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夢
“無論如何,我們都要活著出去。”
老嚴的聲音,此刻是如此的堅毅,且帶有力量。
我和剩下的兩人,沉默著。
火光照映著,四個人的臉龐。
高大的身影,被照映在身後,滿是青苔的牆壁上,散發出莫名的詭異氣息。
“好,既然老大開了口。”
“那咱幾個還等什麽,甩了!”
三個人,眼光異樣的看著我,霎那間讓我有些臉紅。
“甩了”,是一句黑話
代表著出發,行動的意思。
“咳咳…咳”。
我假裝咳嗽了兩聲,以掩飾心中的尷尬。
隻有老嚴,一直在盯著我看,仿佛是想從我的眼神中,戳破內心。
“都別攔著我啊,我這回非要瞧瞧這鐵門裏藏的什麽魑魅魍魎。”
我假裝揮起拳頭,想要魯莽的衝著鐵門上的玻璃砸去,實則是想裝裝樣子。
看看老嚴回事什麽反應。
直見下一刻,他的臉色鐵青,強有力的手臂,一把就抓住了我的肩頭。
“你幹什麽…,不要命了。”
他張口怒斥我,臉上的血色已然全無,顯然是被我嚇得不輕。
“唉…這破門在這裏,當不當正不正,早晚一定會出事情。”
其實我的話,也並不是全無道理。
最起碼,剛剛在上麵發生的事情,也算是前車之鑒。
事情逐漸平息了過去,一番自我物資檢查後,我們四個人繼續上路,開始小心翼翼的向下移動。
這次行動,更加印證了我的猜測。
簡易火把,散發出的灼熱光輝下。
每一處樓梯口的牆壁上,皆出現了生滿了鐵鏽的大鐵門。
銅牌上,赫然標識著“-8”
“-9”
“-10”。
這次,我們一口氣**,直接來到了地下“-14”層。
望著眼前,依舊黑漆漆的樓梯口,老嚴提議,讓大家休息十分鍾。
我喘著粗氣,感受著還未痊愈的身體迎來的巨大負荷,早已經有些吃不消了。
我想懇請老嚴,在給我打一針嗎啡,卻又害怕,這個東西注射多了會不會上癮。
最後隻好作罷。
這一路來,最讓我覺得奇怪與詭異的。
就是在半路上,蘇醒的女警員。
畢竟她醒來之後,所表現出的一切,幾乎是太令人驚訝了。
原本被嚇昏了過去的她,醒來之後,膽子竟比之前,大了好幾倍。
不僅在黑暗中,與我們有說有笑。
還常常安慰著,在角落裏瑟瑟發抖的青年警探。
我心中,暗然察覺到了一絲詭異。
當初,她在上麵的警局裏,被嚇昏的時候,可不是能夠裝出來的。
本著,為全隊的安全著想,我決定犯險一把,去試探試探她。
這一刻。
我高舉著手臂,趁他們不注意時。
活生生將上麵原本,即將結痂的傷口再次扯開。
巨大的疼痛,將我疼的死去活來,呲牙咧嘴。
“你怎麽了。”
一聲極具溫柔,**的聲音傳入了耳邊。
眼前,戴著黑色金屬眼鏡的青年女警員,快步走了過來。
她看著我鮮血直流的手臂,微微有些皺眉,像是在心疼。
那一刻,我的心不禁有些顫抖。
還是第一次。
距離一個陌生女孩,如此相近。
“沒…沒什麽,剛剛下樓梯的時候,不小心將傷口崩開了。”
我疼的直呲牙,此刻卻依舊微笑的,回應著她。
隻顧得一直低著頭,卻沒有抬頭看她。
“嘻嘻,你等一下。”
她轉身回頭,翻找著自己隨身攜帶的小包,像是在尋找繃帶。
我急忙笑著開口說道:“…不…不必了,這麽大點傷,算不了什麽。”
“更何況,現在我的案子還沒有查清楚,不管怎麽說,都算是帶罪之身,你們沒有把我銬起來,我就已經很感謝了。”
我假裝客套著,看著身旁兩人正閉眼休息的老嚴與青年警探,終於下定決心。
我將雙手攤開,鬼鬼祟祟的向她身後抱去,回想起曾經在除靈小隊的時候。
老首長曾經講起過,麵對可能出現的隱患,即便是付出代價,也要將它徹底掃除。
不管怎麽說,我也要解決掉這個潛在隱患,倘若她真的沒有問題,我寧可背負著色狼的罪名。
心裏下定決心,我猛然衝了過去。
一陣奇異的香,圍繞在我的心頭,幾乎讓我失去了理智。
“怎麽會這麽香…”
腦海中,仿佛有一個奇異的聲音,在呼喚我。
“TM的,一定有鬼。”
“差點就中了邪。”
我心中暗自揣測,雙手猛然探向她的頭發。
我斷定,這異香的根源,一定是隱藏在她的發墜中。
這一刻,我突然發現了一個細節。
那就是,我記得在審訊室的時候,這個女人,明明是將頭發紮起來,盤在腦後的。
這是女性警務人員,最基本的容貌禮儀,為的是避免遇到犯罪分子時。
頭發過長,反而更容易被對方牽製。
不過此時,我望著眼前,一頭烏黑亮麗的秀發,以及撲麵而來的異香。
更加堅定了我的判斷。
雙手間不再猶豫,猛然將她的頭發挑起。
可當發絲被掀開的那一刻,我看到了令我終身難忘的景象。
在她的後腦上,長著一副慘白的臉龐,此刻正閉著眼睛,如同一幅美輪美奐的雕像。
正當我被驚愕得,癱倒在原地時。
眼前的恐怖人臉,卻突然睜開了眼睛。
一雙眼睛,布滿了黑色,沒有半點眼白。
“討厭啦,怎麽弄人家的頭發。”
眼前的女警員,似乎毫無察覺到我的動作,依舊喘聲嬌氣,與當初在審訊室時的樣子,大相徑庭。
“是她…,…她居然跟來了。”
“鬼…鬼啊”
我嚇得驚慌失措,身後一個重心不穩,竟直接摔下了樓梯。
隨著身體不斷滾動的過程中,我想要努力開口呼救。
卻發現,眼前一片漆黑。
嗓子裏,像是被什麽東西填滿,隻能發出“嗚嗚…嗚嗚。”的聲音。
直到我的腦袋,猛然傳來劇痛的時候,左腿鑽心的劇痛。
讓我幾乎是,昏迷與清醒共存。
“斷…斷了。”
我知道,自己的左腿一定是斷了。
迷茫中,雙眼再也承受不住大腦的疲倦,沉沉的閉上了眼睛。
“首長,他醒了。”
耳邊陌生的聲音,將我驚醒。
我睜開眼,卻發現自己,正身處在詭異的礦洞中。
眼前,圍滿了全副武裝的特種軍人。
“做夢嗎,自己一定是在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