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祖墳（上）
但是既然已經來了，話總是要說的。
我清了清嗓，惡人總是要當的，開口道：“林秀秀的死我們也有責任，李老您不必過於自責，我們今天來一是為了看看您和老伴兩口子，二是有些問題想問你。”
聽了我的話，李老爺子神色之間有些慌張，但是還是做了下來，說道：“兩位有什麽就問吧，我一定把我知道的東西都說出來。”
林武陽用眼神示意我，不要再說下去了。我假裝沒有看見，緩緩地開口道：“不知李老爺子最近有什麽打算？”
李老爺子的身體越發的佝僂起來，都快要埋進凳子裏去了，半晌苦澀到：“果然還是瞞不住村長和書記的慧眼啊！”
我和林武陽對視一眼，果然這個老頭知道些什麽。
沒等我們追問，李老爺子就把自己所知道的都吐露出來。
原來，之前死的那幾個人的手裏抱著的白罐子正是李家祖墳裏的陪葬品！李家老爺子之所以慌忙祭祖，原來是因為這件事情！
我看到林武陽悄悄地鬆了口氣。顯然他怕是因為別的東西使李家老爺子祭祖。
李老爺子繼續說道：“我怕是我們這些李家後輩做了什麽東西，讓祖先生了氣，所以秀秀她才……”
李老爺子說道這裏眼淚已經是止不住的流下，了解到這裏本來我和林武陽隻需要安慰兩句老爺子，然後離開就好。
然而我卻沒忍住多問了一句：“那老爺子您現在去過李家祖墳嗎？”
“青山，你……”林武陽瞪大眼睛看向我。
我向他使了個顏色，是的，即使是這樣我也不肯丟掉這個機會，死亡的陰影已經在我的頭上盤旋。
我不敢放過任何一個線索，哪怕是得罪人，而且沒有任何證據表明這個凶手在弄死我後會不會停手。
李老爺子搖了搖頭。
既然已經做了壞人，那麽不妨把壞人做到底。我向李老爺子提出要去看看李家祖墳的希望。看看能不能發現什麽。
林武陽已經氣到發抖，看來他是真的生氣了，不過事後向他再道歉吧！
倒是李老太讚成我，她一邊給我們的茶杯中添水，一邊對陪伴了她30幾年的老伴說道： “我也不放心你一個人去祭祖，有著青山和武陽陪著你一起去我也好放心。”
趁著他們老兩口說話之際，我將林武陽拽出門。他的臉拉的老長，顯然即使他明白我的意圖，卻仍然不讚成我的舉動。
倒是林武陽先開了口，說道：“青山，祭祖是自家的事，你作為外人怎麽能橫插一腳呢？”
言語中盡是對我的不滿。
的確，林武陽這個人高中的時候就出去當了兵，外麵的世界不曾見識過，腦中盡是祖訓和規矩，和我的想法大相徑庭。
我遞了一根給他，點上之後緩緩說道：“昨天晚上從你家離開之後我差點出事，要不是有高人相救，你現在恐怕已經見不到我了。”
看了他一眼，隻見他剛想要說話，我打斷他繼續說道：“而且就算不考慮別的，老頭一個人上山祭祖，要是遇到點什麽，那我們就隻能給他收屍了。”
“難道祖訓比人命還大嗎？你是帽兒村出來的，難道我不是嗎？”
林武陽沒有說話，一個勁的低頭抽著煙，我也不催他，我相信他心裏已經很明白，如果任由李老爺子自己一個人上山，誰也保證不了會不會出事。
一支煙抽完，他抬起頭看著我，說道：“好，我和你們上山，不過我先回家準備一點東西，到時候咱們在進山的路口匯合。”
其實帽兒山有很多流傳下來的祖訓，之前說的死者需在家停留七日便是其中一條，還有一條就是，祭祖時不得帶外人進山。
小的時候，爺爺和我親口講過這些。
當時不以為意，當然，現在也不以為意。但是我心中總有一些疑問：為什麽不得帶外人進山祭祖？那棺材是怎麽抬進去的呢？
當然現在並不是問這些的時候，林武陽回家收拾東西的時候，我進屋勸說李老爺子現在就和我們一道進山，李老爺子有些雖然有些遲疑，但是也沒拒絕，答應了。
看著他手上提著的先前回來時的那包東西，我慶幸自己來的早，要不然真讓李老爺子自己去山上，後果難料。
帽兒山的祖墳多在半山腰，而且各家的祖墳大致都不挨在一起，如果今天說不動李老爺子，那麽我和林武陽就算找上幾天幾夜也休想找到李家的祖墳。
帽兒山雖然不高，也不算是什麽名山，但是勝在鍾靈毓秀。
就在我和李老爺在山腳等待著林武陽的時候，我向李老爺子遞了一顆煙，我和他蹲在路邊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了起來。
李老爺子本名叫做李平，和村裏人的關係一般。
然而並不是李老爺子的人品問題。隻是他那性格，怎麽說呢？
屬於路見不平一聲吼的那種，看到不順眼的就要管一管。所以和鄉親們有的時候發生一些摩擦也在所難免。
李平的脾氣雖然直，但是村民們對他也是非常尊敬。
有些什麽雞毛蒜皮的小說發生了爭執，人們往往會想到他，因為也隻有他能做到不偏不倚的判決。
這點在我和李老爺子在談話中，就能看得出來，平日裏李老爺子沒也沒少幫助別人平事。
李秀秀是他唯一的閨女，如今出事，讓這個平日裏頗為健壯的老人幾近崩潰。
沒過多久，林武陽就到了。
我看著他背著的大包小包，我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倒是忘了這一茬了。
如果說那天不是陳隊救場。我們一群人，是生是死都難以預料。
雖然是這樣想的，但是現在叫陳隊過來也已經來不及了，而且看了林武陽之前的表現，顯然他也是知道什麽東西的人。
可能那天隻是由於準備不足而沒有發揮好自己真實水平。現在看他帶的那大包小包的東西。我的心也稍微安穩下來。
進山後一行人都默不作聲。我是因為心裏有事，林武陽是本就不願意過來，李老爺子就更別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