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出發

金先生一行人正在招待所收拾行李,準備離開。因為沒有合適的向導,他們一行人不得不另尋出路。

林武陽拽著我踏進了招待所的大門。金先生看著進來的兩個人,先是迷惑,隨後又是欣喜,手中的東西也放下來。

“牛老弟,林村長你們這是找到向導了?”

我回避了金先生的目光,林武陽鬆開我向前一步說道:

“金先生,實不相瞞,我們哥倆其實就是整個帽兒村最好的向導。之前出了一點小意外,所以沒有告訴你。”

他的右手搭在胸前,神色之間濃濃的自豪感撲麵而來,不過多少有些自賣自誇的味道。

金先生沒有多問,眼睛在我和林武陽身上不停的來回掃著,想要發現點什麽。

直到林武陽的神色都已經有點不耐煩的時候,他才收回巡視的目光。

“好吧,那就你們兩個。歡迎兩位加入我們的科考隊。”

林武陽眉毛都快飛了起來,然而我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林武陽見狀用力的懟了懟我:“別一臉愁眉苦臉的樣子,咱們就是領個路。未來至少一段時間都不愁吃喝了,笑一笑。”

我勉強擠出一個微笑,林武陽見狀也不在理我,和金老板討論具體的進山事項去了。

突然間我覺得自己像一個怨婦,有種自己的東西被搶走的感覺。

我借口抽根煙,溜了出去。

看著眼前的煙霧繚繞,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身後的影子也慢慢的變黑,浮出了一行字:“你不開心?”

我笑了笑,搖搖頭。

“那你是不滿意他的做法?”

我還是搖搖頭,隨手摘了一根樹棍,在沙土上比劃。

“沒有,隻是有點小失落吧。感覺什麽東西被人搶走了,但是我又沒有失去什麽。”

變成紅衣厲鬼的小張老師有點不太懂我的意思,半天沒有回我的話。

我將一根煙抽完後。影子才又一次慢慢加深。

“要不要我去把那一行人全殺了?除了那個金先生,其餘的我都有把握。”

我頭扭得像撥浪鼓,急忙在地上寫道:“不用不用,不是他們讓我感到失落的,可能是我自己的心態問題吧。過兩天就好了。”

影子慢慢複原,我的心砰砰直跳。

紅衣厲鬼的確是個好東西,就是殺戮太重,而且這還是小張老師,我記得她生前可是一個很溫柔的人啊!

突然門打開了,我站了起來,用腳在地上來回蹭了蹭,他們倒是沒有注意到我剛才寫下的話。

林武陽的話還好,要是別人發現我在地上亂寫亂畫一些什麽奇奇怪怪的東西,那我估計會被當成精神病來對待。

我倒是沒什麽問題,正好我還巴不得不去山上。

但是林武陽就不同了,要是他受到什麽牽連,去不了山上,拿不到錢,那估計他會恨我一輩子。

“那到時候就多多仰仗您和牛老弟了。”金先生站在門口,一邊拍著林武陽的後背一邊說道。

林武陽也滿帶笑意的回道:“那裏那裏,金先生您太客氣了。”

唉,我在心中歎了一口氣,倒是一場主盡賓歡的談話。

待到我們回去後,林武陽對我交代了一些具體進山的細節。

我那有心思聽他說話,這次進山給我很不好的感覺,而且我總覺得山上有什麽東西在呼喚著我。

不過現在我也不是沒有自保之力,瞎子老何留給我的三張符篆,雖然不知道它的作用是什麽,但是出自老何手裏的東西肯定不一般。

而且還有在我影子裏的小張老師,這些都是我的底牌。

沒有這些,帽兒山我是萬不會去的,即使我和林武陽因此決裂。

一天後。

陽光從樺樹中間穿過,照在了我們一行人的身上,暖洋洋的倒是多少緩解了我的一些擔憂。

我們已經進入了帽兒山,此時正值秋天,天高氣爽。

然而讓我奇怪的是,進山後,整支隊伍一言不發,隻有我和林武陽不時地搭上幾句話。

之前那位金先生話語也少了很多。而且他們並不指定要我們往哪裏走,隻是越深越好。

林武陽此時也終於恢複點理智,畢竟我們小的時候進山裏玩,也沒有一味的向大山深處進發。

帽兒山其實並不大,但是帽兒山的後邊連接的是太行山脈。

如果繼續深入的話,意味著我們很有可能進入太行山脈,而太行山脈對於我們這一群人來說,可以說是無邊無際。

林武陽現在心裏也沒有底,要是按照今天這個路程走下去,最多後天,他們一行人就會進入到真正的原始森林。

整個帽兒村都沒有進去過。要不是金錢的**,估計他早已經打了退堂鼓。

而且最讓我奇怪的還有一件事情,這幫人雖然說名義上是科考隊,而且他們也有省裏頒發的證件。

但是直到現在,也沒有停下來進行科考的樣子。

與其說是在這裏進行生物考察,倒不如說他們像是在尋找什麽東西。

我掏出手機,開機,發現早已經沒有了信號。

而且即使從進山開始就一直關機,現在剩下的電量也剩下不到百分之五十。我歎了一口氣,現在恐怕出了什麽事情都沒人知道。

這才是真正意義上的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而且我和林武陽站在隊伍的中間,美其名曰說是保護,但我覺得更像是一種監視,防止我們逃跑。

我默默的在心裏開始溝通小張老師,是的我能和小張老師在心底裏直接溝通,這也是我之前沒有想過的。

這意味著我和小張老師的互相認同又增強了,同時也是因為影子是我身體的一部分,小張老師的靈魂寄存在那裏,所以她能和我直接溝通,這並不奇怪。

《狼嶽秘術》上也說過這樣一件事情:從前有一個人,他的妻子死後,陷入了瘋癲,終日對自己的影子說話。

他的影子慢慢的便有了靈性,幻化成了他的妻子。

他覺得自己的妻子一直沒有離開自己,最後死之前他才醒悟過來。

而在別人眼中他就是一個人在那裏不言不語,實際上他和他的影子幻化成的妻子就是直接通過意識來溝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