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奪命金針
診室之中,死寂一片。
白霧之中,也是寂無聲息。
嶽小山心中一沉,舅舅不會有什麽事吧?
想到自己被人利用,然後讓這藍蠍子一路追蹤過來,這才導致舅舅身陷殺機之中,到現在舅舅還在那白霧之中,生死未卜。
嶽小山心中就不由自主的難過起來。忍不住顫聲道:“舅舅,你沒事吧?”
白霧之中,舅舅咳嗽了一聲,這才緩緩道:“我沒事,你放心。”
嶽小山聽到舅舅這麽說,心裏這才稍稍放下心來,但轉念一想,這白霧怕不是有毒?舅舅此刻居然還在那毒霧之中,並不出來,這說明舅舅一定身受重傷,無法移動身體。
嶽小山正在心裏暗暗擔心,那白霧居然慢慢散去。
抬眼望去,隻見舅舅此刻正雙腿盤膝坐在地麵之上,臉上神色十分痛苦。
嶽小山大吃一驚,急忙試著翻身下床。他身子雖然還是有些虛弱,但是想著不能就這樣讓舅舅坐在地麵之上,於是就勉力站起身來,慢慢走到舅舅身邊。
嶽小山將舅舅扶了起來,扶到病床之上,躺好。舅舅閉目休息。
嶽小山看到舅舅的臉上罩著一層黑氣,那黑氣氤氳開來,直到有五六分鍾的時間,黑氣這才慢慢消失。
隻不過舅舅的臉上依舊蒼白如紙。
嶽小山心裏擔心不已。想著適才那藍蠍子臨走的時候,說的那一句話,雖然不太懂那屍神引是什麽東西,但一定不是什麽好東西,估計和自己身上中的那蠱毒差不多。
又過了很長時間,舅舅這才慢慢睜開眼,坐了起來。起身下了病床,舅舅身子一歪,差一點倒了下去。
嶽小山急忙上前扶住,扶著舅舅到了另外一間診室之中。
讓舅舅坐在診室的椅子之上,剛剛坐好,嶽小山還未及詢問舅舅,舅舅首先開口問道:“那個姑娘是你什麽人?”
嶽小山呐呐道:“我和那個姑娘以前從來不認識,也是這一次找上門來,這才知道她的名字叫沈星河。”
舅舅喃喃了兩句:“沈星河?”臉上掠過一絲茫然。
嶽小山問舅舅:“那個藍蠍子說你中了他的屍神引,那個屍神引是什麽東西?”
舅舅臉色凝重,沒有回答嶽小山的話,而是苦笑了一下:“舅舅的這一條命,今天算是交給那藍蠍子了。”
嶽小山一怔,心道:“難道那屍神引真的很可怕?”
舅舅沉吟了一下,這才慢慢告訴嶽小山。
原來那屍神引乃是一門蠱毒之術,雲南苗疆草鬼婆有十大奇蠱,十大奇蠱排名第四的就是這屍神引。
據說這屍神引乃是用千年僵屍為引,以僵屍體內屍毒淬煉,然後混合見血封喉,五毒草等其他三種劇毒藥物混製一起,做成的這屍神引。
中了這屍神引的人,周身慢慢潰爛,隨後變成一具渾身浴血的僵屍,最後受人驅策,被人如同驢馬一樣驅使。
。
嶽小山心中驚駭莫名,看著舅舅蒼白的臉孔,心中暗暗懊悔,要不是自己帶著沈星河來到這裏找舅舅幫忙,舅舅也不會惹上這飛來橫禍。
嶽小山顫聲道:“舅舅。”下麵的話確梗在喉嚨裏麵,無法說出。
舅舅看著嶽小山滿臉愧悔的樣子,搖了搖頭,道:“跟你沒關係的,這藍蠍子前些日子已經找過我一回,被我打了一掌,身受重傷,隨後逃之夭夭,我本來以為這個藍蠍子一定會知難而退,再不來這仁義堂招惹,誰知道那藍蠍子時隔三月,再次回頭,這一次他雖然讓我中了那屍神引的蠱毒,但是我也不再手下留情,給他身上種了十三枚奪命金針。”頓了一下,舅舅冷笑道:“他藍蠍子蠱毒厲害,難道咱們仁義堂的金針便不厲害了?嘿嘿,仁義堂的金針雖然不能讓他一時便死,但是一定會讓他全身武功盡廢,變成一個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廢人。”
嶽小山這才稍稍明白了一些,但心裏還是不大放心:“舅舅,你中的這個屍神引蠱毒,有沒有什麽辦法解除?”
舅舅苦笑著告訴他:“剛才給你和那個沈姑娘祛毒,我已然用了咱們仁義堂最好的藥物,加上我幾十年的功力為輔,這才能夠那麽快的將那鬼頭蠱從你和沈姑娘的體內清除,清除之後,我體內功力已然大減,要不然你以為那藍蠍子為什麽要費盡周折的設下這個局?他處心積慮的就是要消耗我的功力,然後待我精疲力盡之際,這才募地出手,意圖將我控製住,嘿嘿,他那裏知道,老貓授藝,絕招不出,我那十三枚金針終究製住了他。”
頓了一頓,舅舅安慰嶽小山:“我體內的蠱毒你不用擔心,我自有辦法應付,對了,那個沈姑娘現在估計已經醒了,你現在就帶著她離開這裏吧,這仁義堂現在處在多事之秋,你再留在這裏,恐怕多有不便。”
嶽小山正要辯解,想告訴舅舅自己留在這裏,給他幫忙,但一轉念,立時想到,自己和沈姑娘什麽都不會,在這裏隻不過是徒然給舅舅添亂,又幫得了什麽忙?
一時間心中亂糟糟的,無奈之下,隻有答應下來。
嶽小山起身來到隔壁診室,沈星河已經醒了過來,嶽小山招呼她跟自己一起離開這仁義堂舅舅的藥店。
沈星河似乎有好多話要問嶽小山,但是看到他臉上神色,也就沒有開口。
嶽小山和沈星河兩個人來到藥店外麵,將藥店大門輕輕帶上,退後兩步,看著藥店上仁義堂三個金漆大字,嶽小山心中更加難過——舅舅剛才明明是安慰自己而已,自己中了那鬼頭蠱已然如此凶險,舅舅所中的屍神引一定更加可怖,隻是該如何幫助舅舅,去除屍神引的蠱毒?
嶽小山心中一片茫然。
深夜的長街之上,隻有嶽小山和沈星河兩個人。
嶽小山複又看了一眼仁義堂的牌匾,心中複雜難言,正要轉身離去,那仁義堂的大門忽然吱啞一聲打開。
沈星河拉著嶽小山的手,拽了一下。
嶽小山停住腳步,轉身望去,隻見仁義堂的門口,清冷的月光照耀之下,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女俏生生的站在門口。
這個少女身穿一身白衣,眉目如畫,眉眼間卻帶著一股冷冰冰的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