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關鍵線索
上車之後，方尋憶從工具箱中拿出一支格洛克22型手槍：“這是你的，你手中那種點38口徑的左輪，不太適合你用。”
尉遲然接過又扔回工具箱內：“免了，我還是用我的點38。”
方尋憶沒說什麽，隻是發動汽車，直接駛出了PW總部，徑直開向西北區，不過汽車卻在行駛到西北區與西區交界處的高速公路口上的時候停了下來。
方尋憶停車之後，看著前方道：“初夏是我的線人。”
尉遲然也不吃驚：“我猜到了，要不，你也不會去那裏。”
方尋憶又道：“半年前，初夏主動聯係上我，說手中有人屍的線索。”
尉遲然卻問了一個關鍵性問題：“為什麽初夏要找你，不找其他人？”
方尋憶道：“我以前和她認識，以前我還在PW其他部門的時候，偶然間在一次任務中結識了她。”
尉遲然問：“你現在在什麽部門？你以前又在什麽部門？”
方尋憶道：“我以前在外勤部，現在在特殊案件部。”
尉遲然疑惑：“外勤部？”
尉遲然記憶中，汪倫對他說過，外勤部是專門負責社會情報收集的，也管理著PW內部的所有臥底檔案。
尉遲然問：“你以前是臥底？”
方尋憶也沒承認，隻是道：“特殊案件部你應該不知道是什麽吧？因為你養父在PW的時候，這個部門從未公開過。”
尉遲然冷笑道：“你還查過我和汪倫的底。”
方尋憶道：“我必須查。”
尉遲然問：“也就是說，現在的這個案子就屬於特殊案件？”
方尋憶道：“對，而且，負責調查的人就是我和你，沒有其他人。”
尉遲然這次是真的吃驚了：“這麽大的案子，就我和你？沒有支援嗎？”
方尋憶道：“支援看情況，除非萬不得已，不能呼叫支援，秘密調查。”
尉遲然想到了胎神所說的那些事情，此時的他覺得自己已經卷進去了，而且要脫身是不可能的了，同時他也有些後悔。
畢竟尉遲然隻想過安穩的生活。
尉遲然歎氣道：“好吧，我輔助你，你查，我跟著。”
方尋憶搖頭：“不行，你不能跟著我混，必須要盡全力，我知道你的能力，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你比我聰明。”
“嘖嘖嘖，別給我戴高帽子。”尉遲然不斷搖頭，“我沒那麽容易就被幾句好話給騙了。”
方尋憶道：“你想不想知道你爸爸和你養父是怎麽死的？”
尉遲然詫異地看著方尋憶：“你這話什麽意思？”
方尋憶道：“我在翻查你檔案的時候，發現了你就是這兩個案子的關聯人，最奇怪的是，這兩個案子就歸屬特殊案件部，而且還被封死了，隻有一級權限可以打開。”
尉遲然立即問：“你的意思是，我父母和養父死亡的案子也屬於特殊案件？”
方尋憶道：“對，所以，我們做個交易吧？”
尉遲然問：“我幫你，然後你幫我，是這個意思嗎？”
方尋憶看著尉遲然點頭。
尉遲然想了想問：“可以，但是你得回答我一個問題，昨晚中槍的事情到底是怎麽回事？”
方尋憶道：“你可以當那是一場夢。”
尉遲然笑了，笑了很久：“你是個充滿秘密的人，我最不喜歡的就是和充滿秘密的人一起做事了。”
方尋憶道：“這個問題，我在合適的時候會回答你。”
尉遲然搖頭：“那不公平，至少得讓我知道點什麽吧？這樣吧，你就回答我，為什麽你要對眼下這個人屍案如此感興趣？”
方尋憶遲疑了許久，終於道：“初夏是我女朋友，這個理由可以了吧？我原本不想說的。”
尉遲然道：“原來如此，早說嘛。”
方尋憶再次發動汽車：“現在，我們去真假王比利所住的宅子，也就是你隨父母來華人城時所住的那宅子。”
尉遲然看著方尋憶：“你是不是想說，也許現在我們查的這個案子，與我父母和養父的死有關係？”
方尋憶道：“查查再說，畢竟我當了這麽久警察，從不相信巧合。”
方尋憶驅車前往宅子的時候，將自己所查到的宅子的情況告知給了尉遲然。
宅子修建於2004年，也是尉遲然跟隨父母來華人城的那年，承建的公司是一個剛成立不久的建築公司，名為“華建”。
尉遲然全家就是這座宅子的第一任主人，其父母死之後，原本宅子歸屬於尉遲然，可因為尉遲然年齡太小的關係，宅子被出售。
方尋憶說到這問：“你知道宅子的第二任主人是誰嗎？”
尉遲然搖頭道：“我記不清楚了，當時都是我父母的律師幫我辦的。”
