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剿匪大計
濰縣縣城，警察局。楊義豐和蕭佐玉跟著警察隊長來到警察局商量重要事情。楊義豐坐在椅子上，將酒壇放在腳下，喝了一口清茶，說道：“長官，我有一事相求。”
警察隊長笑道：“咱們是朋友，什麽事盡管說，我一定幫你。”
楊義豐問道：“你們濰縣這一帶有個山匪叫劉三炮吧？”
“是啊！你怎麽知道？”警察隊長疑問道。
楊義豐沉聲道：“我有一個朋友路過濰縣的時候，被劉三炮打劫了。一家幾十口死傷殆盡，隻有兩個姐姐被劉三炮搶了去做了壓寨夫人。長官可否帶上一隊人馬，剿了山匪，救出我朋友的姐姐？”
警察隊長歎氣道：“道長，實話跟你說吧，這剿匪的事我幫不了你。”
蕭佐玉一拍桌子，生氣道：“你是警察，剿匪是你的責任，你為什麽拒絕？”
警察隊長愁眉苦臉道：“蕭姑娘有所不知，這劉三炮是濰縣這一帶實力最強的山匪，手下有三百多號兄弟，都是一些不怕死的亡命之徒。劉三炮盤踞濰縣，已經十多年了，從清朝那會就開始攔路搶劫。現在雖然已經民國了，但是劉三炮的勢力越來越大，已經到了沒人敢得罪的地步。前幾年，我們也組織過兵力進山剿匪，但是，對方占據地利優勢，又有山炮支援，我們這些兄弟根本不經打。那一場戰鬥，我警局死傷慘重，我曾經的頂頭上司徐長官就被山匪打死了。”
楊義豐取笑道：“你們隻失敗了一次，就不敢剿匪了，太窩囊了吧。”
警察隊長說：“剿匪這事我們是有心無力，對方兵強馬壯，有武器方麵的優勢。我們警局隻有一百多號兄弟，手上全是漢陽造，根本頂不住對方的火炮優勢。那劉三炮不僅攔路搶劫，而且還組織人盜墓，發了不少死人財。劉三炮有錢了，從德國購買了一批重機槍，火力實在太強，我們進山剿匪就是雞蛋碰石頭，自尋死路。”
楊義豐心中一驚，這劉三炮是個人物，挺牛逼的樣子。
警察隊長提醒道：“我勸你最好不要招惹劉三炮，不然，沒人給你收屍。你那朋友的姐姐，進了山匪窩，一輩子都出不來。”
“你胡說，我要救我姐姐。”酒壇中的完顏術忍不住，叫喊出來。
“誰在說話？”警察隊長嚇了一跳，東張西望，沒有發現說話之人。
楊義豐將腳下的酒壇拿了起來，說道：“說話之人就在裏麵。”
警察隊長一愣，睜大眼睛注視著酒壇，發現上麵貼著封條，非常奇怪。“道長，你開玩笑吧，酒壇中怎麽會有人說話。”
“我要救我姐姐，你不救我姐，我做鬼不會放過你。”完顏術大吼大叫。
警察隊長臉都嚇綠了，倒退一步，指著酒壇，恐懼道：“酒壇中是個什麽東西，還會說人話？”
“你是個東西，你全家是個東西，我是完顏術，滿族鑲黃旗人。”
警察隊長嚇得一愣一愣，驚恐道：“道長，這酒壇中的東西是人是鬼？”
“非人即鬼。”楊義豐正色道，“被劉三炮搶走的女人就是這小鬼的姐姐，如果你不願意幫忙，我不介意放出小鬼纏你一輩子。”
“道……道長，有話好商量。”警察隊長害怕鬼，嚇得直哆嗦，“我不是不想幫你，實在無能為力。我手下那些軟蛋欺負老百姓還可以，遇上山匪全是膿包。別說幫你救人，就讓他們上山都不可能。”
楊義豐沉默一會，問道：“照你這麽說，那劉三炮就沒法剿滅了？”
