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可怕的藍精靈

碧海雲天雖然比紙醉金迷要多了兩層,但基本的套路都差不多,從低到高依次是ktv、包間、豪華包間和套房。

所謂套房,其實就是客人和小姐“打-炮”的地方,麵積一般都不大,不過隔音都比較好。

來到五樓,瑪麗看看左右無人,拿出手機點開相冊遞到我麵前,說道:“先生,這幾個都是我們新來的小姐,看上了哪個,我待會直接領到你的房間裏。”

接過瑪麗的手機,隻是翻了幾下,我就看到了寧寧和小雪,兩個人都穿著極為暴露性-感的內-衣,乍看上去倒是挺自然的,可是放大以後仔細看,我就發現她們倆的表情有些僵硬,帶著幾分不情願的意味。

“就這兩個吧!”我來回滑動了一下手機的屏幕道。

“您可真是有品位,寧寧和小雪可都是我們這裏重點培養的紅牌呢!”

瑪麗嬌笑了一聲,又湊到我身邊壓低了聲音道:“不過她們兩個剛過來沒幾天,還沒有正式出台,我叫來伺候你也是有風險的,隻能以‘試車’的名義,你看這價錢……”

娛樂會所裏麵的“試車”指的可並不是到4s店買車試駕,而是指小姐在下海之前或者是從別的地方“跳槽”過來之後,通過“實戰”來檢驗她們在**的技術如何,一般情況下都是由“雞頭”來做的,不過在極少數情況下,娛樂會所也會讓出手闊綽的老客戶來“試車”,通過這種類似於發福利的方式來促進其他客戶消費。

“沒問題。”

我淡淡一笑,隨手掏出一千塊錢來,在瑪麗麵前揚了揚,意思這是她的小費。

“先生,您真大方!”

瑪麗吃吃的笑著,伸手就要過來拿錢,等她的指尖快要接觸到錢的時候,我卻一下子就閃開了,在瑪麗略帶幾分不解的表情中,我這才似笑非笑著把錢順著她胸前深深的溝壑塞了進去。

對於這樣輕薄的舉動,瑪麗並不以為意,說了句討厭,她把我領到了一個“炮房”裏麵,然後就扭著水蛇腰走了出去。

環顧四周,我發現這裏的陳設和紙醉金迷大同小異。

不到二十平米的房間裏,在粉紅色燈光的照射下,正中央擺著一張彈性非常好的大床,屋頂被設計成了一麵鏡子,平躺在**的時候,客人可以通過反射清晰的看見小姐是如何賣力服侍的。

隔著一道水晶簾子,裏麵是一個小型的浴缸,牆上掛著一個噴頭,無論是坐著還是站著,小姐都可以陪著客人在裏麵洗鴛鴦浴。

大床正對麵的牆壁上是一台液晶電視,隨手打開以後便出現了島國愛情動作片的少-兒-不-宜畫麵,牆角還擺著一個電動情趣椅,這東西是最近兩年才流行起來的,很多客人都好這一口。

在“炮房”裏等了沒幾分鍾,瑪麗就去而複返,身後還跟著兩個身穿超短裙的小姐,正是從紙醉金迷不辭而別的寧寧和小雪,見到客人是我,兩個人頓時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神色,接著神情就有些複雜,不過因為是站在瑪麗的身後,所以這位媽媽桑並沒有看到。

趁著瑪麗轉過頭交代要好好伺候客人的一瞬間,我衝著寧寧和小雪使了個眼色,等瑪麗離開以後,我就問道:“寧寧,小雪,你們兩個為什麽要離開紙醉金迷,是我和芳姐對你們不好?”

我不問還好,這一問,寧寧和小雪的眼角立刻就流出了幾滴眼淚,接著就仿佛受了天大委屈一樣嚎啕大哭了起來,我安慰了好一陣,她們倆才逐漸平穩了情緒。

“小天哥,都怪我們不好,著了別人的道,就隻能來這裏了。”寧寧小心翼翼的看了我一眼,從隨身攜帶的小包包裏麵拿出了一板藥物放在了我的麵前。

因為小姐在出台的時候都裝一些安全套和潤滑液之類的東西在小包包裏,起初我並沒有在意,可是在拿起來之後,看到上麵密密麻麻的日文,又仔細觀察了一下藥片,我沉聲道:“藍精靈?”

寧寧和小雪彼此對視了一眼,說道:“小天哥,你也知道這東西?”