方尋憶道：“第二任主人叫jim，是個英國人，我查過這個人，是個英國人，可一輩子沒離開過英國。”
尉遲然吃驚：“什麽意思？”
方尋憶道：“也就是說，有人假借了jim的身份，而假借身份的這個人叫劉暢。”
劉暢！？尉遲然一怔，這不是他第一個養父的名字嗎？
方尋憶驅車到達宅子後，尉遲然下車後問：“你說的劉暢就是我第一任養父吧？”
方尋憶道：“沒錯。”
尉遲然問：“你是怎麽查到的？消息靠譜嗎？”
方尋憶道：“那幾年為了吸引投資，所以這類的房屋買賣管理很混亂，也沒人去詳查，我今天進入係統之後，很輕鬆就查到了jim就是劉暢假借的身份，其實這種假借身份需要登記的，隻要有人查，立即就能查出來。”
尉遲然不解：“可他們死的時候，警察調查過，怎麽沒人告訴我這件事？”
方尋憶道：“我也看過檔案，警察的確調查過，這件事我相信你養父汪倫也知道，但是沒人將他們遇害的事情與宅子聯係在一起。”
尉遲然看著宅子說：“也就是說，所有的事情也許與這座宅子有關係？”
方尋憶道：“劉暢死後，房子又被出售，但因為西北區經濟發展緩慢的問題，一直沒有人願意接手，直到三年前，王比利以極低的價格買下了這裏，並且重新翻新裝修，不過，給他翻新裝修宅子的那批工人卻找不到了。”
尉遲然皺眉：“找不到了？”
方尋憶道：“我今天回總部之後，什麽事都沒幹，就在查關於這座宅子的所有資料。”
尉遲然問：“等等，你查這些是你的個人行為，還是PW的意思？”
方尋憶沒有回答這個問題，隻是沉默著。
尉遲然道：“我發現了，你有個優點，你不會撒謊。我就很納悶，為什麽見我的是內安部的主任，是你們內部出現了問題嗎？而且出現的問題與這個案子乃至於我父母和養父的案子有關係？”
方尋憶道：“事關機密，我沒辦法給你解釋，我還沒得到上麵的授權。”
尉遲然都要瘋了：“這個也不說，那個也保密，還讓我參與調查，到底是什麽意思呀？”
方尋憶往宅子裏走去，直接拿鑰匙打開門，走到客廳內：“當初為王比利裝修的那批工人一共隻有4個人，這4個人在裝修之後就失蹤了，家人完全不知道他們去哪兒了，警察也來王比利家中調查過，沒有發現任何可疑，但是……”
“我知道了。”尉遲然立即明白了，“昨晚我和我師父在地下室通道洞穴裏發現的那四個人屍，就是那四個工人對吧？”
方尋憶點頭：“沒錯，現在你知道為什麽這是特殊案件了吧？”
尉遲然道：“知道了，對了，那三幅畫上的監控你們調查了嗎？”
方尋憶道：“白天檢驗部的同事就來過了，證實那的確是監控，地下室藏著一個接收器，但是接收器被人掐斷了信號，也就是說，現在沒辦法順著信號去查來源，也就找不到那三個房間了。”
尉遲然道：“問題在於，初夏說過，她安裝了監控，親眼看到了真假王比利去了地下室，然後假王比利一個人上來了，就算地下室有通道有洞穴，那也是死路一條，真正的王比利去哪兒了呢？我在第三幅畫中眼睛裏看到牢房內的那個男人，是不是王比利？如果是，他為什麽會在那裏？”
方尋憶道：“你跟我來。”
方尋憶了領著尉遲然下了地下室，下去之後尉遲然才發現那麵原本掛著瓷像畫的牆壁已經被PW全部拆掉了，通道完全呈現在兩人的眼前。
方尋憶走進通道內，然後道：“這個通道你怎麽看？”
“怎麽看？”尉遲然漫不經心地說，“站著看呀。”
方尋憶耐著性子道：“我是說，你覺得這個通道原先是用來做什麽的？”
尉遲然抬眼看著：“四四方方的通道，水泥澆灌，兩側有水渠，上方有通風口，也許是用來緊急避難的？”
方尋憶道：“美越戰爭時期，T國是與美國站在一起的，軍事基地也全麵開放給美國使用，期間也出了不少問題，傳聞美國人也在華人城搞了不少實驗，PW認為這個通道也許就是當年的實驗場所之一。”
尉遲然納悶：“你想說，王比利無意間發現了這裏？利用了原先美國人的實驗室？”
方尋憶搖頭道：“試驗場所是絕對保密的，你想想，王比利一個普通人，為什麽要無緣無故在地下室裏把通道挖出來，還將工人變成了四個人屍？”
尉遲然道：“美國人當年也在研究人屍？”
方尋憶此時卻突然問道：“我一直想問你，你是怎麽知道‘人屍’這個名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