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白鹿原
白芷一隻手抓住翟伯,另外一隻手,從衣袋裏麵取出一個藥瓶,單手打開,從裏麵倒出一粒淡黃色的丹藥,隨即將那丹藥送入翟伯的口中。
翟伯茫然不覺,吞了下去。
過了好一會,翟伯這才雙眼漸漸清亮,似乎從剛才離魂般的情況之下,醒轉過來。
翟伯看著白芷,眼神呆了一下,這才喃喃道:“我怎麽到了這裏?”
白芷鬆了一口氣,道:“剛才你自己迷迷糊糊的走出來的。”
白芷不敢說翟伯被黑貓迷住心神的事情,似乎是生恐翟伯擔心。
白芷招呼嶽小山:“山哥,你去看看那個黑貓,還在那裏嗎?在的話,拿上來,我回去有用。”
嶽小山一呆,心道:“黑貓有啥用?”
轉念一想,傳說之中黑貓血黑狗血都是辟邪的,白芷要了這個黑貓,估計是回去取黑貓血做什麽藥材的輔料吧?
嶽小山邁步走了下去,來到江邊的堤岸之上,這才發現,剛才滾落到這裏的那一隻黑貓此刻居然影蹤不見。
嶽小山呆在那裏。
他心中不敢相信,就這麽短短的一會功夫,那一隻黑貓居然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
嶽小山快步走了回去,告訴白芷:“黑貓不見了。”
白芷眼珠轉了轉,這才道:“我知道了,我剛才就已經猜到那一隻黑貓有可能不見。”
嶽小山苦笑道:“你知道黑貓不見了,還要我去找?”
白芷沉聲道:“我說的是有可能,知道嗎?是有可能,又不是百分百的把握。走,咱們現在回去,找那本書去。”
嶽小山唯唯諾諾。舅舅為了他自己幹冒奇險,現在還生死未卜,自己受一點委屈算什麽?
白芷和嶽小山扶著翟伯,沈星河跟在後麵,四個人慢慢來到白家老宅。
白家老宅的鐵門依舊大開著,翟伯不滿的道:“誰把這個鐵門開了,也不關上。”氣鼓鼓的走進門,隨後待其餘三人進來以後,翟伯這才將那鐵門推上。鎖好。
又檢查了一遍,翟伯這才心滿意足的在白芷的攙扶之下,走進大廳。
翟伯坐到春秋椅上,一擺手,招呼其餘三人道:“你們坐下,我給你們沏茶去。”
白芷急忙擺手,道:“翟伯,不用客氣了,我們待不住,我們問你點事,然後拿個東西,這就走了。”
翟伯奇道:“不在這裏住兩天了?阿芷啊,我可好久沒看到你了,你現在長得越來越俊了。”
白芷道:“謝謝翟伯誇獎。翟伯我爹讓我來老宅找一本書。”
翟伯道:“我知道是那一本,你等著,我這就給你拿去。”說罷,翟伯慢慢站起身來,向內堂走了進去。
白芷道:“我扶你進去。”一路跟在翟伯的身後,走進內堂。
嶽小山和沈星河在大廳裏麵坐著,心中都是不住起伏。
嶽小山想的是自己為了這個叫沈星河的姑娘,惹得舅舅身負重傷,生死未卜。
沈星河想的是這個叫白芷的姑娘似乎身負武功,好像更是懂得許多東西,這個白芷姑娘是什麽來路?
自己在仁義堂被白芥子治病的時候,似乎聽到過白芥子提過一個望山宗。
難道這個白芷姑娘和她父親一樣,都是什麽望山宗的門人弟子?
二人思緒聯翩,不一會功夫,就見白芷扶著翟伯從內堂走了出來。
翟伯手中捧著一個四四方方的盒子。
盒子上蓋著一方紅色緞子。
就是不知道盒子裏麵是不是那一半白芥子口中所說的,記錄著那一枚屍王結丹地址的書了。
翟伯走到春秋椅跟前,慢慢坐下,然後將手中的盒子放到茶色沙發之上,緩緩將那一方紅色緞子揭開。
緞子下麵是一隻紅木盒子。
翟伯打開紅木盒子。
嶽小山,白芷,沈星河三個人都是心情緊張,湊了過來。隻見盒子裏麵端端正正的擺放著一本書,書上麵寫著白鹿原三個字。
下麵署名作者陳忠實。
三個人都是一呆。
白芷皺眉道:“翟伯,我爹爹讓你交給我的就是這個?”
翟伯點點頭道:“是啊,你爹說了,那天我閨女找上門來,你就把這個給她。”
白芷沉思片刻,問道:“我爹他沒有別的話了?”
翟伯搖搖頭:“沒有了。就這樣一句話。”
白芷慢慢拿起那一本書,目光在書的封麵上停留了兩分鍾,這才緩緩掀開,一頁頁的翻看了起來。
嶽小山和沈星河在一旁眼巴巴的看著白芷。
二人希望從白芷的臉上看到答案。
誰知道,白芷的臉上卻是一平如鏡。不喜不憂。
過了一會,白芷抬起頭,將那本白鹿原放到了紅木盒子之中,隨後將盒蓋蓋上,起身對翟伯道:“翟伯謝謝你啦,我們這就走了,這些日子你自己小心點,對了,明天你去早市,買幾棵薄荷擺放在屋子裏,院子裏麵,門口也擺放幾盆。再買一隻大狗來,陪著你。記住了嗎?翟伯。”
嶽小山心中一凜。貓咪害怕香味,薄荷擺放在屋子裏,那黑貓倘然活著,就不會進到屋子裏麵。
薄荷擋不住那一隻黑貓,還有大狗擋在院子裏。
這雙重保護,對於翟伯應該是沒有問題的了。
翟伯點點頭道:“我知道了,阿芷。”
白芷這才帶著嶽小山和沈星河走出白家老宅。
翟伯身體不便,白芷讓他不要出來送客。
到的外麵,嶽小山詢問白芷:“知道了那個屍王結丹的地址了?”
白芷點點頭。端詳了一下白家老宅,隨後從衣袋裏麵取出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在白家的大鐵門上上中下三個部位,分別刻了一個山字。
刻完這三個山字之後,白芷又打量了一下,這才滿意的點點頭,道:“咱們走吧。”
嶽小山和沈星河都是一頭霧水。
嶽小山道:“咱們現在去那裏?”
白芷目光閃動,慢慢道:“動車站。”
嶽小山一怔,奇道:“去動車站?然後呢?”
白芷微微一笑道:“然後咱們就買一張去西安的票。”
嶽小山一怔,但瞬間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