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老局長的電話
我見他一無所知，於是搖了搖頭，將所有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從自己接手這項事務開始，接觸到的一切，再到徐大爺的死，通通講了一遍。
王浩聽完後，眼神呆滯的望著我，喃喃自語的說道：“可是，他為什麽會殺死徐大爺……”
我見他還沒有醒悟，忍不住怒道：“錯，殺死徐大爺的不是王神算，而是你們的欲望，說，你是不是和那個家夥的陰靈做了什麽交易？！”
當人死以後，便不再叫做人，而是叫陰靈，也就是民間俗稱的鬼。
王浩被我這一吼，徹底得嚇崩潰了，捂著腦袋大吼了一聲：“別再朝我吼了，我說，我他媽說還不行嗎！草！”
他嘶吼過後，沉默了許久許久，然後才緩緩道出一個真相。
事情的開始，都是與徐大爺有關，徐大爺撿到錢後，將屍體給自己算命的事情告訴了殯儀館的廖梅紅。
而後廖梅紅去算完了命，靈驗之後，又將這事兒告訴了王浩。
但是這位王小哥的野心更大！
他半夜去找屍體算卦，算自己啥時候能發財，屍體卻告訴他，他這輩子注定發不了財，得窮一輩子。
王浩氣得暴打了一頓那具屍體，最後人家絲毫不生氣，反倒給他指了一條發財路。
屍體讓王浩去給他拉客戶，隻要找人來算命，算完之後，百分百準，而且靠通過屍體給客戶算命賺來的錢，通通歸王浩一人。
王浩鬼迷心竅之下，便將自己的親朋好友挨個的使喚過來算命，結果還真一算一個準。
期間為了不被徐大爺給揭發舉報這種行為，於是他和徐大爺達成合作，獲得的利潤一人一半。
一傳十，十傳百，他們的生意鏈就火了……
每到深夜，兩人便一起給屍體穿上衣服，然後抬到殯儀館的告別廳裏給人算命。
來者皆不知道這算命之人乃是一具屍體，隻知道對方是大師。
當地坊間傳聞說，殯儀館裏有一位大神算，隻在夜裏給人算命……
短短不到一個星期的時間，王浩和徐大爺靠拉皮條，讓屍體給人算命，賺到的錢，已經高達六位數！
我聽完後，隻覺得頭皮發麻。
王午德生前還有所忌諱，不敢透露太多的天機，但仍舊因為透露天機遭到了報應。
而死後，他則無所顧忌，甚至有些報複性的替人算命！
命有它的規則，就像轉盤一樣，如果提前預知轉向何處，那麽命途就會變得多舛、不順，並不是算得到，就是好。
王浩和徐大爺替死人辦有違天理的事情，換來了一副將死之人的相，這就是現世報。
當聽完了王浩的講述，我沒有第一時間說話，而是麵無表情的看著他好一會兒，然後冷冷道：“把你賺到的錢，全部通通當做善事一樣捐出去，再去寺廟裏燒香，最好直接搬到寺廟裏住一段時間，改吃素，不然的話，你也難逃一死！”
王浩聽完後，麵色慘白無比了下來：“真的嗎？隻要搬去寺廟裏住就行了？”
我沒有說話，就這麽看著他。
王浩咽了一口唾沫，連連點頭，又道：“回頭我一定把所有錢全部捐了！”
我見他有回頭是岸的意願，欣慰的點了下頭，然後問他：“屍體不在停屍房，也不像徐大爺所說的那般，在驗屍房裏，所以，它現在在哪？在你們說的告別廳？”
他們把告別廳當成了屍體給人算命的客堂，故而我猜測，屍體如果不在其他地方，那麽就一定是在告別廳裏了！
“這個……”
王浩卻是眼神閃躲不停，考慮了良久，才說出來昨晚發生的一件怪事。
像平常時一樣，王浩和徐大爺昨晚將屍體打扮好帶到了告別廳給人算命，結果算到一半，屍體突然跳起來往殯儀館外跑走了。
為此王浩還去追了一路，但是追到了亂葬崗就找不到屍體的蹤影了。
大晚上的亂葬崗這種地方怪滲人的，王浩就原路返回去了。
回到殯儀館，卻發現徐大爺已經不在了。
第二天就聽說了徐大爺上吊自殺的事情，他原本還不相信，結果碰見了我們，又碰見了靈車剛運來的徐大爺的屍體。
他就相信了。
“所以，屍體是自己跑了？”
我陷入了沉思。
王神算為什麽會大半夜的跑走呢？
“是，是的！但是徐大爺的死，不關我的事，你們如果要找凶手，就去抓那具屍體，千萬不要把我牽扯進去，也不要告訴警察，求你們了！”
王浩懇求的看著我們。
林恩施毫不留情的批評道：“你跟屍體做的勾當，已經構成犯罪了，作為人民群眾，我們有義務揭發所聞所見！你自求多福吧！”
她的意思很簡單，那就是，她要報警，告訴警察這一切。
“這……”
王浩見狀，整個人立刻像是丟了魂似的坐在了地上，無精打采的望著地麵，發起呆來。
我自然沒有空去理會這一切，而是仍在思考，屍體為什麽要自己跑走。
它跑去了哪裏？
想了一會兒，我突然想明白了，屍體不是消失了，而是去尋仇了……
“隻有找出誰是殺死王午德的凶手，才能知道，屍體的下落。”
在王浩這裏了解到了關於“殯儀館深夜神算”的真相之後，我警告他無論如何都要在自己家裏裝上監控，以免再出了什麽意外，像徐大爺那樣，死得不明不白。
之後我就告別了林恩施，離開了殯儀館，然後回到了自己的店鋪裏。
從櫃裏翻出了一張皺巴巴的舊名片，我沉默許久後，撥了一通電話出去。
這是當地公安局的一位退休大人物，我並不認識他，但是他卻是我祖父的老朋友。
祖父曾經說過，有難就打電話給對方，他一定會幫我！
現在我沒有什麽困難，但是公安局有難，如果不盡快找出殺人凶手，那麽就會釀成更大的禍端！
於是再三思索過後，我撥通了這個電話，然後過了沒一會兒，就有人接了。
那是一個聲音充滿磁性的老人的聲音。
我沒有浪費時間，立刻將自己的身份交代了一遍。
老人一聽我居然是祖父的後人，立刻語氣變得激動了幾分：“終於，終於等到你的電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