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真正的曹操

我仔細地看著這個叫蛐蛐的男子,他帶著手套,可是我記得他進去的時候是沒帶的,麵部沒有任何的防護,他有一定幾率呼吸到毒物,我就知道刺激中樞神經的某一個點,會改變人的性格,而且他抱著黃金鎧甲的下擺,指不定我爺爺在下擺上也做了手腳呢?

可當我看到他脫掉了尿濕的褲子,隨手丟進了火堆裏,而猥瑣醫生幫他從車裏拿出了另一條褲子,紅鞋男也不裝了,站在一旁和他說著什麽。

“裏麵沒東西了嗎?”紅鞋男問道。

蛐蛐說道:“沒了。就一副鎧甲,這個墓老鬼挖過。裏麵的機關我想也是他的傑作。”

聽到這一句,我渾身一顫,他口中的老鬼難道指的是我爺爺?我現在終於確定了一件事兒,他一定沒有在墓穴中中毒,更不是借屍還魂,難道曹操找到了另一個同樣和我爺爺有過過結的人嗎?

紅鞋男說道:“你之前沒跟過這個墓嗎?”

蛐蛐說道:“除了他們家人,他不會帶任何一個人來這樣的地方。”

譚聖手說道:“那咱們也該收拾一下離開這裏了。”

蛐蛐沒理會他,徑直走到了文物旁邊,他拿起鎧甲,用力地套在了身上,說道:“好東西,這一趟不算虧。”

譚聖手卻說道:“還不虧?一下子六個人沒了。再找人不一定能找到他們這麽好的。”

“人我還有。”他走到了鬼市男跟前,此時的鬼市男再次昏迷,雖然腹部的血被止住,但墓毒讓他高燒到嘴唇已經變白,渾身的紅色斑點嚇人至極,他呼吸粗重,還伴隨著劇烈的咳嗽,每一次咳嗽都帶出一點血來。蛐蛐蹲在他旁邊看了一會兒,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給鬼市男說道:“放心去吧!這就是命,可惜了,哥們。”

突然,我想到了一個可怕的可能,這個蛐蛐才是真正的曹操!!他居然給自己找了個替身,就是那個叉腰男,由替身在外主持大局,而他則完美地隱藏在這群人中,還裝得非常低調,一旦他的計劃半途出事兒,被一鍋端了,他不過是個從犯,而替身才會被正法,按國家的法律,他不過會被關一年,按江湖的規矩,他不過是被趕出西境。

同時,混在馬仔中,馬仔會把他當自己人,有什麽消息也會告訴他,包括對帶隊之人的不滿,這樣掌控隊伍,還真是一個別出心裁。

更讓我佩服的是既然他跟過鬼門,那麽肯定知道墓穴裏有機關,他為了不讓別人發覺有異樣,第二個帶人下去。我猜當炸藥將那段盜洞炸塌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了下麵有爺爺的手筆,當第一隊觸發了絆繩機關後,他選擇了第二隊下去,因為一般的大墓裏最多隻有兩個機關,所以,他此時下去,再遇到機關的可能性很小,而且,他還帶了一個人,他可以讓對方先探路。

果然,下去之後,他前麵的人將地刺機關再次觸發,這下他明白了下麵還有機關。如果這個時候,他好好地退出去,那就意味著他還要下來,於是,裝瘋賣傻成了他最好的掩護,如此,他不但不用下去,還可以偽裝到最後時刻。扮豬吃老虎啊。

我說道:“萬金油,這個蛐蛐就是曹操。名字裏都帶著委屈。”

萬金油也看出來了,說道:“這還是不太科學,按道理來說,他不該將他的替身弄死啊,這又不是最後一錘子買賣。”

我也在納悶,隻有一個可能那個斷手的家夥打開了棺材發現了黃金,他想獨吞,殺了替身,又被真正的曹操弄死了。

萬金油自問自答,一拍大腿,說道:“我懂了,那個替身肯定沒見過真正的曹操,他可能以為曹操是鬼市男,鬼市男倒了黴,他可能覺得機會來了,出了黃金,那必須可以琢磨一下獨吞,沒想到李鬼遇上了李逵。”

聽完,我不禁要為萬金油的這個判斷點個讚了,大膽的猜測,嚴絲合縫地推理。或許真相就是如此吧。

此時的曹操拉住了不省人事的鬼市男的手朝著盜洞走了過去。

譚聖手看到,說道:“剩下的人都死了?”

曹操不說話,他用力地將鬼市男踢下了盜洞,從兜裏將我之前準備的銅錢誘餌丟下了盜洞,又搬起了幾塊大的土疙瘩也丟了進去,還招呼譚聖手將冰箱裏的殘手也丟了下去。

曹操說道:“這下都死了!”

“狠人那!這是要銷毀證據!”萬金油說道,“咱們要不撤上去?他們收拾東西了。”

我說道:“不!他們不會上來的,這東西是下麵那個壯漢的,這上麵沒有他們的東西和痕跡,浪費那個體力,沒必要。”

萬金油想想也是,也不看下麵了,反而抱起了壯漢留下的零食大口地吃了起來,水也擰開,咕咚喝了一口。剩下的水也被他裝進了背包,似乎又覺得不好意思,給我留了兩瓶。

我足足看了他們半個小時,他們很仔細,尤其是他們待過的地方,甚至還會俯下身子去看,他們吃過的骨頭也被譚聖手給挖坑兒賣了。

我還在琢磨那個盜洞他們會怎麽處理的時候,曹操拿著一個塑料瓶走到了盜洞口,我的手不禁捏了一把汗,我太清楚那個塑料瓶是什麽東西了,那是炸彈男做的炸藥。曹操將盜洞口的土層挖開一些,將塑料瓶埋在了下麵,拉出了好長的引線。

他點燃了引線,抬頭朝天一拜,大聲地說道:“兄弟們,一路走好!”

片刻,轟隆一聲巨響,濃煙卷起,亂石紛飛,原本的盜洞被土石覆蓋,原本的草地布滿了坑坑窪窪,原本的爺爺留下的一切也在爆炸中**然無存。

此時的我,有些失落,更多的是憤怒,六個人,六條人命,就這麽葬送在了下麵,我的初衷,就是為了讓他們現身,當有一兩個傷亡後,他們一定會選擇離去,可我大大低估了人心的貪婪,寧可將馬仔全部葬送也要將那麽一點點古人最後的文物帶走。

世間盡然有如此厚顏無恥的人,有如此歹毒的人,有如此不講道義的人。

我看著他們三人拿起鏟子走上前將一些大的石塊再丟到炸出的土坑裏,心中有了另一個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