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什麽意思?
“沒興趣。”
聽到林棲鶴要私下裏單獨和我見麵,我連想都沒想就拒絕道:“鶴哥,有什麽話你就直接在電話裏說吧。”
“現在的年輕人都這麽倔強嗎?”
電話那頭的林棲鶴並沒有說什麽事,隻是似是而非的感慨了一聲,然後說道:“這樣吧,送貨的時候你親自來,地點是夏府市的易龍莊,進市區以後直接導航一個叫欣欣果園的地方就行了,我這幾天都在這裏。”
“到時候再說吧。”我模棱兩可的說了一句,然後就掛斷了電話。
看了眼時間,差不多也快到了夜場營業的黃金時段,有兩三天沒有聯係了,我突然有些惦記路茗雨那個女人,反正我也沒打算今天就上趕著去交貨,把趙青山留在製毒工廠裏麵,我開車就來到了碧海雲天。
出乎我的意料,路茗雨並沒有像往常一樣在大廳裏忙碌,我在各個樓層轉了一圈也沒看到人,沒辦法,我隻好來到辦公區,迎麵正好碰上秦暮雪,我就問道:“暮雪,路茗雨呢?”
“她啊,請假了。”秦暮雪似笑非笑的看著我,神色有些古怪。
“請假?出什麽事了?”我又問道。
“不知道,就說是生病了。”秦暮雪說道。
“生病?”
我微微皺眉道:“有沒有說是什麽病?”
“她沒說,我也沒問。”
秦暮雪搖了搖頭,猶豫了一下,她又說道:“小天哥,有件事我覺得有必要告訴你,小雨打算從寢室裏搬出來住,我這邊正在幫她找房子呢。”
“好端端的,為什麽要搬出來住?”我費解道,路茗雨家裏的經濟條件一直不好,否則她當初也就不會在沒有欠錢的情況下跟著室友一起去找阿彪了,所以在這種情況下,路茗雨出來租房顯然有些不符合常理。
要知道在萊城這個寸土寸金的東南沿海城市,大學宿舍一個學期的費用也就是一千塊錢出頭,平均下來每個月也就是三百塊錢左右,低到簡直令人發指,出去租房可就不一樣了,偏僻一點的小公寓也要每個月一千五百塊錢左右,路茗雨畢竟還是個大學生,雖然她現在是跟著秦暮雪不假,可她畢竟不是做皮肉和酒水生意的小姐,沒有占大頭的提成收入,緊靠那點死工資,按理說她根本就沒有必要這樣浪費。
“不是她想搬出來住,是她們宿舍已經容不下她了。”
秦暮雪歎息了一聲道:“我也是聽說的,好像是那幾個室友懷疑她有性-病,不僅把趁著小雨不在的時候把她的東西全扔了出來,還差點聯名鬧到老師那裏換宿舍,小雨可能也是沒辦法吧。”
“靠,這他媽的不是欺負人嗎?”當著秦暮雪這個大美-女的麵,我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
“誰說不是呢,這也就是小雨的脾氣好,換成是我的話,哼哼……”
秦暮雪雖然沒有說下去,但我已經明白了她是什麽意思,不過要是仔細想想的話,雖說現在的某些女大學生實際上和夜場裏的“雞”沒什麽不同,不過那點齷齪事在周圍還真沒什麽人知道,像路茗雨這樣已經幾乎是人盡皆知的在娛樂會所工作,在陰暗和嫉妒心理的以訛傳訛之下,光憑她一張嘴巴是無論如何都解釋不清的,相反隻能越描越黑,被人懷疑是得了性-病也很正常,所謂將心比心,我這個人也不是不講道理,換位思考一下的話,如果我身邊也有這樣的一個人,在不明真相的情況下,我就算是不會做出什麽偏激的事情出來,大概也會選擇敬而遠之。
“找房子的事情就交給我吧,回頭你通知她直接入住就行。”
我想了想,又囑咐道:“至於房租,你就說是自己朋友的房子,出國了也好,去外地工作了也罷,反正你隨口編一個合理的就行,那房子空著也是空著,就白給她住了。”
“唉,要說這人比人還真是氣死人呢!”
秦暮雪幽幽歎息了一聲,說道:“怎麽就不見你對我這麽好過呢?”