警察隊長想了一會，出了一個主意。依靠我們警察剿匪是不可能了，隻有找當地的駐軍張司令。張司令手下有三千多士兵，那都是山東督軍張樹元的嫡係部隊，有槍有炮，戰鬥力極強，剿滅山匪輕而易舉。
楊義豐說：“我與張司令素不相識，他如何才能幫我？”
警察隊長說：“張司令有兩大愛好，金錢和美女，隻要你付得起價錢，張司令一定可以幫你。”
“好，咱們去找張司令。”楊義豐跟著警察隊長，來到警備司令部，找到了當地駐軍的首領張懷義。這張懷義今年四十三歲，身形彪悍，野蠻粗魯。張懷義年輕的時候當過強盜，後來投靠了北洋新軍。革命成功之後，袁世凱當上了民國大總統。
民國五年，袁世凱複辟帝製，遭到全國人反對。雲南督軍蔡鍔組建護國軍，討伐袁世凱。袁世凱命令北洋新軍鎮壓護國軍起義，雙方大戰數十次，互有勝負。張懷義在鎮壓護國軍的戰鬥中，作戰勇猛，從一名小兵升到了團長。
袁世凱病死之後，黎元洪當了民國大總統，段祺瑞當了國務委員會總理和陸軍總長。北洋軍閥的大權落在了直係軍閥首領馮國璋和皖係軍閥首領段祺瑞手中。山東督軍張樹元是皖係軍閥段祺瑞的部下，而這張懷義又是張樹元一手栽培起來的。這張樹元當了山東督軍，大權在握，將張懷義派遣到濰縣當了駐軍司令。
張懷義雖然外表粗魯，但是城府很深，是個有手段的人物。
在警察隊長的引薦之下，楊義豐認識了張懷義。兩人見麵，互相寒暄幾句。楊義豐開門見山，講述剿匪大計。張懷義聽完之後，嗬嗬一笑，伸出五根手指頭。楊義豐以為他要五百大洋作為酬勞，爽快的答應了，結果，人家冷笑一聲，說，剿匪之事，事關重大，少了五千大洋免談。
楊義豐驚呆了，五千大洋對自己來說那可是天文數字。楊義豐跟著師傅闖**江湖十年有餘，一共積攢了不到八百大洋。這五千大洋數目太大，楊義豐無論如何也支付不起。楊義豐就奇怪了，我讓你出兵配合我剿匪，你要那麽多錢幹什麽？
人家張司令說了，劉三炮兵強馬壯，裝備精良，要是直接攻打，必然損失慘重。我手下的士兵，那都是上有父母，下有妻兒，這要是戰死了，安家費誰來出。打仗不是兒戲，是要死人的。沒錢，沒糧草誰聽你指揮？這五千大洋可是剿匪的軍餉，少一個銅板都不行。
要想讓我兄弟上山剿匪，完全可以，拿錢就行。
楊義豐氣急敗壞，你們身為當地駐軍有責任剿滅山匪，保護百姓。
張司令嗬嗬笑道，天下山匪多的是，我剿得過來嗎？
楊義豐忍住怒火，冷靜下來，提出了另一個計劃，我出五百大洋，你派兵牽製山匪主力，我來救人。
張司令冷笑道：“你拿著錢去找劉三炮，興許他會放人。劉副官送客。”
“各位請。”身穿軍裝的劉副官，伸手送客。
楊義豐徹底明白了，這些當兵的壓根就不想剿匪，世道混亂，兵匪一窩。楊義豐臨走之前，撂下一句話，身為軍人上不報效國家，下不保護百姓，你們不配軍人這個名字。楊義豐離開警備司令部，氣得破口大罵。
警察隊長拉著他趕緊離開，勸解道：“這些當兵的就這樣，認錢不認人。”
“氣死我了，他們不剿匪，我自己想辦法。”楊義豐氣糊塗了。
“我勸你，還是不要忙乎了。劉三炮那些亡命之徒不好惹，你的茅山道術對付不了。”警察隊長說的是實話，茅山道術對付妖魔鬼怪還行，一旦遇上槍杆子就悲劇了。
道術再高，一槍撂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