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孩兒要做先鋒
聽得羅藝之言，羅成不禁意外。
因為他感覺，羅藝話中的意思，似乎不隻是他們今日所經曆的事情。
而是已經知道了些什麽。
他瞪大眼睛，好奇問道：
“爹，到底發生了什麽？”
見羅成詢問，羅藝略做思索，沒有遮掩：
“其實在你們離開前，老夫已經得到消息，似乎突厥方麵有所異動。
隻是老夫也不確定，此事真偽如何。
以及突厥欲要從何處動手。”
聽到這番話，羅成和丁彥平神色皆是變得凝重，看來這件事果然不簡單。
丁彥平望著羅藝，頷首道：
“以老夫之見，今日老夫與羅成賢侄遇見的突厥，不像是來侵擾百姓的，倒像是來打探消息，其為首之人實力不弱。”
對於丁彥平的分析，羅藝認真想了想：
“如此說來，突厥果真圖謀不軌，這是想要趁我北平府不備，突襲而來啊！
依老丁你和成兒所見，突厥探子出現的位置，乃是北平府的東北方向，此間不僅是與突厥接壤之地，更是與高句麗邊界。
照常來說，兩方外族本有紛爭，突厥兵馬不該出現在此，但現在的情況……”
羅藝目光灼灼，其中精芒閃爍。
丁彥平眯著眼睛說道：
“那就隻有一種可能了，突厥與高句麗，必定達成了一定協議。
隻是到底情況如何，誰也不能確定，這到底是突厥一方籌謀，還是兩家聯手要對北平府動手，可不論怎樣，都不是個好消息啊！”
北平府，乃是羅藝的駐地。
楊堅封其北平王，鎮守邊境，聽調不聽宣。
一直以來，北平府在對抗外族上，立下了赫赫戰功，也與外族有血海深仇。
如果說，突厥和大隋是死敵。
那北平府就是讓突厥最難受的位置，多年以來，不是沒動過手，隻是大多吃癟。
損兵折將，難有收獲。
高句麗稍微好些，但也差之不多。
所以說。
兩家聯合針對北平府，這件事是極有可能的。
再按照羅藝所知消息。
丁彥平與羅成所見，此事必定圖謀已久，或許外族已然蓄勢待發了。
羅成此刻，便是一個旁觀者。
用兵的道理，其實他不是太明白，畢竟很多東西，他之前都沒接觸過。
而且有羅藝和丁彥平在，無需他多言。
但他能夠感受到，事情的態勢頗為嚴峻，接下來怕是少不了一場麻煩。
此間沒有外人，丁彥平直接說道：
“彥超，如今的情況，你準備怎麽辦？”
這種情況，確實有些危急，若是真被突厥得手了，從北平府防禦空虛處殺進來，哪怕最後守下來，也必定損失慘重。
幸好，敵人大致所在，被羅成與丁彥平發現，給了羅藝緩衝時間。
他毫不猶豫的說道：
“這些探子，既然被你們殺了，突厥亦能知道消息，但外族費了這麽大精力，必不會善罷甘休，此間少不了一戰。
老夫這就派斥候查探，先確定外族所在以及其他情況，接下來便是整軍備戰了，老夫這段時間不曾動手，他們便以為老夫不行了。”
聽見這話，丁彥平不由得朗聲大笑：
“哈哈，真不愧是銀槍羅彥超，還是一如既往的霸氣，恍如當年啊！
彥超你不必擔心，區區外族而已，何足道哉，當年死在你我手中的外族，亦不在少數，如今老夫自要再戰一回！”
原本羅藝沒想這個，卻聽得丁彥平所言，先是一愣，而後麵露喜色：
“老丁，你竟願意出手相助？”
丁彥平神色淡然道：
“沒看見也就算了，既然被老夫碰上了，豈能讓這些外族在我大隋疆土放肆？”
講起這個，羅藝感慨萬千。
好似回到了當年，他們跟隨楊堅南征北戰，建立這大隋天下的時候。
現如今，光陰已逝。
但他們一如從前。
看著麵前的好兄弟，羅藝豪氣萬千道：
“好，那你我兄弟再聯手戰上一場。”
此情此景，看得旁邊羅成嘖嘖稱奇，看來老爹當年也是很勇的呀！
事不宜遲，羅藝即刻開始安排。
首先是派出快馬，前往邊境打探消息，搜尋突厥大軍的位置。
眼下的情況，絕不是小打小鬧。
若是不重視起來，一旦出了什麽問題，無數百姓要麽被殺，要麽淪為俘虜。
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主動出擊。
縱然是突厥和高句麗聯手，此刻羅藝也巋然不懼，成敗與否，打過才知道。
緊接著，就是下達命令。
將除邊軍外的所有士卒，全部調集起來。
再視情況而定抽調邊軍。
畢竟敵軍的情況都不知道，就匆匆忙忙調動邊軍，萬一被算計了咋辦？
便在這時。
得到消息的薑鬆，亦是快馬趕了回來。
到了王府之中。
見過羅藝和丁彥平。
丁彥平打量著薑鬆，哈哈笑道：
“彥超，你這運氣未免太好了，兩個兒子皆是人中之龍，令人豔羨啊！”
薑鬆不卑不亢，冷靜答道：
“叔父謬讚了。”
話不多說，他直入主題道：
“父親先前傳來消息，突厥當真要大舉進攻？”
對於薑鬆的疑問，羅藝搖頭說道：
“此事尚不能確定，但以如今知曉得情報，應該是八九不離十了。等斥候歸來，便能確定結果，到時候再論其他。
老夫已經抽調北平府兵馬，隨時可以出戰，鬆兒你不必太擔心。”
薑鬆微微拱手，沒有質疑羅藝安排。
而是目光淩厲道：
“若要開戰，兒臣願為先鋒。”
其實突厥大舉進攻，未必就是壞事，畢竟在此之前，邊軍煩惱的是，突厥不斷小股突襲，劫掠百姓，完全防不勝防。
若能正麵一戰，勝負尚未可知。
隻要贏了，便能讓突厥元氣大傷，接下來一段時間，都不敢肆意妄為了。
而薑鬆，也有著這自信。
北平府兵馬，本就是精銳，豈懼區區外族！
羅成深吸一口氣，雖然他的屬性差了點，但這麽重要的事，他怎麽能不去呢？
想到這裏，羅成果斷向前一步：
“爹，丁伯父，孩兒要和大哥一起做先鋒！”
聽到羅成的話，羅藝不由得一愣：
“你……”
見羅藝目光有些不解，羅成更是篤定道：
“孩兒可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讀書人，難道我羅家男兒，連如此膽魄都沒有嗎？
再者說了，到時候跟大哥一起，難道孩兒還會出什麽事不成？”
羅藝啞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