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運氣爆棚的打扒隊
在打扒隊的審訊室裏,審訊椅上坐著一個二十多歲的男青年。
此時,他臉上滿是汗水,正頹喪的低著頭,和看守他的兩個便衣警察嘮叨著。
他說:“我...我知道,你...們肯定是...因為殺...殺人的事抓...抓的我,我...我...我明白,這...這是...是早...早...晚的事兒,躲...躲...躲不了的。”
站在外麵隔著窗戶看著的王宇幾人沒有馬上進去,問閆福俊是什麽情況。
閆福俊告訴他們,今天下午四點多,他們接到指揮中心派警,在“世紀商城”門口,一個婦女看到了偷竊過自己的小偷。
接警後,打扒隊去了幾個便衣隊員,找到了報警的婦女,經她秘密指認,把在商城門口遊**著的這個男青年帶回隊裏審查。
今天抓回來五個小偷,都是“現行”,需要馬上審訊、辦手續送到看守所,人手有點不夠用。
這個是被舉報的,隻能往後放一放,騰出手來再審查。
所以,安排了一個年輕民警帶著一名實習生先看押著他。
按規矩,看押嫌疑人的民警是不允許和嫌疑人交談的。
這個被帶回來的男青年多次拿話試探,問看押他的民警,因為什麽帶他回來,我們的民警讓他不要打聽,好好想自己的問題,該和他談的時候,自然有人來和他談。
到了晚上七點多,這個男青年坐不住了,一會兒要見領導,一會兒要抽煙,一會兒說自己罪有應得,最後說他殺過人,他知道是因為這件事抓的他,他願意交待,別熬著他了。
聽完閆福俊的介紹,唐曉棠問道:“閆隊,抓他的時候,他看到報警的婦女了嗎?”
閆福俊說:“沒有,這點我們一直都有防範,不會讓舉報人與嫌疑人照麵。”
王宇看唐曉棠在思忖,問她:“曉棠,你有什麽想法?”
唐曉棠慎重的說:“他這種情況,符合偏執型自卑的特征,遇事總是往最壞的方麵想,心理素質極差,承受不了外界的一點壓力。”
“這類人不善交流,又希望有人聽他傾訴,外在表現為結巴。”
“情緒很容易暴躁,有時做事不考慮後果。”
王宇樂了,一拍閆福俊:“你這家夥命好啊,隨便出個警就鬧回個殺人犯,還是主動交待的,真TMD沒地方說理去。”
“行了,看著也是個‘生瓜蛋子’,我們‘唐高參’已經從理論上給了你們強大的支持,問人這種小活兒就不用我們上了吧?”
閆福俊看著唐曉棠,眼神一片火熱:“妹子,哥哥這活兒可是最適合你了,天天逛商場,什麽時興、什麽新潮,第一時間掌握……”
崔海打趣道:“閆哥,你要是每天能帶她逛逛軍火庫,沒準兒能把她拉過去,商場那地方,我們姐姐沒興趣,哈哈...”
打扒隊帶回來這個男青年,還真是個殺人犯。
一年以前的一天淩晨五點左右,他從網吧出來,身上已經分文不剩。
他漫無目的在路邊溜達,看見一名晨練的中年婦女,在他前麵走著。
他頓生邪念,想從這名婦女身上搶點錢,就一路尾隨。
走到園林研究院牆外時,看到路上無人,撿起一塊磚頭追了上去,兩磚頭把這名婦女打倒在地。
從這名婦女身上翻出來一百多塊錢,拿上錢要跑的時候,發現躺在地上的婦女沒氣了。
旁邊就是園林研究院的鐵柵欄圍牆,圍牆不高,裏麵就是大片的樹林。
被他打死的婦女身材瘦小,他把屍體抱起來扔到圍牆裏麵,自己也翻了進去。
他把婦女的屍體拖到樹林裏,從院裏找了一把鐵鍬,在樹林裏麵挖了個坑,把屍體埋了,然後翻牆出去逃離了現場。
他近日手頭拮據,又沒有收入來源,看見過別人偷東西,自己也就偷上了。
前幾天在“世紀商城”附近偷了一個婦女的錢包,被她發現了,因為自己跑的快,才沒被抓住。
今天下午,他又來了“世紀商城”,轉了沒一會兒,就被幾個便衣警察給抓到刑警隊了。
殺人這件事,一直是他腦子裏揮之不去的一個噩夢,他無數次在夢裏見到,身穿警服的警察威嚴地站在他麵前,手裏拿著明晃晃手銬往他手上戴。
被帶進了刑警隊後,沒有人問他,也沒有人和他談話,他覺得是自己殺人的事兒犯了,人家警察手裏已經有了證據,現在沒工夫搭理他。
思來想去,趁著警察還沒問,自己先來個主動交待,也許還能留一條命,因此主動交待了殺人的事。
實際上,那名婦女的家人因為她多日未歸,幾經尋找無果後,去當地派出所報過案。
派出所也做了工作,沒有發現什麽有價值的線索,隻能把她列為了失蹤人員。
這個案子,可以說是犯罪嫌疑人的心理素質太差,我們打扒隊的人運氣太好了。
更應了那句話: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多行不義必自斃。
三天下來,南城刑警大隊和市局重案隊分工協作,做了大量的摸排走訪工作,重點圍繞死者林子雄、徐麗霞的關係人展開。
通過走訪了解,現在能夠掌握到的與林子雄、徐麗霞有過接觸的人員,沒有異常表現,案發時間段均有不在現場的證明。
到目前為止,案件的偵查沒有實質進展,徐麗霞在發出的傳呼信息中稱呼為“二利”的人,沒人能提供出任何相關信息。
王宇提出來一條新的意見,是不是目前我們隻把眼光放在了平城的範圍以內,沒有把思路擴展開?
