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小鬼失蹤了

雲門山,山洞裏。一丘真人驕傲道:“今天,你們都要死在我手中。”

“呸,奸賊,我還沒有認輸。”楊義豐站了起來,拿出辟魔寶劍做最後一搏。

一丘真人嘲笑道:“你連這禿驢都不如,如何打贏我。”

楊義豐沉聲道:“我一人打不贏你,那我們三人就聯手與你一戰。”

“貧僧,願與楊施主一起戰至最後一刻。”渡緣拿出紫金缽盂,戰意高昂。

“還有我,我有金剛不壞之身,抗打。”渡滅佛法一般,肉體卻堅如鋼鐵,寶劍都殺不死他。渡滅與渡緣一個善於進攻,一個善於防守。兩人一攻一守,配合默契,是一對好搭檔。寺院住持委派兩人下山捉拿女魔頭納蘭明慧,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楊義豐三人對視一眼,聯合進攻,打得一丘真人手忙腳亂,吃了大虧。

“你們三人打我一個,不公平。”一丘真人被渡滅一頭撞中身體,翻滾出去。這時候,楊義豐衝了過來,一劍砍下。一丘真人屈指一彈,震飛寶劍,又被渡緣用紫金缽盂砸中身體。一丘真人頭破血流,傷痕累累,突然釋放出太陰極道的力量,震飛了敵人。楊義豐三人雖然身懷道法和佛法,但是遇上太陰極道就會受到克製。

“了不起啊!竟然將我逼到這種程度。”一丘真人一個轉身,衝向鐵籠,一把抓住一名少女拖了出來。一丘真人猶如惡魔,張口咬住少女脖子,大口吸血。少女體內精血被吸幹了,變成了一具死屍。一丘真人扔掉屍體,瘋狂大笑,身體開始異變。突然,他的身體就像泄了氣的皮球,開始迅速萎縮,仿佛失去了生命的花草,瞬息枯萎。

一丘真人全身骨額哢哢作響,整個身體癱瘓下去。一丘真人躺在地上,抽搐不止,一絲絲血氣鑽了出來,消失不見。一丘真人苦練十幾年太陰極道,吸收了上百女子精血,如今,油盡燈枯,臨死不遠了。

“怎麽會這樣,我的身體……”一丘真人臨死都不明白,為何身體會突然崩潰。

一丘真人本名左子鳴,山東臨沂人,自幼喪母,跟隨父親走南闖北,依靠賣藝為生。清光緒二十五年,義和團運動爆發。左子鳴熱血少年,不顧父親反對,加入了義和團,開始參加搗毀教堂,驅逐洋人的愛國運動中。

開始的時候,義和團受到滿清支持,打出了“扶清滅洋”的口號,專門與洋人作對,後來,八國聯軍來了,京城被攻破了,慈禧太後跑路了。慈禧太後為了讓洋人撤軍,不得已接受不平等條約。這時候,滿清態度發生了轉變,開始配合洋人一起鎮壓義和團運動。義和團拳民遭到滿清和洋人聯合鎮壓,傷亡慘重,不久就滅亡了。

左子鳴為了逃避官府通緝,投奔了靈寶派當了一名小道士。左子鳴天生愚鈍,對道法一竅不通,經常遭人恥笑和羞辱。在師兄弟的眼中,左子鳴就是一個廢物。有一次,左子鳴下山挑水,結果被師兄捉弄,磕破了頭。

左子鳴懷恨在心,決定打擊報複那些欺負自己的人。那一夜,左子鳴抓來一條毒蛇,放進了師兄的臥室中,結果,師兄被毒蛇咬了,差點喪命。這件事情發生後,掌門真人下令徹查毒蛇咬人一案,三天時間過去了,調查結果指向了左子鳴。

左子鳴在掌教和執法長老的逼問之下,乖乖交代了自己的錯誤行為。掌門真人一氣之下,將他重打三十大板,趕出了靈寶派。左子鳴憤憤不平,為什麽他們欺負我沒人管,我報複他們就要受到懲罰,這不公平。

這一刻,左子鳴對道教那一套光明磊落,扶危救困的信念產生了厭惡。這個世界就是這樣現實,弱者沒有人權,隻會受到欺淩,隻有強者才有資格決定命運。左子鳴發誓要當一名強者,讓那些曾經瞧不起自己的人,刮目相看。

左子鳴離開靈寶派,四處遊**,碰上了一個神秘人。這人身穿黑袍,頭戴鬼臉麵具,交給了他一本秘籍。這本秘籍名叫“太陰極道”,修煉成功之後就再也沒有人敢瞧不起你了。

左子鳴高興萬分,內心深處的渴望開始蠢蠢欲動,我要向天下人證明我不是廢物,我是一名天才,令人敬仰的天才。左子鳴勤奮修煉太陰極道,日進千裏。這人就是這麽奇怪,修煉正統道法一竅不通,修煉旁門左道進展神速。三年時間,左子鳴修煉太陰極道功力大增,已經是一名高手了。

左子鳴是人,是人就需要錢和女人。沒有錢,就沒有女人,而這錢如何得到呢?——想要發財致富嗎?想要抱得美人歸嗎?來加入我們吧,給你金山銀山。左子鳴在金錢的**之下,加入了一個盜墓小團隊。這個小團隊隻有十人,隊長就是大名鼎鼎的茅山派坤元道人陳元宏。左子鳴跟隨陳元宏一起盜墓,發了不少死人財。

