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人手不足
從蘇小枚的“診所”走出來的時候，我頓時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五萬塊錢是個什麽概念，就拿紙醉金迷那個地方來說，哪怕就是天天喝好酒玩頭牌小姐，換著花樣也夠玩一個禮拜的了。
可是現在呢？我卻換來了幾次按摩和幾副也許完全沒有任何效果的破湯藥……
腦補著蘇小枚說自己沒有行醫資質時候的無辜樣子，我真是恨不得放一把火燒掉這地方算了。
強忍著發飆的衝動，看看時間離正式開門營業還有兩個多小時，我就回到了紙醉金迷。
讓我沒想到的是，剛剛走進高管區，我就看到沙發上的芸姐正坐在阿華的懷裏，兩個人十分投入的卿卿我我，甚至連我出現都沒有注意到。
“咳咳！”我微微皺眉著輕咳了一聲，對於他們這種旁若無人的親密行為非常不爽。
說實話，幹我們這行，基本上在男女關係上麵都很隨意，在紙醉金迷這麽多年了，除了妍姐之外，包括芳姐和芸姐這兩個媽媽桑，我和很多女人都上過床，不過我卻非常注意自己的形象和影響，起碼在這種人來人往都能看到的地方，我不會有任何有損威信的舉動，更何況阿華還是我一手推薦提拔起來的，在這摟摟抱抱不是公然丟我的臉嗎？
被我打斷了好事，芸姐和阿華似乎都有些不爽，可是等這兩個人抬起頭來看到是我的時候，兩個人微微一愣，趕緊站起了身來。
匆忙整理了一下衣服，阿華訕笑道：“天哥……你回來了！”
旁邊的芸姐到底是久經風月場所的女人了，似乎是看出了我的不滿，她輕輕的捅了一下阿華的腰，對我露出了十分不好意思的笑容。
我微微點頭，說道：“阿華，你跟我來。”
來到屬於我自己的辦公室裏，坐在桌子前，我剛剛掏出香煙叼在嘴裏，阿華就識趣的用打火機給我點上，輕輕的吐出一口濃煙，我似笑非笑道：“阿華，你小子可以啊，這才多長時間，你就勾搭上芸姐了？”
“嘿嘿，也沒幾天。”
阿華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小心翼翼的看了我一眼，他說道：“前幾天有客人喝多了酒在芸姐負責的包廂裏鬧事，當時你不在，我順手就幫著解決了一下，這一來二去的，就……天哥，剛才是我一時沒控製住，你別見怪，我保證不會有下次了。”
“明白就好。”
我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說道：“不過你和芸姐之間玩玩還可以，最好不要摻雜太多的感情。”
其實在阿華接替坤哥的位置以後，芸姐和他有一腿也是很正常的。
畢竟媽媽桑也需要靠山，阿華是一個剛剛上位的潛力股，芸姐在失去坤哥這個靠山的情況下，這小子自然而然就成了她最好依靠的對象，然而站在阿華的立場考慮，我覺得這未必是一件好事。
雖然阿華因為深得我信任的緣故也玩過一些頭牌小姐，可是對他而言，像芸姐這種有一定身份地位而且風韻猶存的女人還是有些遙不可及的，驟然掉到溫柔鄉裏，我怕他會把持不住自己，萬一鬼迷心竅做出了什麽不該做的事情，到時候很可能連後悔的機會都沒有。
所謂旁觀者清，既然剛好被我撞見了，我覺得自己還是有必要給阿華提個醒。
“放心吧天哥，我和芸姐就是各取所需，跟著你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什麽事情該做，什麽事情不該做，我心裏清楚著呢。”阿華嘿嘿笑道。
我輕輕點了點頭，沒有在這個話題上繼續糾纏，而是話鋒一轉道：“阿華，除了你之外，在手下這些兄弟裏麵，你覺得還誰有能力看住一個場子？”
聽到我這樣問，阿華眼睛一亮，問道：“天哥，你說的場子是碧海雲天嗎？”
“怎麽，你有想法？”我笑嗬嗬道，其實在有心人的刻意宣揚之下，昨晚發生的事情對於道上混的人來說已經不是什麽秘密，阿華知道並且能猜出我的用意也很正常，不過相對於他看熱鬧的心態，我要想的事情就有很多了。
單純按照契約裏麵商量好的彩頭內容理解，既然昨天已經贏了張玄，我本來以為今天就可以大搖大擺的去碧海雲天接收場子了呢，為了衝淡第一次殺人的灰暗情緒，我還執意往這方麵想而興奮了好一陣，畢竟對我而言，碧海雲天和紙醉金迷可是有著本質上的不同。
別看我是在紙醉金迷“起家”的，而且在這裏混了好幾年也有感情，但是嚴格意義上講，就算我在這裏說一不二，場子的老板還是森哥，我充其量也隻能算是一個高級打工仔罷了。
