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一丹成仙

那造像人首鹿身的女子舉著一個盆,我以為是墓主人從墓裏爬出來洗漱之用,其實那應該是陰氣接引海盆,無窮無盡的駁雜之氣匯聚,通過人首鹿身,也就是棺材裏的怪物吸收轉換成了至陰之氣,但這不是墓主人需要的,他需要至陽之氣,這股精純的陰氣全部匯入了造像底部的這枚丹丸裏,丹丸卻是霸道無比的至陽之物,兩者相互抵消。

若幹年後,這枚丹丸也將溫潤無比,按這道士的想法必然是一枚化仙。

不光如此,這道士還留了很多後手,一旦藥丸達到了陰陽調和,便會自成一脈,借助降魔杵的驅邪作用,青龍刀將會把這些邪祟一一化解,最終成為了極陰的**匯聚到了鳳頭扁壺中。

我也不知道這藥丸算不算是陰陽調和了,是不是真的可以一口吞下便可成仙,但看外麵血紅色的朱砂和裏麵猶如實質一般的水銀星點,我知道我吃下去,多半要掛掉。我突然又是靈機一動,如果陰陽調和了,多餘的陰氣會存到鳳頭扁壺裏變成極陰之水才是。

我急忙跑了過去,拿起鳳頭扁壺輕輕搖了搖,裏麵盡然發出了哐當哐當的聲音,嚇得我差點將它丟了出去,裏麵盡然真的有水,我再次打量起了手裏的丹丸兒,這.....這就是說,藥丸完成了它的吸收極陰之氣來讓極陽之氣調和的過程。

我的天!我手裏這枚藥丸的功效就是一枚成仙。我的喉頭動了動,吞了一把口水,這簡直是玩命啊,我還真有點想吃呢。萬一真成仙了,我可能也不用為這些破事兒傷腦筋,指不定我跨越一個物種呢。

這種事兒在曆史上可是有明確記載的,在魏朝,軍盜的一夥兒盜墓賊據說打開了一個非常了不得的術士墓穴,其中一個盜墓賊從墓穴的構造看出,這道士將自己涅槃,化成了一枚成仙丸兒。他沒有對任何人說,心中倒是提起了興趣。

盜墓賊們在打開他棺木的那一刻,聞到了奇香無比,當火把打到了術士的臉上,這人仿佛是睡著了一般,麵容安詳,皮膚紅潤,在他的腹部隱隱有紅光閃爍。

一眾人都傻了,那個看出來的盜墓賊一把抓向了術士的腹部,頃刻間,術士變成了一堆白骨,那盜墓賊端詳著手裏的東西,是一顆金燦燦的丹丸,入手溫潤無比。

周圍的盜墓賊自然也是知道了這丹丸是個寶兒,紛紛上來搶奪,拿著藥丸的盜墓賊一不做二不休,一口吞進了肚子裏,周圍的盜墓賊都傻了眼,也隻能作罷,衝著其他寶貝殺了過去。

且說這盜墓賊頓時五髒六腑猶如火燒,但之後卻猶如滔滔江水洗刷著自己的身子,他感覺胃裏一股翻江倒海的衝擊力要從屁股噴射而出,隻得爬出了盜洞,旁人並沒有覺得什麽不妥。

就在一眾人盜墓之後,發現那個盜墓賊不在了,地麵上全是排泄物,他們順著排泄物去叫他,卻發現排泄物變成了鮮紅的血液,最後發現了盜墓賊的衣服和一張薄如蟬翼的人皮。

頓時,羽化成仙的傳聞開始在盜墓賊中傳開,可當晚,發生了一件令人恐怖的事情,在荒野上,所有的盜墓賊都死了,並且死狀之淒慘駭人聽聞,據說幾裏外,都能聞到濃鬱的血腥味兒。隻有一個逃出來的盜墓賊隻剩半條命,他的腿被什麽動物撕扯了下來,他硬是撐到了村裏,見到村民將山裏發生的事兒說了一遍,最後說了一句“屍鬼!逃!”便死去。

後村民請人作法,隻是所有的法師有去無回,村民報官,官長的師爺算是有見識,帶了一百家丁浩浩****地殺了過去,當看到墓穴裏的情形時,他將墓穴後的荒山包圍,采取了敲鑼打鼓的方式,將一隻人猴困在了山頂。據描述這人猴,通體白毛,眼睛血紅,見人便狂吠,力大無窮。

官兵皆不敢上,師爺命人架起柴火燒山,熊熊大火燒了一天一夜,再上山時,發現人猴已燒成了碳,卻更加猙獰,膽大的官兵上前用長槍一戳,隻見一道紅光衝天而起,人猴炸裂,碎肉所沾染之人當場死亡,這就是“血光之災”這個成語最原始的由來。

話說回來,二叔搜查完走了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才讓我從思索中回過神兒來,我將丹丸的事兒給他說了一遍,他見我有想試試的衝動,說道:“哎!你瘋了吧?這什麽東西都不知道,你就那麽相信古人?這典型的封建迷信。”

我說道:“這陣法可是貨真價實的,給楊姨奶的扁壺裏可是極陰之水。”

二叔見我有點著魔,說道:“哎,要不我給你找個狗子試試,你切下來一點,如果這狗子飛起來,咱們一人一半,當個半仙不也好?”

我說道:“試總要試的,但是萬一切開,裏麵的仙氣跑了,這怎麽弄?”

二叔瞪著我吼道:“我給你說笑的,你還當真了?你爺爺那時候挖掘了多少這樣的鬼東西,他吃了嗎?你記得小時候,你打開你爺爺的一個小盒子,裏麵全是大大小小的豆子,你忘了沒?你出去當豆豬和別人玩,你爺爺是不是打了你?”

還真有這麽個事兒,我點點頭,二叔說道:“那些全是挖出來的仙丹,你爺爺那是怕你吞了,或者讓不明真相的小朋友吞了,出了人命這算誰的?”

我一下想起那個裝著麥乳精的鐵盒子,我印象裏,裏麵足足有上百顆。我的天!二叔的這句話才讓我從魔障中出來,我有些慚愧,可能是我太癡迷了。

人往往困在一件事兒中的時候,判斷力也下降到一個令人發笑的地步,旁人卻看得透徹。細想起來,這玩意吃不得,按那法師的設計,此時,大墓下的人應該已經完成了蛻變,早該成仙了,如果他從墓裏出來,肯定忘不了這丹丸,丹丸還在,那就是死鬼還躺在墓裏。

自古還有一個講究,研究法術一門不能走極端,否則,事情可能會朝著另一個想象不到的極端轉變。這法師是我所見過的陣法中最邪門的。我家祖上的唐龍草所有殺陣都是止殺,或者是在迫不得已下,借助天時地利布陣,這法師卻是斷一龍脈,將大陣變小陣,可謂是極端至極。

我為剛才想吞了這丹藥的心思而羞愧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