左子鳴賺夠了錢,選擇金盆洗手不幹了。過了幾年,陳元宏的盜墓小團隊解散了,陳元宏投靠了苗疆骷髏教。左子鳴結識了山匪頭子劉三炮,開始了攔路搶劫的無本買賣。左子鳴為了控製劉三炮將一個怨靈封印入他的體內。左子鳴表麵上是山匪的二當家,實則是幕後的控製人。

左子鳴將搶來的女子關押起來,供自己玩樂。左子鳴死性不改,為了修煉太陰極道,吸收女子精氣,導致她們死亡。左子鳴為了練成八卦金身,將八名女子煉製成紅袍女屍,結果,功虧一簣,紅袍女屍被渡緣幹掉了。

左子鳴憤怒之下,施展了太陰極道,最終結果,是一場悲劇。太陰極道讓左子鳴野心膨脹,草菅人命,同樣是太陰極道讓左子鳴死不瞑目。

……

“師傅,我真的錯了嗎?”左子鳴躺在地上,淚流滿麵。左子鳴在靈寶派學道的時候,師傅教誨過自己,別人可以瞧不起你,但是你不可以瞧不起自己。做好自己分內之事,不要管別人說什麽。學道的初衷是修身養性,除暴安良。有一顆善心,必然會得一個善果。有一顆惡心,必然會得一個惡果。

人心向善,邪魅不侵;人心向惡,怨念不散。

左子鳴嘿嘿苦笑,直到臨死前的這一刻,才明白師傅曾經的教誨,可惜已經晚了。這個世界上沒有後悔藥,自己做的孽,要自己承擔。左子鳴是一個可悲之人,更是一個可恨之人。左子鳴永遠的閉上了眼睛,離開了這個恨過,愛過的世界。

“我佛慈悲,善哉善哉。”渡緣口念佛號,超度了左子鳴的靈魂。善惡皆在一念之間,一步錯步步錯,永無回頭之路。

楊義豐一劍砍斷鐵鏈,救下了師妹。蕭佐玉被左子鳴下了迷藥,至今昏迷不醒。楊義豐打開鐵籠,救出了裏麵關押的女子,並一把火將這裏燒掉了。楊義豐等人離開雲門山的時候,已經是上午八點鍾,太陽高升,氣象萬千。

楊義豐與渡緣二人告別之時,詢問了關於女魔頭納蘭明慧的事情。渡緣說,太乙觀的三位師兄生擒了納蘭明慧的兒子,將他囚禁起來。納蘭明慧前來救人,遭到埋伏,身受重傷,逃之夭夭。如今,納蘭康被囚禁在太乙觀的五行陣中,難以逃出來。女魔頭納蘭明慧必然不會善罷甘休,還會前去救人。

楊義豐得知這件事情,興高采烈,這個計策還是自己想出來的。兒子有難,做母親的不會見死不救,隻要你們將納蘭康看好了,納蘭明慧就一定會上鉤。楊義豐問他們接下來去什麽地方?

渡緣說,道門中人發來消息,女魔頭納蘭明慧出現在諸城,正道之人速來圍剿。

楊義豐說,你們沒有必要這樣做,隻需要散布消息,說七天之後,審判納蘭康,將他千刀萬剮,挫骨揚灰,到時候,納蘭明慧一定會去救人,你們布下天羅地網一定能抓到她。

渡緣和渡滅是佛門中人,對這種下三濫的計策甚為不齒,認為這是小人伎倆,難登大雅之堂。

楊義豐嘿嘿一笑,與他們告別,回到了濰縣縣城。楊義豐背著蕭佐玉回到客棧,發現桌子上的酒壇不見了。楊義豐還尋思著做一場法事,超度完顏術的鬼魂,結果,封印他的酒壇不翼而飛。楊義豐的客房中值錢的東西,一樣不少,唯有酒壇不見了。

楊義豐找到客棧老板詢問情況,客棧老板一問三不知。楊義豐納悶了,如果是小偷闖了進來,必然會翻箱倒櫃,尋找值錢的東西。現如今,隻有酒壇不見了,會是誰偷的?

楊義豐在房間中查看一番,發現門窗都沒有動過的痕跡。這件事情就非常奇怪了,什麽人進來偷走了酒壇,他的目的又是什麽?最重要的是,這個人是怎麽進來的?在一個密封的空間中,神不知鬼不覺偷走了酒壇,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酒壇不見了,小鬼完顏術下落不明。

楊義豐唉聲歎氣,不知如何是好。姐姐沒有救出來,弟弟又失蹤了。楊義豐忙來忙去,全都白費了。下午時分,蕭佐玉醒了過來,得知了這件詭異事情,大呼不可能。鬼被偷了,這就是現實。

楊義豐訊問蕭佐玉被一丘真人生擒之後的遭遇,有沒有被那色鬼賺便宜?

蕭佐玉說,我醒之前,肯定沒有被吃豆腐,我昏迷了之後,發生的任何事情,一概不知。

“師妹,你脫掉衣服讓我看一下,有沒有被折磨過?”

“本姑娘細皮嫩肉,男人見了都喜歡,想看,等找到師傅再說吧。”蕭佐玉哼了一聲,將他趕出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