受此等奇恥大辱!”

正當秦吏們的憤慨之聲愈演愈烈,急忙爆發之際。

不知是誰說了一句,“哎?我怎麽瞧那小子如此麵熟啊?”

“對啊……我想起來了!那小子倒像是那日在王內史的府上,王內史親自送到門前的那位郎君!”

“對!沒錯!就是他!隗少府還親自為那郎君抬步輦呢!”

一語驚醒夢中人。

群臣們方才的義憤填膺,隨之漸漸地舒緩了下去。

那可是連治粟內史王綰都禮遇有加的人啊!

將作少府隗狀還親自為其抬步輦,如此身份,一定是貴不可言啊!

一個小小蠻夷之國,王女能成為此等貴人的妾室愛姬,也不失為一種榮耀啊!

正當莊婉清期待著在場的秦吏們會對秦風大肆指責時。

喧鬧的人聲卻平息了下去,眾人仿佛無事發生一樣。

莊婉清見狀,柳眉一蹙,內心一陣狐疑。

嗯?

這是什麽情況?

你們,你們怎麽不說了啊?

繼續說啊!

本姑娘可是滇國的王女啊!被這姓秦的小子褻瀆了!

你們都不管的嗎?

爾等還有點良心沒有?作為大秦官吏的正義感都去哪了?

莊婉清還以為是自己沒有表述清楚,趕緊又委屈巴巴地補充了一句。

“秦郎君,妾身都以身相許了,還望秦郎君莫要再為難妾身了……”

說完,莊婉清的餘光又朝群臣看去。

可隻見群臣個個臉色平靜如水,正輕描淡寫地點著頭。

“嗯,挺好,挺好,那位秦郎君一表人才,和滇國王女珠聯璧合,般配得很呐!”

“正是,那秦郎君一看便是富貴之相,滇國王女能伺候那郎君,也是高攀了啊!”

“秦郎君實在是貴不可言,滇國王女若是有幸嫁為妾室,再生個一男半女,也不失為一樁美談啊!”

聽到這話,莊婉清差點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爾等說的這是什麽虎狼之詞啊?

還挺好?珠聯璧合?般配?

本姑娘身為滇國王女,伺候他是高攀?開玩笑的嗎?

還嫁為妾室?

要嫁也要嫁為正妻啊……

“呸!”

莊婉清被氣得暈頭轉向,“把本姑娘都氣糊塗了,誰要嫁給他了!”

抬頭一看,隻見秦風裝模作樣地端坐在首席上,臉上笑容淺淡。

“莊姑娘沒事吧?莫要生氣哦,氣大傷身呢。”

莊婉清看著秦風那副雲淡風輕的模樣,頓時氣就不打一處來,恨不得和他拚命。

內心一陣惱羞成怒,莊婉清氣呼呼地站起身來。

“諸位,本姑娘突感身有不適,恕難奉陪了,諸位請盡興!”

說完,莊婉清一掃裙擺,抽身便走出了閣樓雅間。

秦風見狀,也趕忙起身,“喂,莊姑娘你這是怎麽了?”

秦風看著莊婉清氣憤不已的模樣,竟忽而覺得有些愧疚。

自己先前的舉動,的確是做得有些過分,辱沒了莊婉清的清白不說,在酒肆樓下時還大有調戲之意。

眼下,樓閣中的秦吏們又言語相譏,莊婉清畢竟是女兒家,哪裏受得了這般屈辱。

再者莊婉清不在,再在此地逗留也沒什麽意思,自己還不如也趁機離去。

隨即,秦風便趕忙追了出去。

……

半個時辰不到。

田泰就這麽眼睜睜地看著莊婉清和秦風兩人一來一去。

這一連串的震驚實在是讓田泰有些接受不了。

臉上驚愕的神情還未退去,田泰再次變得目瞪口呆。

秦小子和那滇國王女已經有夫妻之實了?

居然還是用簽署藩屬條約來威脅?

好小子,那滇國王女花容月貌,而且還品貌俱佳。

能征服如此冰山美人,簡直是男兒楷模啊!

田泰正又驚又喜,忽而卻又愣住了。

慢著!

不對啊!

秦風是要當我田家女婿的啊!

田泰隨即糾結起來。

這……

這可如何是好?

秦風那小子和滇國王女有染,還怎麽當我田家的女婿啊……

璧君豈能去給秦風那小子當妾室?

可若是回絕了這門姻親……

那我田家,豈不是又喪失了飛黃騰達的契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