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守株待兔？
“我不知道他們是衝著你來的，隻是覺得他們不正常。”我伸手按量了車內的照明燈，借著昏暗的燈光，我看到自己的胳膊上輕微掛了一些彩，剛才和那些人打鬥的時候，也不知道是被誰用刀子撩了一下。
秦暮雪也看到了我的胳膊上在流血，她從車門內部的儲物格內摸出一包濕巾遞給我，問道：“哪裏不正常了？”
“很簡單，因為他們都是男人。”我抽出一張捂住傷口道。
“男人？”
“嗯，一般來說，大晚上到這種荒郊野嶺地方的都是孤男寡女，一群大老爺們就算是閑著沒事過來賞月，起碼也得拎幾瓶啤酒什麽的吧，而且在看到咱倆之後，你有沒有注意到他們的行走軌跡，明顯就是在往這邊靠近，我就猜他們沒安什麽好心。”我淡淡的解釋道。
不能說秦暮雪在這方麵是個嫩雛，畢竟她看起來就是個嬌生慣養的女孩子，不像我這樣在道上混了很多年，在遇到陌生人的時候，防人之心不可無已經成了自己的本能，所以我才詐唬讓秦暮雪趕緊上車，而事實也證明我的直覺並沒有錯，對方一下子就原形畢露了。
秦暮雪顯然不知道其中的具體緣由，她臉上的疑惑更甚，傻傻道：“為什麽說大晚上來這裏的都是孤男寡女？”
“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啊，這是男女偷-情的好地方啊！”
我啼笑皆非的看著秦暮雪，輕佻道：“這大晚上的，有車一族帶著女人往山上一開，隨便找個僻靜的岔路口，車子熄火座位放平，兩個人直接就可以開搞了，之前你開車上山的時候，我還以為你也喜歡這種調調，想和我玩點刺激的呢！”
“呸，誰會和你打野戰。”秦暮雪輕啐了一聲，俏臉有些微微羞紅。
“你還知道打野戰這個詞呢？”
我嗬嗬一笑，沒有繼續調戲她，而是說道：“想不到你的仇家還挺多的，連這地方就能追過來？”
秦暮雪微微皺眉，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道，之前我一直在國外生活，就算有仇家，應該也不會知道我在這裏。”
怪不得我一直沒聽說過秦五爺有一對兒女，原來是早就送到國外去了，我點點頭，又問道：“我們晚上出來的事情，都有誰知道？”
“應該沒有人知道。”
秦暮雪想了一下，解釋道：“我今天是派了那些手下去給你找點小麻煩不假，但是我沒想到你這麽快就想通了其中的關節，接到電話以後匆忙過來見你，開車到山上也是臨時起意，我就是想找個安靜的地方和你好好談合作而已，沒有告訴任何人。”
“這麽說來，就有兩種可能了。”
我分析道：“要麽就是咱倆出來的時候就被人盯上了，要麽就是你的車子有問題。”
“我的車子？”秦暮雪愣了愣。
我從口袋裏掏出一張名片，遞給秦暮雪道：“如果你相信我的話，就去找這個人，讓他幫你檢查一下車子，說不定裏麵被人偷偷裝了GPS定位。”
秦暮雪遲疑了一下，她把名片收好，說道：“小天哥，謝謝。”
……
……
有了秦暮雪這個小富婆的加入，碧海雲天人手不足的問題頓時迎刃而解，本著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原則，我幹脆把從紙醉金迷叫過來的小弟又調了回去，反正秦暮雪手下也有不少能打的狠角色，場子的安全問題根本不用我擔心。
不過話又說回來，在目前萊城的夜場裏麵，碧海雲天大概是最奇葩的一個了，除了我這個老板之外，完全就是秦暮雪和王雪琪這兩個女人當家，後者還好說一點，畢竟管財務不需要經常拋頭露麵，倒是秦暮雪來的第一天晚上就惹出了一些不大不小的麻煩。
沒辦法，除了那些媽媽桑以外，沒有任何一個女人適合在娛樂會所裏麵負責管理工作，更何況秦暮雪還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大美-女，當時就有好幾個男人因為喝醉了酒去調戲她，結果自然是不用多說，統統都被秦暮雪的手下毫不客氣丟了出去，好在大多數客人還是非常安分守己，而且這件事情傳開了以後，出乎意料的是第二天就有不少人慕名而來，營業額一下子就提高了不少，我也說不好這算不算是因禍得福。
把碧海雲天交給秦暮雪，我的生活立刻又輕鬆了不少，每天還是盡心盡力的幫著森哥打理紙醉金迷，晚上營業的時候偶爾抽空去碧海雲天看看，剩下的時間除了摟著王雪琪睡大覺之外，我當然也沒忘了練練自己的身手。
