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往事如煙
蘇然並沒有立刻去找馬良和秦軍，有人會照顧他們兩個，連同他們家人都會得到合理的照顧。
蘇然翻箱倒櫃，明明記得，他把那樣東西放在這裏的。
不一會，終於翻出一張皺巴巴的符紙，“幸好還在，差點就當廁紙擦屁股了。”
刀，必不可少。
老張曾經送了他一本書，說是，等他死後才可打開。
蘇然以為要很久，沒想到這麽快就來了。
躺在搖椅上，蘇然就想到了老張，曾經那樣意氣風發的少年，就靠著手中的花草，竟然可以長活百年而不老，之後，若不是被下麵的人發覺，真不知道，老張會不會長生不老。
他出手，救下了老張，讓他在人間了此殘生。
沒想到，最終，老張還是不得善終。
老張的書，其實就是一堆手稿，不過，這可是真正可以長生的手稿，隻是，長生害人，最終，老張是想明白了，可是，他的徒弟，沒想明白啊。
馬良的電話來了，“蘇然，我父親沒事，我現在就回去。”
“不用，就待在家裏，有人會保護你。”
“蘇然，你是不是要去東方植物園了。”
“是。”
“我可以幫你。”
“你待在家，就是幫我了。”
馬良沉默了一會，“我知道，我會連累你，但是，你答應我，等你回來，你就給我打個電話，行不行。”
“行了，別搞得像生離死別一樣。”
蘇然掛了電話。
秦軍的電話也打來了，“蘇然，我爸沒事，我現在就回去。”
“秦軍，讓你爸接電話。”
秦軍一怔，不明白，不過還是將電話給了他爸。
“你好，我是秦不惟，秦軍的父親。”
蘇然沉默了一會，“秦不惟，張長河老爺子，走了。”
電話那裏是長久的沉默。
蘇然也沒有說話。
許久後，電話才傳來秦不惟撕心裂肺的喊聲，“師父！”
“我有東西給你，來上下雜貨鋪吧。”
電話掛斷。
秦軍從未見過秦不惟這幅樣子，一向溫和的父親，怎麽會發出那樣聲嘶力竭的哭喊，掛斷電話，靠在牆上，哭的讓人心碎。
秦軍的母親在廚房，不斷的落淚，手裏的菜洗了又洗。
秦軍看著父親，小聲叫了一聲，“爸。”
秦不惟看向秦軍，臉上是猶豫掙紮的表情，“小軍，你怕嗎？”
秦軍不明，但卻是倔強搖頭，“不怕。”
“好，”秦不惟擦去臉上淚水，“走，替你師祖去報仇！”
師公？報仇？
秦軍什麽都不明白，但是看著秦不惟的眼睛，重重點了點頭。
“不惟！”
秦軍母親不敢麵對秦不惟，“我在家等你們回來吃飯。”
“好。”
秦軍帶秦不惟去了上下雜貨鋪，現在發現自己什麽都不知道，眼前的父親變了，母親變了，甚至蘇然和上下雜貨鋪也陌生了。
秦不惟看到蘇然，竟然恭敬行禮，“蘇然。”
秦軍驚了，這是什麽情況？
他們兩人竟然是認識的。
蘇然看著秦不惟，“這麽多年，你還是如此。”
“師父說，當年你之大恩，凡我輩弟子，見之，皆要行大禮。”
“小軍，見過蘇然。”
“不必了，我與秦軍乃是摯友，就讓你這俗禮在你這輩斷了便好，秦軍就不必再卷進來了。”
“是。”
蘇然搖頭，“我早就對你說過，你我之間不必如此的。”
“師尊教導，萬不可忘。”
蘇然欣慰笑笑，“老張這輩子，就看錯了一次，對你，他是沒看錯的。”
秦不惟不言。
蘇然將老張留下的書，給了秦不惟，“這是老張留給你的東西，看看吧。”
秦不惟接過，慢慢打開。
“秦軍，你跟我來。”蘇然出了門。
秦軍一直沉默，到現在他還是什麽都不知道。
離得足夠遠了，秦軍才問道，“蘇然，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蘇然長出一口氣，“之前，你問我，為何不告訴你，你的陰性體質的事情，現在，我可以將一切都告訴你了。”
很多年前，有一個天才少年，愛好花草，卻不是為了賞心悅目，綠化植被，他要的是長生，夢想長生不老，長生天地間。
遍尋古書，終得到長生之法。
當時是何等的意氣風發，甚至可以說不可一世。
這個人，名叫張長河。
張長河收了兩個徒弟，本來還想創立個門派什麽的，將花草一學，發揚光大的。
隻是，張長河沒想到的是，他可以找到長生之法，但是卻看不透人心，他的徒弟終究為了長生之法，背叛了他。
並且，徒弟在謀害張長河的時候，另一個徒弟替張長河擋了一下，身中寒毒，雖然未死，但是，卻一生被寒毒糾纏，痛苦不堪。
這個弟子，名叫秦不惟。
蘇然笑笑，看著秦軍，“是不是很狗血的劇情，有沒有像電視劇的感覺。”
“所以，我陰性體質，真的是遺傳。”
“是，本來你不應該出生的，但是你母親執意要，所以，你母親其實是冒著生命危險生下你的。”
秦軍不言。
“蘇然，你認識我爸，那我，是不是？”
蘇然知道秦軍想說什麽，“我和你父親最後一次見麵的時候，你父親才十歲，之後，再不見麵，而我和你相遇，絕非故意，隻能說是命運使然。”
秦軍笑笑。
蘇然看著秦軍，“我和你說這些，其實是想讓你做一個選擇。”
“什麽？”
蘇然和秦軍回到上下雜貨鋪，秦不惟擦去臉上淚水，“蘇然，我們何時出發。”
“秦不惟，我還要告訴你一件事，其實，老張這麽多年，並非將你忘了，他對你的寒毒一直耿耿於懷，他覺得是他害了你一輩子，所以，他這麽多年一直在找一朵花。”
“太陽花，”秦不惟笑笑，“其實我知道，有你在，我找不到師尊，但是，我知道師尊沒有忘記我。”
“他找到了。”
秦不惟笑了一下，並未說話，又落淚了。
“以後，你就可以安心生活了。”
秦不惟看向蘇然，“什麽意思？”
“爸，接下來的事情，我來做。”
秦不惟還想說什麽，蘇然一揮手，昏了過去。
秦軍將秦不惟放在搖椅上，笑了一下，“蘇然，謝謝。”
“這就是你的選擇。”
“我爸苦了一輩子，而我媽還等著我爸回去吃飯呢。”
蘇然點頭，“我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