碧海雲天就不一樣了，隻要交接完畢並且辦理了過戶手續，它就成了我名下的產業，要知道那可是個隱隱還要高出紙醉金迷半個檔次的娛樂會所，如果經營好了，我就等於多了一棵完全屬於自己的搖錢樹，這在以前可是我連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然而在一大早上起來就有些迫不及待的給森哥打過電話之後，事實證明我還是把事情想得還是太簡單了。
按照森哥的說法，碧海雲天這個場子歸我了是不假，以秦五爺在道上的身份和地位，他當然不會賴賬，不過按照道上的規矩，他還有一個正式交接之前的緩衝期，除了賬麵上的現金不能便宜我之外，最後能留下多少人還不一定呢。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我才發現自己忽略了一個重要的問題。
以我現有的人手，我似乎很難支撐起兩個場子同時正常運轉。
媽媽桑和小姐們倒是還好說一點，通常來說這個群體很少有固定跟著哪個大哥混的，畢竟道上打打殺殺的事情太多，萬一後麵的靠山倒了，她們也會受到池魚之災，但凡是明智一點媽媽桑，她們帶著手下的小姐都是以一種類似於駐場的方式留在某個娛樂會所裏麵，隻要不是傻到和錢過不去，大部分都應該會留下來。
與之相比，看場子的人就不一定了。
男人不像女人，尤其是在道上混，就算隻是做做樣子，講義氣也是一個最基本的東西，就拿紙醉金迷來說，如果森哥真的不要這個場子了，我幾乎可以肯定，隻要我選擇離開，阿華和其他兄弟們鐵定會跟著我走。
同理，對於原來碧海雲天那些看場子的人來說也是一樣。
這年頭，隻有小姐卻沒人看的場子就像是個沒穿衣服的大美女，隻是擺在那就會惹得無數人動歪心思，別看紙醉金迷和碧海雲天之間離著也不算遠，然而我卻可以肯定，一旦有人謀劃好了要在那裏鬧事，就算這邊的人火急火燎趕到了，恐怕到時候黃花菜都已經涼了。
“嘿嘿，還真有些想法。”
阿華嬉皮笑臉道：“要不然，幹脆就讓我過去吧。”
我瞥了他一眼，麵無表情道：“阿華，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
阿華雖然沒有明說，但我卻聽出了他的野心，要知道在紙醉金迷這個地方，因為我的存在，他始終不會成為真正意義上的負責人，可是碧海雲天就不一樣了，他很清楚，如果自己去了那裏，隻要盡心盡力幫我辦事，依著我的性格當然不會虧待他。
似乎是怕我誤會，阿華連忙解釋道：“天哥，我知道自己是有點心急了，這才剛接任坤哥的位置沒多久，我確實不應該有那樣的想法，可我也是真心把你當大哥，所以我這點野心就沒想過要藏著掖著……”
“不是心急不心急的問題，也不是有野心沒有野心的問題。”
我打斷阿華，說道：“你小子有沒有想過，如果我現在讓你去碧海雲天看場子，老板會怎麽想？”
其實在我看來，阿華才是最適合幫我打理場子的最佳人選，畢竟他跟著我的時間最長，也是我最得力的小弟，可是在經過深思熟慮以後，我還是放棄了這個打算。
原因很簡單，碧海雲天是我的場子不假，可是紙醉金迷卻是森哥的，我現在把阿華弄走，豈不是說在我眼裏，我自己的東西要比森哥的東西更重要？
“瞧我這腦子，怎麽就沒想到這茬。”
阿華看來也是想清楚了裏麵的原因，他猛的一拍腦門，緊接著就捏著下巴沉思了起來，過了片刻，他有些頹然的歎了口氣，說道：“天哥，不是我貶低自家兄弟，就算是我，也不過是仗著跟你混的時間比較長才在外麵混了個臉熟，這才勉強能撐起場子，換了別人，恐怕……”
說到這裏，阿華並沒有繼續往下說，隻是欲言又止的看著我，不過我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
“算了，我再想想，你先出去吧。”我揉了揉太陽穴道，雖然早就知道是這樣一個結果，可是親耳聽到阿華從嘴裏說出來，我心裏還是難免有些失望。
正當我惆悵的時候，阿華才剛剛離開，芳姐就推門走了進來，不過她的臉色卻不太好，似乎是有什麽事情難以啟齒的樣子。
“芳姐，怎麽了？”沒等芳姐打招呼，我就主動開口問道。
芳姐猶豫了好一陣，她才一臉為難的看著我，問道：“小天哥……如果小雪和寧寧願意重新回來跟著我，你……還能接受她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