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無功而返
“一雙鞋子能說明什麽？”
對於我的發現，柳卿瑜有些不置可否，她瞥了我一眼，撇撇嘴道：“你不也是單身？郊區那棟別墅裏麵女人的鞋子還少了？”
“我那裏確實不少。”
看起來柳卿瑜好像對我的情況知道很多，不過這也沒什麽好奇怪的，畢竟黑豹小隊的特殊性擺在那裏，既然要我來配合他們的工作，想必早就把我調查清楚個底朝天了，我聳了聳肩膀，說道：“可是這裏就隻有一雙啊！”
“一雙和很多雙有什麽區別嗎？”柳卿瑜沒好氣的說道。
“我勒個去，你到底是不是個女人啊？”我一拍額頭道。
俗話說女人的衣櫥裏麵永遠少一件衣服，其實對於包包和鞋子來說也是一樣的，就拿王雪琪來說，這個女人雖然非常有骨氣，之前被我“包-養”的時候還算能忍著，可是自從到碧海雲天上班以後，這才沒幾天，她就已經預支了這個月的工資，雖然有些俗氣，可是在拿到錢之後，王雪琪第一件事就是到商場裏麵血拚，什麽衣服鞋子和包包化妝品，順帶著性-感的內-衣都買了好幾套，這才是女人該有的天性。
可是楚行雲的別墅裏呢？
以這個男人身為跨國公司賺年薪的高管身份，自己又住著這樣高檔的別墅，就算他沒有女朋友，隻是為了解決生理需求交往了哪怕隻有一個炮-友，我敢肯定他也舍得給這個女人花錢，絕不會吝嗇到隻有鞋櫃上隻有一雙高跟鞋的地步。
“你說誰不是女人？”柳卿瑜頓時有些羞惱道。
“OK，算我口誤，你別介意。”
沒想到柳卿瑜對這個問題如此敏感，我趕緊舉起雙手在自己腦袋兩側擺出了一個投降的姿勢，把自己的分析簡單說了一遍，我又補充道：“當然了，這隻是我的猜測而已，也不一定對。”
“不，你說的似乎也有點道理。”
柳卿瑜皺著眉頭想了想，她警惕的看了看四周，說道：“總之小心一點是沒錯的。”
話雖如此，可是在仔仔細細的搜查了一下楚行雲的別墅以後，我和柳卿瑜卻一無所獲，不過也不知道為什麽，我總覺得這裏透著一絲詭異，因為除了那雙鞋子之外，這棟別墅裏麵沒有任何其他的女性用品，好端端的，一個大老爺們放一雙女人的高跟鞋在家裏幹嘛？
出師不利，我和柳卿瑜並沒有氣餒，畢竟這隻是十七人大名單中的一個而已，如果第一個就找出來了，這種概率和中彩票相比也差不了多少，我可不認為會那麽容易的就撞大運。
也許是因為我是個菜鳥而且柳卿瑜又是個女人的緣故，許輝分配給我們兩個的嫌疑人隻有五個，剛巧不巧，其中有三個的住處都是空無一人，至於剩下的兩個，柳卿瑜又向我展現了一下這個黑豹小隊所擁有的高科技，除了迷你型蟑螂大小具有攝像功能的遙控機器人以外，其中有一個因為家裏安裝了攝像頭的緣故，謝曉峰還通過破解無線路由器的方式直接調取了所有的監控記錄，可是清查了一圈之後，我和柳卿瑜卻一無所獲，隻能有些垂頭喪氣的返回了我在郊區的民宅裏。
本以為隻有我們這一組是無功而返，可惜事實卻並不是這樣，等到最後一個嫌疑對象核查完畢之後，耳機通訊頻道裏麵頓時陷入了一片可怕的安靜。
重新聚集在一起以後，每個人都低著頭沉默不語，氣氛極為壓抑。^
半晌之後，胡威有些艱澀的開口說道：“難道……是我分析錯誤了？”
“不一定，也有可能是我們最開始的方向就錯了。”
柳卿瑜把矛頭對準了我，說道：“或許，水無櫻奈本身就沒有問題呢？”
“喂喂，我隻是提供給你們偷渡的信息而已，要說有問題的話，比對出這個女人的是你才對吧？”我沒好氣的說道。
“好了，現在不是互相埋怨的時候！”
眼見著言語衝突有著愈演愈烈的趨勢，許輝趕緊喝止了我們，他站起身來道：“既然還沒有什麽頭緒，我看也顧不得什麽丟人不丟人了，卿瑜，你重新篩查一下那些偷渡名單，蘇曉峰，你再比對一下錄像，胡威，你繼續分析水無櫻奈有沒有可能存在別的落腳點，我現在就向上級匯報情況請求增援！”
說完以後，根本就容不得大家反駁，許輝就陰沉著一張臉走進了偏房，留下一群人麵麵相覷，被安排了任務的幾個人彼此對視了一眼，就按照許輝的命令各自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眼瞅著沒我什麽事，我就和李泉來到了外麵，看著他有些情緒低落，我也不知道該怎麽安慰他是好。
