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震驚的羅安
雖說這有些不合規矩，但羅安心中念頭湧現，若是羅成真能讓酒坊改變，自己聽他安排，倒也沒有什麽問題。
不做過多躊躇，羅安連忙點頭道：
“若少爺真能辦到，老仆自當聽令。”
這就行了。
羅成滿意的點了點頭。
前期準備已經就緒，羅成不再耽擱時間，直接對著羅安吩咐道：
“快令人取一壇美酒，以及柴火過來。”
此刻羅安心中，已經滿是好奇，他看了蒸餾器兩眼，便是招呼著匠人行動。
過不多時，羅成要的東西就都拿來了。
按照先前的步驟，羅成往罐子裏倒入美酒，又讓人生火加熱。
眾人皆目光看來，猜測這位二少爺要幹嘛。
當酒漿高溫蒸發，又遇冷降溫凝結，另一頭的小管中，便有提純後的酒液流出，隨之而來的，是令人垂涎的濃香。
看著羅成的所作所為，羅安實在是捉摸不透，甚至覺得羅成是在故弄玄虛。
可當另一頭流出的**，那濃烈無數倍的香味，陡然間散發出來。羅安頓時繃不住了，他略顯蒼老的麵孔，兩隻眼睛瞪得老大。
“這……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他神色間，帶著諸多茫然，眼中驚駭無比。
顯然這和他想的大有不同。
自家釀造的酒，雖然質量不差，可與真正的好酒比起來，還是有些差距的。
但隻是從那玩意裏走了一遭，竟然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完全顛覆了他的認知，此刻羅安甚至揣測不定，心生懷疑。
該不是羅成早在這蒸餾器裏加了美酒，此番隻是做個樣子，想要蒙混他們。
可很快，羅安自顧自的搖了搖頭。
雖然在他潛意識裏，對羅成的印象並不好，卻也沒必要如此操作。
一個差點關門的酒坊，何必這般浪費心思？
按現在的情況，羅家酒坊勉強維持，買些原材料，還有匠人薪水。
除此之外，已經不剩下什麽了。
如此想來。
那就隻有一種可能了。
眼前的這一切，都是真的。
被羅成稱為蒸餾器的玩意，果然是一件神器，有化腐朽為神奇的力量。
羅安深吸一口氣，心情有些激動：
“少爺，這蒸餾器竟然如此神奇，老仆可以上前仔細看看嗎？”
聽見這話，羅成回身道：
“你若還有什麽懷疑，大可過來看個清楚，哪怕拆了也沒關係。”
這自信篤定之言，更堅定了羅安的猜測。
二少爺是玩真的來了。
他小心翼翼上前，摸索著這個簡單的蒸餾器，卻如獲至寶一般。
不斷有酒液流出。
等一壇酒蒸餾完成，雖然少了大半，可是酒漿度數卻大幅度增加。
激動的羅安，看著蒸餾出來的酒，問道：
“二少爺，老仆可以嚐嚐這酒嗎？”
羅成點點頭，一副你隨意的架勢。
得到應允，羅安連忙找來一個小勺子，也不敢多弄，不過一口罷了。
望著清澈的漿液，他將之送入口中。
這可是剛蒸餾出來的酒啊！
甚至沒有經過調製，度數不是一般人能頂的。
這一口下去。
強烈的感覺，幾乎一瞬間直衝腦海。
羅安臉色霎時間通紅。
他感覺自己的喉嚨，乃至於腹部都是滾燙，雖然不至於出什麽問題，可茫然間已經湧上醉意，腦海昏昏沉沉的。
雖然羅安不敢說他酒量多牛皮，但也是不少的，往常喝個一壇酒都不是問題。此刻卻不過一口，就給他整暈乎了。
當然了。
以他的酒量，雖然恍惚卻未真正醉去。
心中更是一片歡呼雀躍。
這酒也太強了，如此烈酒簡直曠古絕今。
並且在燕雲北地，百姓皆愛烈酒，有了蒸餾器這等神器，以後羅家酒坊的烈酒就是獨一檔，難道還會賣不出去？
不過瞬間，羅安好像看見了羅家酒坊，賓客絡繹不絕，賺得盆滿缽滿的場景。
這不正是他希望的嗎？
正遐想間，羅成卻麵色古怪的打量著羅安，這酒竟然這麽上頭？
一口下去，怎麽感覺已經飄了啊！
他連忙搖了搖羅安道：
“你覺得此酒如何？”
羅安回了回神，看著羅成欣喜道：
“二少爺，您真是太厲害了，有了這蒸餾器，我羅家酒坊的酒，不但能在北平府大賣，甚至可以賣到大隋其他州府。”
大隋境內，喜歡喝烈酒的，不計其數。
羅成嘴角一抽，這比果然是迷糊了，思緒一變，他好奇的問道：
“羅安，你的酒量到底如何？”
羅安自信的答道：
“老仆的酒量，尋常幾個壯漢也不是對手。”
聽見這話，羅成徹底無語了，如果這家夥沒吹牛的話，他喝了一口就這樣了，還想把此酒賣往大隋各地？
怕不是人均不到一杯。
他無奈的說道：
“羅安，你就沒覺得，此酒太烈了一些，連你喝一口都這樣了，要是他人怕是一口直接醉倒，如此怎能暢銷四方？”
羅成一番話，讓羅安清醒了一些。
腦海中思緒浮現。
好像真是這個道理，連他都喝不了多少，普通人又能喝幾口呢？
是有人喜歡喝烈酒，但這種程度……
好像有點誇張了。
剛剛才看見羅家酒坊興盛的機會，卻被羅成揭露了現實，羅安呆若木雞。
這確實是個麻煩。
此刻蒸餾出來的烈酒，相當於是原漿。
忽然間。
羅成有靈感閃過，說道：
“既然此酒如此濃烈，為何不試試和其他的酒混合，說不定能中和一二。”
此言確實提醒了羅安。
他恍然說道：
“二少爺果然奇思妙想，老仆這就試試。”
有了前麵的鋪墊，加上醉意湧上頭，羅安對羅成的信任快速拉滿。
他先是取來自釀酒漿，然後加入一些蒸餾酒，混合均勻之後，羅安竟然毫不猶豫的又來了一口，看得羅成啞然無言。
你是衝著喝酒來的吧？
但此刻羅安卻沒想那麽多，隨著混合美酒入喉，先前熾烈的辛辣，明顯減弱許多，但依舊遠勝別家烈酒，風味也更加獨特。
心中驚喜同時，下意識喊道：
“好酒，好酒啊！”
羅成打量著羅安的反應，滿麵的欣喜不加掩飾，顯然此酒調和極佳。
於是乎，羅成也來了興趣。
他隨便舀了一勺準備嚐嚐，而後：
“咳咳～咳。”
毫無意外的被嗆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