“見過一次。”我點了點頭道,沒有解釋太多。

當初在“學校”裏的時候,我們學過很多的東西,其中就包含如何鑒別毒品。

“藍精靈”的學名是氟硝西泮,屬於精神藥品,在很多國家和地區被廣泛用於治療失眠,類似於安眠藥的性質,不過在無意中被開發以後,這種藥物就變成了一種新型毒品。

如果與酒類混合飲用的話,“藍精靈”就會使人爛醉如泥,並且完全不記得過程中發生了什麽事,一定程度上也會喪失行動能力,人體一旦大量吸食後,會出現神經興奮、錯亂等反應,具有極強的上癮性,被稱為第三代毒品,與傳統的第一代毒品如海洛因、大麻和第二代合成毒品如冰毒、k粉等不同,這種新型毒品不僅無法通過尿檢來檢測,毒性更是傳統毒品的一千倍以上。

之所以一眼就認出了“藍精靈”,主要是因為在周邊的國家裏,隻有日本是作為處方藥可以銷售的,而且藥片呈現出典型的藍色,結合上麵的分子化學式,這玩意就很好辨認了。

不過話說回來,見到寧寧拿出了“藍精靈”,我就基本猜到了她和小雪為何會不辭而別,但我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這到底怎麽回事?”

“前不久我和小雪接了一個出手大方的客人,晚上陪他過夜的時候喝了一杯酒,接著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寧寧說道:“第二天醒來以後,我們沒有看到那個客人,他在桌子上留了一張紙條,上麵寫著,如果身體不舒服又什麽法子都不管用,就讓我們來碧海雲天。”

“起初我和寧寧並沒有在意,以為隻是惡作劇而已,可是回去以後就感覺失眠和焦慮,那種感覺我沒法形容,總之就是抓耳撓腮的難受,去過醫院也不管用。”

小雪補充道:“後來我們想起了那張紙條,就來了碧海雲天,沒想到那天的客人就是這裏的經理,他告訴我們倆,說是給我們下了藍精靈,而且這種藥物隻有他這裏有,如果不想繼續難受下去,以後就要乖乖聽他的話,我們兩個就……就……”

說到這裏,小雪已經吞吞吐吐的說不下去了。

“出了這麽大的事,為什麽不告訴我?”我咬牙切齒道,一方麵是因為恨鐵不成鋼,另一方麵則是憤怒於對方的陰險。

如果隻是吸食了“藍精靈”而不自知的話,這種毒癮發作的症狀隻會被當成是沒休息好引發的,挺一挺就過去了,偏偏對方通過紙條的方式給了寧寧和小雪一種心理暗示,從而一步一步的把她們引誘到了預先設下的圈套裏,毫不誇張的說,寧寧和小雪基本上已經廢了。

雖然不願意承認,但是在沾染毒品之後能夠自主戒除的人根本就沒有,曾經我在“學校”時候的教官就給我們講過一個活生生的例子,說是有一個女記者要寫一篇有關毒品的文章,為了使內容更加真實,在探望身為緝毒警察丈夫的時候,她竟然利用當時的管理漏洞偷偷盜取了一點冰毒,自信於自己的意誌力,她甚至不惜以身試毒,結果從此一發不可收拾,被丈夫發現以後離了婚,從此走上了賣-**這種典型以賣養吸的道路。

由於重度成癮吸食過當,這個女人最後死於急性腎衰竭。

後來我們才知道,給我們上課的那個教官就是那位緝毒警察,而那個女記者就是他的妻子。

“不是不想說,是沒臉說。”

小雪帶著哭腔說道:“咱們紙醉金迷有規矩不能沾毒,與其被趕走,倒不如我們倆自己走,這樣還能體麵一些。”

我重重歎了一口氣,不知道該說什麽是好。

誰說小姐沒有自尊?

虛榮也好,勢力也罷,遊離於社會的最底層,她們隻是不得已才忍氣吞聲罷了。

不過話說回來,碧海雲天的這種做法也太陰損了,頭牌小姐本身就是各個會所裏麵的搖錢樹,用了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不僅打壓了競爭對手,還能把這些頭牌小姐牢牢的控製在自己手裏,讓她們淪為賺錢的工具。

給寧寧和小雪下藥的人沒說錯,這種第三代毒品在國內的認可度並不是非常高,而且因為是處方藥的緣故,在日本受到的監管極為嚴格,倒賣者輕則罰款,重則入獄,所以在國內一直沒有泛濫的趨勢,如果在萊城這個地方真的隻有碧海雲天才能提供“藍精靈”的話,那些吸食成癮的人根本就沒有任何選擇的餘地,隻能任其擺布。

俗話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可是發生了這種事情也不能全怪寧寧和小雪,畢竟“藍精靈”的隱蔽性實在太強了,別說是她們倆了,就是我自己一個不小心都極有可能著了道,不過話說回來,眼前這兩個女人原本就是我們那裏的頭牌小姐,碧海雲天算計她們就是為了砸我的場子,我怎麽可能咽下這口氣?

拿出自己的手機,我給阿華打了過去,眯起眼睛,我陰沉道:“阿華,給我查查碧海雲天的底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