林子雄在國內多地逗留過,時間有長有短,又沒有可能是被他人尾隨到了平城,摸清其活動規律後,尋機下手殺人劫財呢?
巴魯閣同意王宇的看法,他對王宇的觀點做了補充。
王宇說的這種可能性不能排除,還有可能是嫌疑人在平城有幫手,二人或二人以上經過預謀後合夥作案。
唐有誌讚成王宇和巴魯閣的想法,並且提出,應當派人去一趟京城。
他們了解到,在來平城之前,林子雄在京城生活了將近一年,有必要把他在京城的活動情況、接觸人員摸一摸,重點是與他接觸的人中有無平城籍人員。
向趙國峰副局長請示後,趙國峰同意唐有誌和王宇的意見。
唐有誌當即安排韓峰帶三名偵查員赴京,展開調查工作。
時近中午,重案隊的四人從南城分局出來,唐曉棠提議,再去案發現場周邊看看,大家沒什麽意見,崔海就開車拉著人們往“星湖小區”走。
走了沒多遠,唐曉棠的手機響了,她接起電話問道:“誰呀?”
電話裏是個男人低沉的聲音:“唐警官,我是老明。”
唐曉棠一聽,對著電話裏說:“你等一下,王隊和你說,”她把手機遞給了王宇:“王隊,老明的電話。”
王宇拿過手機放在耳邊:“老明呀,有信兒了?”
就聽老明說:“王哥,問出來啦,贏走我傳呼機的人叫任旭陽,他是咱們平城平北區書記任文義的兒子。”
王宇的眉頭挑了挑:“信兒準嗎?”
電話那頭的曹俊明打起了報票:“王哥,兄弟給你辦事兒,不鬧的清清楚楚哪敢和你瞎說呀。”
王宇說道:“那就先這樣,你一會兒來趟我這兒,有事和你說。”
壓了電話,王宇讓崔海把車調頭,去市局戶政處。
去的路上,他把剛才曹俊明說的情況告訴大家,現在去把這個“任旭陽”的戶籍、照片調出來,讓曹俊明辨認一下照片,把人確定下來。
唐曉棠看了一下手表,說道:“王隊,現在去戶政那邊,時間來不及了吧,快十二點了,等咱們到了人家也下班了。”
王宇很幹脆的說:“給趙局匯報情況,讓他安排戶政留人等著。”
從戶政處拿著打印、複製出來的“任旭陽”個人信息和照片,王宇等人回了重案隊,剛進辦公室,曹俊明跟著就進來了。
他今天穿著件灰色半大棉風衣,風帽扣在頭上,進了屋摘下風帽,掏出煙發給王宇、巴魯閣,苦笑著說道:“領導,大白天來你們這兒真是不太方便呀。”
巴魯閣調侃他:“老明,你這不是偽裝的挺好嘛,沒人能認出來。”
王宇讓唐曉棠把任旭陽的照片拿給曹俊明看了,曹俊明很肯定的確認,這就是贏走他傳呼機的那個人。
王宇問曹俊明對這個人了解多少,曹俊明講,他不認識這個人,今天在向別人打聽的時候,聽人說起他是區委書記的兒子,在平城市稅務局上班。
打發走了曹俊明,王宇他們商量了一下,按照曹俊明反映的情況,傳呼機是到了任旭陽手裏。
現在使用這部傳呼機的人是不是任旭陽,我們沒有確定,暫時不能驚動他,先圍繞他做一些外圍的調查工作。
王宇要去找馬誌匯報情況,崔海說車又有毛病了,讓巴魯閣和他去找個地方修車。
王宇囑咐巴魯閣和崔海,對付著弄一下就行了,快去快回別耽誤了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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