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無臉女屍(11)

王支隊拍拍周海的肩膀。

“你猜對了!

不過,聊天內容極為簡單。”

看著王支隊遞過來的手機截屏圖片,果然上麵沒什麽特別的。

馬:在?

鍾:嗯嗯

馬:去森林公園老地方詳細說吧!

鍾:可是,下雨啊!

馬:她打車去接你,十分鍾後小區東門見。

鍾:好吧!

這個她看來就是王瑜了,那麽馬可可知不知道王瑜的計劃?

“我這邊王瑜已經帶到警局了,當時不確定你手中是否有證據。

所以隻能用協助調查的說辭,王瑜的家人都在樓下呢,情緒非常激動。

現在我們支隊是被投訴怕了,劉大說你手裏一定有了證據。

快和我們說說,你這裏的進展。”

在場的眾人都看向周海,劉大鼓勵地朝他點點頭。

“我們很想聽你進行現場還原,畢竟這個王瑜很難纏。

剛剛,一審問她就是哭,什麽都不說不回答。”

“已知證據不多,很難做出完整的現場還原,我隻能幫著王支隊梳理一下。”

周海表情嚴肅了幾分,拿出幾張彩色打印的A4紙文件,遞給王支隊他們。

“這是6月24日,我們去市一中問詢時,徐彪拍攝的現場照片。

出於職業習慣,徐彪喜歡給每一個與死者有關的人進行拍照。

而另一張照片是25日清晨,死者馬可可手中發現的,一塊白色B字形皮革碎片。

在進行細節比對的時候,我發現這塊碎片,與王瑜被詢問時,那雙鞋子上的裝飾花朵,極為相似。

鍾逸珊身上的砍傷和割傷,說明凶手對死者的仇恨。

馬可可頸部的四道勒溝,還有鍾逸珊會//陰//部最後的刺傷。

都是為了確認死者是否真正死亡而做的,說明凶手是熟人。

凶手殺死鍾逸珊的時候,是詳細計劃過的。

選擇森林公園中的一處隱秘地點,對鍾逸珊麻醉或者突然襲擊。

帶著手套,捆綁死者,進行虐殺。

甚至那些野狗,應該都在她計劃的一部分。

而對馬可可的殺害,應該是**殺人。

因此,在勒死馬可可的鞋帶上,留下了她的DNA。

並且在馬可可的指甲中,查到王瑜的皮屑。

結合現場遺留的幹草、枯枝和打火機。

我懷疑,她想要點火將屍體焚毀,畢竟這個現場,如若被警方發現,她就暴露了,可是突然出現的保安驚到她了。

為了尋找證據,今天我們再次對鍾逸珊屍檢,從其口腔的血塊中找到一根頭發。

並且,在鍾逸珊後背一處皮下出血印記表麵,采集到了王瑜的DNA。

應該是她用膝蓋頂著死者後背,對其施虐時留下的。

至於,王瑜殺害鍾逸珊和馬可可的原因。

我分析,應該和張揚有關。

馬可可和張揚有性關係,自認為是張揚女友,可張揚不承認。

鍾逸珊喜歡張揚,似乎張揚也一直非常維護她。

由此引起王瑜的殺心,那馬可可有可能是威脅了王瑜,才被滅口的。

我講完了,目前能知道的就這麽多。”

劉大看看王支隊,“對了,偵查員核實王瑜家人員的情況了嗎?”

王支隊打開工作日記,“核實了。

6月23日,是她外婆的農曆生日,當初就是被這個迷惑了。

畢竟提前在周末過生日,家人一起相聚也說得過去。

不過王瑜家小區的監控中,並未在6月22日看到她的出入記錄,要麽是22日沒回家,要麽是在家沒出去,當然也可能換了裝束我們沒發現。

如今有了證據就什麽都不怕了!”

劉大一拍桌子,“現在就去審訊吧,這次要給周海記頭功!”

王支隊帶著人去審訊了,周海窩在椅子上緩緩閉上眼睛。

左眼的疼痛讓他頭暈目眩,整理照片和報告的間隙,趁人不備吃了兩粒鎮靜劑。

胖子作為痕檢員,是個極為細心的人,見周圍的人都沒注意,他並未點破,隻是起身給周海倒了一杯白水。

周海喝過水休息了一陣,說了聲謝謝,胖子坐在他身邊低聲說道。

“你怎麽了?”

周海瞥了他一眼,一抿唇算是笑了一下。

“沒事!

就是高度緊張引起的神經性頭痛。”

胖子信了。

“你要是好點兒了,我們去聽聽審訊吧!”

三人一起去了審訊室隔壁的房間。

劉大正在裏麵聽審訊,畢竟接連兩起惡性殺人事件,市局還是非常重視的。

拍拍周海的肩膀,劉大如卸重負地笑著說道。

“哈哈!

你們上來啦!

沒想到這麽順利,王瑜進來就全部交代了。

周法醫猜得全對!

她讓馬可可約的鍾逸珊,馬可可根本沒多想。

王瑜她打車去接的鍾逸珊,說是她們兩個先去海邊,陳秋實和張揚去接馬可可。”

周海一邊聽著劉大說著情況,一邊看著室內,審訊室的桌子上放著一個雙肩背包,裏麵物品散落出來。

一包撕開的烤花生和一瓶礦泉水,出現在書本中,顯得極為突兀。

周海晃動了一下脖子,緊蹙眉頭,快步靠近那麵雙向鏡。

王瑜似乎如釋重負,不再扮演那個乖乖女了,臉上帶著一絲鄙夷的笑容。

對著王支隊長侃侃而談,為何此人突然有這樣大的變化?

她在鄙夷誰?

想通了?

還是……

“……最後,

馬可可一動不動,

我知道她已經死了。

之後~

我~

撿了鬆針和樹枝,

準備將屍體點燃。

不過,

我手機手電筒的光亮,

被保安發現。

我~

趕緊~

躲到~

矮牆後麵,

那保安跑過來。

他見到馬可可的屍體,

嚇了一跳,

不過並沒離開,

直接~

打電話報警了。

好了~

經過~

就是如此,

我~

講完了。”

王瑜坐在椅子上,神態極為淡然。

不知是因為哭過,還是什麽原因,王瑜有些呼吸不暢,眼瞼和麵頰有些紅腫。

周海一怔,

迅速回身,

聲音中帶著少有的強硬。

“王瑜的家人在哪兒?”

劉大側頭,看向一個警員,那人趕緊答道。

“在樓下!

黃指導員在陪著呢!”

“快,撥通黃指導員的電話!”

那警員一頓,劉大一巴掌拍到他的帽子上。

“快點兒打電話,犯什麽傻。”

電話兩秒被接通,周海接過電話。

“黃指導員,馬上讓王瑜家長接電話。”

“……喂?”

“我是法醫。

你家王瑜,有沒有花生過敏史,或者哮喘病史?”

“……啊?

有,王瑜有哮喘病,也有花生過敏史。

怎麽……”

“……”

周海看了一眼劉大。

“王瑜來之前,應該吃了花生,她想尋死。

所以,才如此心平氣和地說出來所有事情的,快送醫吧!”

劉大點點頭,剛想吩咐。

房間內的王瑜,已經抓著脖子瞪大眼睛,極為呼吸困難的樣子。

“快送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