其實我也知道，能夠進入黑豹小隊，這些人各個都是心高氣傲的家夥，當然每個人也都是有真本事的，說許輝等人是精英中的精英都不為過，否則上麵也不或把如此重要的任務交給區區這麽幾個人了，可是現在卻沒有任何實質性的進展，也難怪許輝覺得丟人。
沉默了片刻，我開口問道：“泉哥，既然研究所裏麵的硬盤都是特製的，連離開固定範圍的信號發射器都考慮到了，為什麽不設定一個自毀程序呢？”
按理說像這種上升到國家機密的地方，相關的安全部門應該把所有可能發生泄密的情況都考慮到才對，如果在硬盤上加裝一個自毀程序，所有的問題都會迎刃而解，也就不會有眼下這個被動的局麵了。
“不是不想安裝，是安了也沒有用。”
李泉解釋道：“哪怕就是設置了自毀程序，為了保險起見，我們也是要把硬盤找回來的，畢竟現在的科學技術這麽發達，難保一些敵對勢力已經開發出了數據恢複的手段，絕對不能抱有任何僥幸心理。”
“你們的工作還真是辛苦。”我語氣複雜的說道。
李泉的意思我聽明白了，哪怕就是硬盤被炸成了四分五裂，他們的職責也要求必須把所有碎片一個不少的找回來，既然這樣，自毀程序就真的沒什麽必要了。
“辛苦點倒是沒什麽，就是不知道什麽時候會遇到危險，搞不好連命都要丟掉。”
李泉隔著麵具摸了摸自己的臉，說道：“就因為這個，半世琉璃已經和我吵過好幾次了，說來也是慚愧，小時候沒怎麽照顧過她，現在又經常讓她提心吊膽的，我這個父親當的還真是……”
說到這裏，李泉突然苦笑著搖了搖頭，不過我已經明白了他要表達的意思。
確實，他對自己女兒虧欠的實在太多了。
“話也不能這麽說。”
我搖了搖頭，充滿敬佩道：“我這個人沒讀過多少書，中學畢業就跑到外麵討飯吃了，雖然不懂什麽大道理，可是在這個國家，總有人在做著一些別人不能做也不敢做的事情，現在網上不是流行這麽一句話嘛，哪有什麽歲月靜好，隻是有人在替我們負重前行。”
李泉微微一愣，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輕聲道：“聽你這麽一說，我這心裏倒是舒服多了。”
我嗬嗬一笑，因為這個話題有些沉重，所以我並沒有繼續糾纏，猶豫了一下，我問道：“泉哥，你這個麵具，是怎麽做出來的？”
其實在李泉給我戴上這張麵具的時候，我的心思就已經有些活絡開了，誰讓我本身也是一個執行特殊任務的職業線人，時時刻刻都處於危險之中，如果能學到這個本事傍身，對我而言當然是再好不過了，很多時候都能用的上，隻不過當時情況緊急，所以我才沒有多問而已，不管怎麽說現在也算是閑下來了，而且李泉似乎對我的印象還算不錯，他的性格又比較直爽，我幹脆也不藏著掖著，直接就問出來了。
話雖然這樣說，可是我也沒指望李泉會把這個神乎其神的本事傳授給我，畢竟這應該是屬於獨門絕技之類的東西，肯定是輕易不會外傳的，我也沒有那麽貪心，隻是琢磨著能不能從李泉這裏再弄兩張麵具出來，萬一今後因為什麽紕漏暴露了自己身份，我用來逃亡也能增添幾分活命的幾率。
“製作方法很特殊也很複雜，沒有辦法量產，而且這東西也沒你想的那麽厲害，暴露在空氣中也就隻能持續幾天而已，我也不怎麽戴這東西的。”李泉說道。
聽到李泉這麽說，我這才回想起他之前出這張麵具時候的細節，難怪會放在透明的塑料真空袋裏，估計是接觸空氣中的成分會緩慢氧化，一旦失去了類似於人體皮膚的彈性，自然就不能以假亂真了，想來李泉平常也是以真麵目示人的，隻是因為他那張臉實在太過引人注目，所以在執行任務的時候才舍得拿出來用罷了。
本以為李泉這是拒絕我了，然而讓我沒想到的是，他似乎是看透了我心裏在打什麽小九九，竟然主動說道：“小天，如果你想學怎麽製作這種麵具的話，我倒是可以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