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殺機重重
一周之後的,湘江流光機場之上。
半夜11點五十五分的機場起飛跑道之上,已經是一片空**。
一片漆黑的背景之下,唯有兩道的引道燈閃著黃光。
於完全寂靜的黑夜之中看去竟然如此的鮮豔。
林飛穿著阿迪達斯,身後背個帆布包,沿著黃色的地燈一步步朝前走去。
一百米開外的地方,靜靜地停著一架小型737。純白的機身,機翼和尾部還描繪著鮮紅色的仙鶴。
巨大的機翼跟前,站著兩排人。
有男有女,看上去,裝束都跟林飛差不多。
很顯然,這就是陸老鬼說好要一起去盜墓的全部成員。
“你好,歡迎林飛同誌加入我們的探險隊伍。”
洛教授,一帶著金邊眼鏡老年男人主動走上前要和林飛握手。
跟著洛教授的表示友好,身後還有一排穿著科考隊伍服裝的人朝他舉手致敬。
“你好,林飛同誌。”
林飛簡簡單單看了這些人一眼,藏在黑暗中的嘴角扯起來了。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各個頭上飄著黑氣,滿麵的黑氣灌頂。姓洛的眼神挺好使,找的全一票短命鬼。
是真想要挖掘寶物支持國家文物事業,還是想要最後下黑手把分贓人都幹掉獨吞,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但唯有一點,洛雪沒有出現。也算是這個姓洛的最後一點殘存的良心。
沒白瞎她叫了那麽多年的爺爺。
洛教授上前打過招呼之後,便是陸老鬼這邊的人接觸。
最先上來的人是岑建華,一個穿著登山服服裝的年輕小夥子。
“您好,我叫岑建華!”
兩人簡單地握手,報了名字之後又換其他人。
“尤猴子。”
猴精模樣的男子轉眼到了林飛跟前,伸手要握。可林飛這次沒有握住對方的手。
尤猴子,業內臭名昭著的黑手猴。手中一捆下墓繩,累累的都是曾經同伴的鮮血。
根本不需要符咒,林飛已經瞧見了對方頭頂一團血腥的霧氣。
嗬嗬,那麽重的殺業,居然到今天還沒遭報應?
人家不介意地從隨身攜帶的包裏拿出一把殺豬刀亮了一下。
“我平時就在小鎮上開殺豬店。至今屠豬賣豬有二十餘年了。”
林飛……,心中明鏡地了然了。難怪至今沒有報應上來,感情都害怕屠夫身上的殺氣?
尤猴子之後就是刀疤狼。
一個年級快有五十的男人。個子很高,穿著寬鬆的衣服,站在林飛跟前就像是挑著衣服的竹竿子。
“你好,我叫刀疤狼。”
刀疤狼的聲音很難聽,出口的音色像是被砂紙磨過一樣。伸過來的手上,五根手指缺了兩根。禿禿的指根套著兩隻粗大的金戒指,麵上刻著阿彌陀佛法相。還是開過關的那種,聖潔不可侵犯。
嗬嗬,一個曾經在絕境之中倚靠同伴軀體活到被救的男人居然還有機緣求到這種玩意。
林飛眯眼,終於又明白了對方能挺到今天的根源。
許是林飛的眼神特別銳利,視線掃向金戒指的時候,刀疤狼的另一隻手捂了上來。
一道黑影忽然從刀疤狼身後的腋窩下麵伸出來,觸電似地碰了下刀疤狼的手臂,隨後又快速縮回去了。
嗬嗬……林飛見狀心中暗笑。原來不是報應不到,而是時候還不到。
“既然大家都已經見麵了。那剩下的就飛機上說吧。”
陸老鬼在邊上默默觀察了林飛一陣,看他麵對一眾幫手的表情,心中已經有了底。
洛教授也回過神來,招呼著人趕緊都登機去。儒雅的外表,加上古道熱腸的說辭,極富欺騙性。
“這是我研究所名下的考古專用飛機。內部設施說不上盡善盡美,但讓大家在旅途放鬆一下還是做得到的。有什麽話大家不如上去了再說。”
林飛那時候又看了一眼洛教授身後那票滿麵黑氣的人,最終沉默了,扯了扯背後的肩帶跟著踏進去了。
然而上去之後,機艙之內的氣氛也沒像預料之中開始慢慢變好起來。
因為林飛本身年紀小,在一票掘金老前輩身邊坐著並不合適。
因此陸老鬼就將他安排和陸悠悠坐著,身邊陪著一票洛教授的科考隊員。
這些人都是掘金業內的小白,屬於從來都沒有染過人命的那種。
因此跟林飛聊起來的時候,大多都是家庭朋友的簡單關係。說起來沉悶卻更多溫馨。
不久之後,坐在林飛身後一個科考隊員就拿出了自己手機,將相冊打開給他看。
“林飛小弟,你看,這是我的寵物聰聰。”
那是一隻跟王校長合照很相似的阿拉斯加。三歲的模樣。正是活潑好動的時候。
而且渾身毛發整齊,想來是在它身上花費了不少精力照顧的結果。
林飛點頭,有些心不在焉地讚了一句:“這二哈挺肥的。能有八十斤了吧?”
對方表情忽然有些僵硬,一時之間都不知道怎麽往下接。
不過坐在一邊的尤猴子發話了。
“林小弟你原來喜歡吃狗肉?那感情好啊!”
他單手扶著椅子後背,裂開嘴角,露出滿口黑漆漆的牙在森森地笑著。滿口的檳榔味刺鼻得很。
“這次完活之後就來莫蘭午托找我吧。我這裏狗肉便宜。隻要你來了,管夠!”
對此林飛直接是敬謝不敏。“那還是謝謝尤叔好意。隻是詭門祖上傳下來一條規矩,林家的後人要習得詭術,終身不得食用牛肉狗肉。我還不想違背祖宗的意思。”
“那就太可惜了。”
尤猴子皮笑肉不笑地說了一句,沒意思地將眼神轉回去了。
哼,能活到哪天都不知道的臭小子,還敢不給他尤猴子的麵子?
信不信下了修羅墓,他稍稍做個手腳,就能讓這個年輕的詭主困在下麵等死?
跟尤猴子還有一樣想法的滋潤還有同行的刀疤狼。
自從上了飛機之後,他也跟陸老鬼在邊上觀察了林飛好一陣子。當看見林飛在飛機上居然氣場全開隨意懟人之後,自己也收了下頜淺笑,一手摸向了隨身攜帶的藥盒,從裏麵掏出了幾粒二甲雙弧片來,神不知鬼不覺地加到了機艙自帶的飲用水罐子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