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變心術

這下林飛才徹底覺得事情有點不對勁。

因為洛雪居然開始滿口誇獎其他男人了!跟那個之前看見自己就使心眼的小女生完全不一樣了。

“那格裏丹現在在哪裏?”

他快速瀏覽了一下現場的男女,挨個地剔除嫌疑犯。

不過洛雪搖頭說著那些都不是。

“格裏丹哥哥今晚聽說不能參加篝火晚會了。因為寨主好像有事找他去幫忙了。”

事情明顯更加詭異。

放著婚齡狀態的兒子不放出來參加篝火晚會。黑風寨寨主這是什麽意思?

“嘔~”,洛雪忽然渾身一顫,抓著林飛的手也鬆開了。

少女嬌小的身子跑到了不遠處,蹲在了草叢之中大吐特吐起來。

一大,波水一樣的玩意陸續不斷地從她嘴裏吐出來。

氣味相當的腥臭。

見狀,林飛已經徹底判斷事情完全不對勁了。

洛雪本身是個人形的天然解毒藥。任何蠱蟲和毒性都不能在她身體裏存活。

可就是這樣她還是不可避免的中招了。

是格裏丹!

林飛走到了洛雪身後,雙指並攏劃過眼皮。

“開眼。”

之後,藏在黑暗之中的洛雪後背忽然變得如白晝般明亮。

一根發絲,正在用著無比依戀的姿態趴在了洛雪肩胛骨的衣服上。細小的讓人幾乎引不起注意。

但可那不是普通的發絲。

一股股的黑煙正在用著為不可查的進度一點點地灼燒下去。

是邪術。而且好像還是影響洛雪本身的邪術!

林飛伸手,直接抓掉了那根多餘的發絲,隨處朝著草叢之外拋出去。

拜拜了您那,卑鄙的玩意。

說也奇怪,洛雪的嘔吐停止了。

呼呼地喘著氣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哎呦、哎呦我的媽呀~”

她好容易被喘息均勻,扶著林飛站起來。

黑白分明的眸子現在眼白多出了丁點的血絲。想來是之前嘔吐得極為厲害,一不小心導致眼白充血。

“那你現在感覺怎麽樣了?”

林飛伸手,在洛雪後背反複拍了幾下。再次確認了一遍再也沒有別的隱患之後,扶著人又朝著明處走。

洛雪現在剛吐完,會需要點溫水漱口。

不過此舉明顯就被人誤會了。

“詭主?”

就在林飛帶著洛雪迎麵走出來的時候,跟前匆匆閃進來龍素梅。

女子清靈的目光快速掃了眼林飛,又可疑地盯在了洛雪身上三秒,之後才是發問。

“請問剛剛您去哪裏了?大家都要跳舞了,可是我找不到作為舞伴的你。”

林飛來不及解釋,隻反問,“我們今晚能不能帶著她一起住在乾婆婆的屋子去?”

龍素梅又是一怔,淡淡哦了句那沒啥,自己還走上前要去攙扶洛雪。

“這個小妹妹想來是中了變心術了。現在身子虛得很。不若我現在就扶你回去吧?”

也就是直到這個時候,林飛才知道洛雪之前剛剛中的邪術叫做變心術。

一種被各家寨主秘傳的奪愛手法。

能將原來鍾情於別人的姑娘從別個男人身上奪取過來,進而愛的自己不能自拔。據說厲害的施法者能力甚至可以和養出蠱王的聖女一較高下。

這原本可能是用於爭奪聖女的黑手段。但是想不到鬼使神差地給洛雪用上了?

林飛頓時恍然大悟,終於明白為何現在那個叫做格裏丹的男人不出現了。

自己親手任性地毀掉了老爹製造的搶奪聖女的機會,還能不去跪榴蓮受家法?

“事不宜遲,這裏也不便久留了。”

林飛一番計較之後,終於決定不再消磨時間,帶著洛雪趕緊閃人。

別到時候為了貪那麽點消磨時間的享受,寨主帶著人出來找洛雪麻煩就不好了。

可惜的是……

就算是回到了乾婆婆的屋子,現狀依舊不好。

“林飛,為什麽這個死八婆會回來?”

才蘇醒不久的陸悠悠氣呼呼地指著小白兔一樣的洛雪,氣得要炸毛。

洛雪隻曉得躲在林飛身後,扯著他衣服,怯怯地哭著。

“嗚嗚嗚,悠悠姐姐,我怎麽得罪你了?”

哭著哭著,直接雙手抱住林飛後腰,大聲哭起來。

“林飛哥哥,你看悠悠姐姐~”

林飛的下巴差點被洛雪的驚人之舉嚇得掉在地上。

連帶著還在屋子中照顧陸悠悠的乾婆婆也有點臉黑,用著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瞪著龍素梅。

看看人家,看看那個新進來的小妖精!人家年紀那麽小就那麽主動聰明!

怎麽就隻有你一個榆木腦袋不開竅?

但是現在人都一進來了,還能怎麽辦?

乾婆婆大喊了一聲“好了,別哭了!”先把洛雪給震懾住,之後快速地宣布一下住在這裏的條件。

“我這裏是曆代聖女的休養所和訓練所。才不是什麽阿貓阿狗都能進來的地方。”

“如果你們今天晚上還想要繼續借宿在這裏就必須遵守這裏的規定,保持和平相處的態度直到天明。”

不然的話……

人家後麵是沒有說話,隻是眼神狠厲地一掃周圍的人。

唰地,無形的冷風不期而至。一片的雞皮疙瘩自動倒立。

很識相的洛雪隻能繼續低頭,強忍著不甘和陸悠悠兩人擠在一張**。一起望眼欲穿地瞪著藍色的門簾布。

外間。

哪裏才是所有男性借宿的地方。

因為小屋子本身就很小,外加上房間有限,條件有限。因此乾婆婆就把男性全部安排在了外間打地鋪。

夜晚的南疆是有些涼快,可是在燒紅炭火的幫助下,也不算是特別難熬。

至於龍素梅……

“素梅,今晚客人明顯超標了。不若你就先去蟲仙洞修行一晚上吧?”

乾婆婆指了指不遠處的小山洞,妥善地還把徒弟支棱走。

最後才是她自己,一個人拄著拐杖走到門邊,合著棉衣躺下來假寐。

潔白的月光從沒有關嚴實的門縫之中泄露出來,一縷一縷地打在了乾婆婆的身上。

若是那個時候還有有心人沒有睡覺,必定就能在那些蒸騰了仙氣的月光之中發現一道虛影。

很像是剛剛破土而出的金蟬,鼓動著六片薄透的翅膀,正追著月光在快樂地起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