雖說張玄死在了我的手裏，但我自己心裏清楚，即便是森哥對我進行了特訓，如果不是有心算無心，那場賭約對我而言絕對是凶多吉少，為了避免以後對上這種狠角色起碼還有逃跑的機會，我就不能有任何的鬆懈。
不過話又說回來，別看蘇小枚這個女人看上去挺不靠譜的，但她所謂的祖傳湯藥和獨門按摩手法還真不是坑人，僅僅是一個禮拜的時間，我的內傷就徹底痊愈了，有意活動一下筋骨，我幹脆就把幾乎已經和我在同一個戰壕裏的德子叫了過來。
也許是因為做掉張玄的事情給了德子極大的震撼，他對我再也沒有任何小覷，聽說我找他要過過招，德子頓時把頭搖的像撥浪鼓，好說歹說，他才答應陪我練一會，不過最開始的時候德子明顯是抱著一種敷衍的態度，我也沒有客氣，當下就給他來了一個重重的過肩摔。
估計是見我沒有任何手下留情的意思，重新爬起來之後，德子終於露出了亡命之徒的本色，可惜他的水平跟我還是不在一個層次，僅僅是有聲有色的打了幾個回合，他就徹底敗下陣來。
出了一身汗，坐在地上的德子抹了一把額頭，突然說道：“小天哥，就憑你這身功夫，就算文哥還活著，他都不是你的對手。”
“那也不一定，如果是這種點到即止的對練，文哥也許打不過我，可要是拚命的話，估計我就懸了。”
聽到德子提起那個我刻意選擇了遺忘的男人，我沉默了片刻，說道：“德子，你覺得在你們幾個人裏麵，誰出賣文哥的可能性最大？”
德子猶豫了一下，搖了搖頭道：“這個……不太好說。”
看德子的表情有些欲言又止，我笑嗬嗬道：“沒關係，你想說就說，不想說，我也不為難你。”
其實通過這段時間對德子等人的觀察，我也算是看出來了，他們之間的關係並非鐵板一塊，因為“入行”比較早的緣故，三龍一直以四大金剛裏麵的老大自居，經常對其餘三個人吆五喝六，老曹的年紀最大，看起來對於自己處處矮三龍一頭頗有不滿，隻是沒有過分的表露出來罷了。
至於阿寶和德子，他倆跟著文哥的時間都差不多，前者和三龍的關係好像不錯，兩個人經常一起出去花天酒地，至於德子就算是個中間派了，兩邊誰也不願意得罪，有時候三龍和老曹發生口角的時候，這家夥偶爾還會出麵做一下和事佬。
也許在外人看來，四大金剛分成了三派，這說明文哥沒本事，可我卻認為這偏偏是他最聰明的地方。
就像大公司裏麵分成了若幹個銷售小組一樣，盡管會引發一些矛盾，但隻要是在可控的範圍之內，這就算是一種良性競爭，同理在道上混也是一樣。
就拿三龍和老曹來說，他們兩個互相之間誰也不服誰，發生矛盾或者口角的時候，自然會主動去找文哥主持公道，久而久之，這種依賴就會變成潛意識的言聽計從，當然這裏麵也是有一個度需要精準把握，以德服人是關鍵，要做到一碗水端平卻十分困難。
所謂馭下之道，我自認為做不到文哥那種程度，但我卻不打算改變這種對待四大金剛的方式，隻不過文哥的死還要要給森哥一個交代，我就必須找出一個讓所有人都相信就是他出賣了文哥的替死鬼。
也許是被我以退為進的談話方式說的有些不好意思，德子捏了捏拳頭，說道：“小天哥，按理說的話，如果沒有你半路‘截胡’，三龍上位的可能性最大，我懷疑是他，但是我沒有任何證據。”
“三龍確實值得懷疑，但是老曹和阿寶也不是沒有可能。”
我拍了拍德子的肩膀，用一種真誠的語氣道：“德子，我來的時間還短，有些事情確實不方便出麵，唯一信任的人就隻有你了。”
“小天哥，你放心吧，我知道自己該怎麽做。”德子鄭重的點了點頭道。
等到德子離開以後，我正準備上樓去洗個澡，這個時候電話卻響了起來，看了眼號碼是秦暮雪的，我就按下了接聽鍵。
“小天哥，我把車子送到你說的地方去檢查過了，沒有任何問題。”電話那頭的秦暮雪說道。
“好的，我知道了。”我言簡意賅道，沒有多說什麽，直接就掛斷了電話。
坐在沙發上，我仔細把當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在腦海中回憶了一遍，如果不是秦暮雪的車子被人安裝了GPS，那就說明在走出碧海雲天的時候，我們就已經被別人盯上了，可是這樣似乎又不太符合常理，畢竟她才剛剛回國，秦五爺女兒的身份又極少有人知道，誰會提前未卜先知秦暮雪會出現在我那裏？
突然之間，我想到了另外一種可能。
難道秦凱早就在自己同父異母妹妹的身邊安插了人手，所以在得知秦暮雪去碧海雲天的時候，他幹脆就在外麵來了一個守株待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