“因為你不需要啊。”我哈哈笑道。
毫不誇張的說,秦暮雪自打出生開始就已經是人生贏家了,除了目前還沒有男朋友之外,她所擁有的似乎已經是普通人這輩子都難以企及的了。
可惜的是,這個女人依舊不知足。
……
……
夏府市和萊城一樣都是位於福寧省的沿海城市,兩城相鄰,不過夏府市卻與一個性質非常特殊的城市接壤。
這個城市自然就是奧城。
華夏國的近代是一段非常屈辱的曆史,既港城之後,奧城也被割地賠款給了歐洲列強,直到二十世紀末才回歸祖國,不過相對於那些至今為止還認為自己是英國後裔的港-獨垃-圾不同,奧城對華夏國的歸屬感一直非常強烈,從未聽說過任何相關的負麵新聞報道。
在華夏國的偉大的方針政策下,本著正確對待曆史遺留問題的態度,奧城是一個實行高度自治的地方,也是華夏國境內唯一合法的賭城,雖然我沒有去過那裏,但通過一些新聞媒體的報道,我也大體知道那個城市有多麽的繁華,可是在這種繁華的背後,其實也隱藏著絕大多數人所不為人知的陰暗麵。
高度的文明往往能夠衍化出極度的野蠻,同樣的道理,極度的繁華也孵化出了最令人發指的罪惡。
提起紐約,幾乎人人都知道那是米國最繁華的城市,可是對於犯罪者來說,那裏同樣是天堂,“罪惡之都”的稱號絕非浪得虛名,每當夜幕降臨,在高樓大廈的燈紅酒綠之下,那裏到處都充滿了人性最赤-裸-裸的扭曲。
奧城的治安據說很不錯,不過因為最根本的製度不同,這裏也是罪惡滋生的土壤,很多走私集團和毒品交易都是以這裏為中轉站,林棲鶴能成為森哥在這裏的負責人,又在奧城盤踞了這麽多年,除了信任之外,這家夥的能力也不可小覷。
雖然嘴上不拿林棲鶴當回事,但森哥交代我的事情可不敢怠慢,而且第一次運毒,我這個當大哥的怎麽也得跟著壓陣,這天剛好是個陰雨天,等到夜幕降臨,我就在製毒工廠裝好了貨,算上趙青山、浪仔和黑皮,我們一行四人就出發了。
也許是因為第一次販毒,我這三個小弟看上去都有些提心吊膽,說實話,我起初還覺得很好笑,因為這三個家夥的案底都擺在哪裏,不管是因為什麽,隻要被警察抓住,他們基本上就是死路一條,就算是破罐子破摔,按理說他們也沒什麽好害怕的,可是後來我倒是覺得人之常情,畢竟現在全省的禁毒專項行動還沒有完全過去,雖說在道上混基本上遲早都會有那麽一天,很少有人會平平安安的過完一輩子,然而在一切都沒有發生之前,誰也不願意頂風作案自己找死不是。
相對於自己的三個小弟,我反而是最正常的一個了,就算之前沒有向半世流離報備過這次運毒到夏府市,我好歹也是在短短兩三個月時間內經曆了各種大風大浪並且幾次死裏逃生的人,說點托大的話,這對我來說真的隻是毛毛雨了。
經過三個小時的行駛,在加上導航軟件的提示,我們總算是到達了林棲鶴所說的欣欣果園,徑直駛入大門,在一間透著微弱光亮的木屋前,我吩咐開車的黑皮有節奏的按著喇叭,這是事先商量好的接頭暗號,先是院子裏的燈亮起了幾盞,緊接著就有幾個人魚貫而出,伴隨著一聲朗笑,林棲鶴這才站在了我的麵前。
這家夥和上次見麵時候的穿著差不多,依舊是寬鬆複古有些不倫不類,吩咐趙青山等人交貨驗貨,我就跟著林棲鶴走進了屋內,裏麵的空間也就是二十平方米左右的樣子,中間擺著一張圍棋的棋盤,除了一盒黑子和一盒白子之外,桌子上還擺著茶具和一些水果,落座以後,林棲鶴拿起一根香蕉遞到我麵前,笑道:“小天哥,這是咱們這果園裏麵自己種的,味道非常不錯,你嚐嚐。”
“謝謝鶴哥。”
我接過了香蕉順手放在旁邊,淡淡說道:“你點名讓我過來見個麵,不會就隻是來請我吃點水果的吧?”
“當然不是。”
林棲鶴哈哈一笑,他打開扇子搖晃了兩下,說道:“三龍的事情我已經聽說了,本以為你會心急找個替死鬼,沒想到給我唱了一出反其道而行之的大戲,好嘛,現在森哥倒是埋怨上我了,硬說是我之前冤枉了好人,你年紀輕輕就有如此心機和手腕,後生可畏啊!”
“鶴哥,怎麽你就一口咬定了我不是好人呢?”我無奈的聳著肩膀說道。
“之前隻是直覺而已,不過三龍的事情讓我確定了你根本就是條子派來的臥底!”林棲鶴眼神淩厲的看著我,一臉的不容置疑。
我冷笑道:“對於你這樣自以為是而且又偏執的來說,我做任何事情,或者做任何解釋都沒有任何意義,所以我也不想跟你浪費什麽口舌,是非自有明斷,森哥可不會像你一樣瞎了眼。”
“其實要讓我完全相信你也不難。”
林棲鶴突然冷不丁的說了一句,他朝著門口揮了揮手,一個小弟模樣的人就拿著一包冰-毒走了進來,林棲鶴接過以後推到我麵前,他用一根手指堵住鼻子用力吸了吸,笑嗬嗬道:“小天哥,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嗎?”
我眯起眼睛說道:“鶴哥,你不會是要我吸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