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預料之外，情理之中
遠望前方戰場，達頭可汗目帶殺意。
眾多突厥士卒湧了上去，好似形成一個口袋，要將薑鬆等人包圍。
仿佛一切皆已注定，勝利就在眼前。
可此事哪有這麽簡單。
麵對紛湧而來的突厥士卒，薑鬆、羅成，帶著燕雲鐵騎無所畏懼。
就猶如一柄尖刀，直接插入敵軍中。
戰鬥一觸即發。
突厥雖人多勢眾，卻直接被撕開了一道口子，他們低估了漢軍實力。
薑鬆一行，豈是那麽好應對的。
有得到達頭可汗命令，衝著戰將獎勵而去的，皆不是薑鬆一合之敵。
一路上殺去，不停有人倒下。
遍地是屍體。
鮮血淋漓，空氣中彌漫這個血腥味。
羅成自然沒薑鬆這麽猛，但他施展槍法，死在其手中的突厥士卒也不少。
這一幕，看得達頭可汗眯了眯眼。
他明白鐵氈是怎麽死的了。
敵將比他想象中強大許多。
但達頭可汗依舊相信，哪怕用大軍圍殺，也遲早能將敵軍體力耗盡。
事實上也是如此。
薑鬆並非神仙，他雖然勇猛，但力量卻有耗盡的時候，隻是早晚而已。
起碼現在的薑鬆猛得不行。
但天不遂人願。
羅藝和丁彥平，又怎麽可能讓薑鬆來送死。
戰鬥正激烈時。
有親衛無比匆忙來報：
“可汗，大事不好了，西東兩側都有敵軍殺來，兵馬皆在萬人之上。”
“嗯？還有敵軍？”
達頭可汗有些意外，而後恍然大悟。
薑鬆是先鋒，這兩路兵馬才是主力了，但這樣就想把他拿下，豈有這麽簡單？
此刻的達頭可汗，覺得自己能行。
他冷哼一聲說道：
“再派兵馬，攔住兩路敵軍，不惜一切代價，將漢軍先鋒給本可汗剿滅！”
漢軍來勢洶洶，定是有備而來。
所以達頭可汗也沒想著，一鼓作氣將三路兵馬拿下，而是先攔住兩路，再集合主力將薑鬆一行解決，後麵再做打算。
得到達頭可汗命令。
立刻有兩隊突厥兵馬，迎著東西兩個方向而去，這正是羅藝和丁彥平。
這兩員老將，已經多年不曾聯手。
他們各自帶領一路兵馬，然後呈夾擊之勢，對中間的突厥大營發起總攻。
他們知道，達頭可汗派出大量兵馬，想要圍殺薑鬆的先鋒大軍，這正是他們一鼓作氣，把突厥大營拿下的好機會。
羅藝手中揮舞長槍。
雖然在這個時代，他自稱為老夫。
可在後世也就是壯年。
槍鋒殺意凜凜，統領大軍直接殺進前方敵營，羅藝中氣十足的喊道：
“衝破敵營，隨孤擒拿賊首！”
輕易挑了一名敵將，對羅藝而言隨手拈來。
一萬士卒士氣高漲，他們本就是驍勇善戰的邊軍，此刻更是羅藝親自率領，完全發揮出各自戰力，這般聲勢難以阻擋。
丁彥平這邊也差不多。
他手持雙槍，當真是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那些個突厥將領，完全不是其對手，哪怕是達頭可汗親至，手下也隻有一個鐵氈，若是人人如此，那就不用打了。
眾將士得令而上，如狼似虎。
這般強烈的進攻，直接將防守的突厥士卒打懵了，他們不斷向後退卻。
完全沒辦法攔住其腳步。
隨著戰死的人越來越多，逐漸變成潰敗。
看到這裏。
達頭可汗臉色有點難看了。
這和他想的完全不一樣？
為何這些漢人軍隊，會勇猛到這種程度？
兩路防守差點潰不成軍。
可是圍殺薑鬆等人的兵馬，卻並未取得什麽進展，方才短短時間，又不知有多少人死在薑鬆手中，一時間惶惶不敢靠近。
“可汗，不好了，大軍要守不住了。”
親衛憂心忡忡，趕緊出言提醒。
聽得此言，達頭可汗怒目咬牙，明明他調遣大軍，遠勝於漢軍。
為何會敗得如此突然？
難道此間漢軍，這北平府當真如此恐怖嗎？
這讓達頭可汗想起先前流言。
他被尊為突厥共主，想要侵犯大隋邊境立威，最終選中北平府，便是因為眾人皆說羅藝厲害，突厥在此受損眾多。
既然這北平府如此厲害，若他能將之拿下，豈不是更說明了自身強大？
隻是這個結局。
既在預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念及此處，達頭可汗環視一周，眼下這個局麵，似乎沒有其他的選擇。
雖然心中萬般不甘，可如果再不跑，那就真要淪為漢人手下俘虜了。
達頭可汗冷著臉下達命令：
“全軍撤退，不要與敵軍糾纏！”
說罷，便是在一眾親信的護衛下，往西北方向撤離，那叫一個著急。
可這時候想跑，哪有這麽容易？
後方大軍，已經完全擋不住羅藝和丁彥平的進攻，徹底變成了潰敗。
而兩路兵馬夾擊匯合，最終到了一起。
前麵攔截薑鬆一行的突厥兵馬，本就被凶悍的薑鬆、羅成及燕雲鐵騎殺得膽寒，此刻得到達頭可汗的命令，哪有心思繼續廝殺？
他們想到的，便是馬上撤離。
後方兵馬逼近，待會不是他們包餃子別人，而是別人把他們包餃子了。
敵軍陡然散盡的戰意，薑鬆豈會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他直接高聲喊道：
“援軍已經到了，這些突厥人想跑。
眾將士隨本將追擊！”
方才的戰鬥，消耗了許多體力，的大勝在即，每個人都鉚足勁向前。
痛打落水狗，再爽不過！
狼狽而逃的突厥兵馬，哪怕他們的人數以及優勢，的在戰場上潰敗了，根本沒辦法挽回，有不少人死在踐踏之中。
薑鬆一個橫掃，瞬間擊殺數人。
可突厥士卒，根本沒有反打的念頭，他們一心想著跑路，隻有跑得快才能活下來。
羅成也很上頭。
這樣追擊的戰鬥，簡直不要太爽。
一時間。
戰場上滿是狼藉。
眾多突厥士卒被俘虜，更多的直接被殺。
戰場上才不會管你這麽多。
某處。
倉皇而逃的達頭可汗。
望著淩亂的突厥兵馬，亦是陷入恐懼。
他不再考慮別的，隻想著該如何逃出生天，看了眼周邊親衛，忽然心生一計。
達頭可汗趕緊脫下身上的衣服，然後穿著親衛的裝扮，這才如釋重負。
接著，又是縱馬奔逃。
可後方追兵，卻依舊奔湧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