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酬是一回事,誠信做人是第二回事。

我掏出手機看了一眼聯係人列表裏,昨晚認識的那位的哥,想了想,打了一個電話給對方,如果他正在跑單,那正好讓對方載自己一程,然後帶著他去找陳館長報銷昨晚行動的費用。

昨晚的行動可以說是業務之外,但也在業務之內,畢竟本質還是為了替殯儀館找回丟失的王神算的屍體。

這可是大事,否則傳出去,誰還敢把屍體運到殯儀館?別人一聽殯儀館的屍體居然無緣無故的消失了,還找不回來,那麽這殯儀館的信譽得下減一半。

當我打電話給那位互留了聯係方式的“的哥”之後,沒過多久就接通了,並且那邊傳來了他語速很快的聲音:“哈嘍早上好,哥們,有什麽事嗎?我正在吃早餐呢!”

吃早餐?那就代表開始工作嘍?

我也不廢話,立刻把自己的想法說了一遍,讓他來找我,送我去一趟殯儀館,然後再去見一麵陳館長。

的哥表示沒問題,說給他兩分鍾吃完早餐,然後他就在附近,很快就到我這裏。

果不其然,掛了電話沒到五分鍾的時間,的哥就與他那輛心愛的出租車出現在了我的店門外,並且他很自來熟的下了車,跑上來遞煙。

我擺了擺手,說大早上的打擾你,哪能抽你的煙,來,你抽我的。說罷便掏出自己得煙遞給對方。

的哥笑著說我這人真客氣。一邊順手接過煙放到了嘴上叼著,然後看著我挑了一下眉頭,問:“早間新聞看了嗎?昨晚你去的那座山裏,有野生動物攻擊人類啊。”

我好奇的問道:“新聞上沒播報出被攻擊的人類是誰嗎?”

的哥搖頭:“打了馬賽克,而且是大晚上拍攝的一段視頻,看不清楚那人長啥樣,但可以肯定不是你……”

肯定不是我?

我愣了一下,隨即想了想,昨晚自己並沒有被采訪或者拉去拍攝什麽視頻,這麽一想,不是我也很正常。

那會是誰呢?

的哥告訴我:“我看視頻裏那人穿著像特麽的獵人似的,估計這不是一起什麽野生動物攻擊人類,而是人類攻擊野生動物吧,你覺得呢?”

我擠出個笑容說:“管他呢,走吧,去殯儀館。”

的哥一臉嫌棄的講道:“說實話,要不是你,老子大早上的才不會載人去殯儀館這種晦氣的地方,畢竟那種地方陰氣重,容易影響我一天下來的陽間生意。”

我心中有些哭笑不得,“你不是連鬼都不怕嗎?還怕陰氣影響你工作?”

的哥擺了擺手,一臉嚴肅的說道:“那是兩碼事,不怕鬼,是因為必須得不怕它,否則像我這種跑夜車的,早已經被鬼弄死幾百遍了。”

我心想說得好有道理。

隨後咱倆都上了車,並且越聊越起勁,感覺是能做朋友聊得來的那種,於是也自然而然的知道了互相的名字,他叫做白小燈。

距離殯儀館的路程並不遠,很快就來到了目的地。

我走進殯儀館裏,白小燈沒跟來,而是在外麵等著我,說有事就打電話給他,他可不想沾染了陰氣,倒黴一天。

早上的殯儀館也已經忙碌了起來,我見到了一些熟麵孔,比如廖梅紅,可是她的臉色看起來並不怎麽樣,好像失戀了似的,黑眼圈很重,還有淚痕。

還有王浩同學,據說他的事情已經被舉報了,但是警方不相信那一套說辭,所以就把他釋放了,畢竟屍體給人算命這種事情,說出去誰會信啊?而且也沒證據。

王浩照常上班,看起來仍舊吊兒郎當的,但是見到我之後,立刻像兔子一樣夾緊了尾巴,將一張笑臉送了上來,說他已經把我說過的話照做了,他最近除了工作以外,都是住在寺廟裏,而且把那些得來的錢都上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