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出逃齊榮中
我和薑獵、司靖一直研究了整個晚上這張灰色的資金網,也從中找到了一些端倪,比如說那個趙石強,雖然他每隔三個月都會收到一筆不菲的資金,但這個錢他竟然一毛都沒有花過,在接到轉賬後的不久,他就會把這筆錢通過購買齊榮中的企業債券方式轉入投資
而範楠則不同,他的資金多都是轉給田輝,並最終回到那個海外賬戶,單從資金流向,就能大概做出判斷,範楠和田輝走的比較近,而趙石強則和齊榮中走的近。
按照鎮上的隸屬關係,趙石強和田輝應該是最親密的,可事實卻大相徑庭,而最讓人意外的是二牛,這個衣著破爛,鎮上地位最低的廣播員,卻是幾個人中活的最瀟灑的!
大牛每年都會有幾個月在島外,分紅得來的錢幾乎全被他揮霍了,是的,單從我當時到他家搜證時得來的線索,打死都不能相信這是一個在外麵隨便一夜揮霍幾萬塊的人。
眼下看來,這幾個人都有取死之道,可問題是究竟是誰來向他們下的手?最近一筆收入是在三個月前,而我又恰好在調音台桌子下看到了有人取貨,這便說明交易一直都在正常進行,殺人者並不來自黑、幫火並!
或許我是該再次從島上居民搜查點信息,眼前為止,我已經得到了一個關鍵信息,這個古浪鎮唯一能跟三個月期限扯上關係的就是那個封島日,對外宣稱是整頓,島上居民心知肚明,是因為“被詛咒的鋼琴”。
哪怕我從一開始就不相信有什麽被下咒的鋼琴,但到目前為止我仍然對設計出這個“恐慌謠言”的人比個大拇指,真的太聰明了,這種將精氣鬼怪與不宣秘密合為一體的營銷,簡直就是瞞天過海,並且完整的印證了一句話,最危險的地方最安全。
除卻這個命題,我現在著實很想見見齊榮中,作為五個人中至今碩果僅存的首席企業家,他是不是該為這些印證出來資金流向給個合理的解釋。
我盡管很不想相信,馬致遠是被這五個人殺害後分贓了遺產,但現實正在一點點往這個方向上發展。
“拘捕齊榮中!”薑獵一拍桌子,將沉思中的我和司靖全部驚醒,隻見他目如尖刀:“無論如何,這個齊榮中一定有問題,而今他也是唯一的線索,今天就是撬也得從他嘴裏撬出點東西來!”
“你懷疑是齊榮中製造了這一係列案件?”我有些訝異的發問。
薑獵語速跟崩豆子一般:“除了他還有誰,動機很簡單,一塊蛋糕五個人分,哪有一個人吃的痛快,就如你之前分析的,那個趙石強和二牛是被田輝弄死的,齊榮中派出兒子絕地反擊,殺死田輝,現在唯一的受益者就是他了!”
薑獵的理論簡單粗暴,邏輯上合理,但事實上並不如此,因為首先一點,他們都沒有留下那封血書樂譜的必要,就算要嫁禍,總得有個目標,至少他們五個行內人肯定是明白“詛咒鋼琴”不成立的,而馬致遠的家人又全部葬生火海,莫非——
“薑隊,能不能讓洛南警方再調查一下,確定馬致遠那個生病的兒子已經死掉了嗎?戶籍名字叫什麽?”
薑獵幾乎從來不反駁我的判斷,這次當然也是如此,但就在我們準備雙管齊下時,出去找人的警察急聲敲門:“隊長,齊榮中不見了!”
“不見了?他不是被關在四樓審訊室的,誰放他走的?”薑獵頓時炸毛,拽著那人就往樓上奔。
“我也不知道啊!門鎖啥都好好的,就是方才你一吩咐我就趕緊上去找他,誰知道裏頭沒人了,咱門口兩個兄弟把著呢,根本不知道啥時候沒了影。”高個子的年輕小夥急聲分辨。
“找,掘地三尺也得把人給我找出來!”薑獵動了真怒,眼下這件案情剛有了眉目,唯一的線人卻丟了影,這可如何是好。
整個鼓樓被層層戒嚴,可是一無所獲,,碼頭早已經被封鎖,就算齊榮中有通天之能,這些來自嘉市借調過來的警察可不會買他的麵子,可是一個大活人怎麽就能不見了。
從下午找到傍晚,整個島上都快翻一個遍了,可就是沒有齊榮中的蹤跡,初步懷疑這個人已經被殺了!我和司靖也是真累了,頭重腳輕的從鼓樓出來,本來是打算尋個攤吃飯的,但因為警方封鎖的緣故,島上幾乎所有飯鋪都停業了。
還是司靖提議,不如去秦醫生那裏蹭一頓,說起來上回嚐過秦悅一頓飯後,那美味真的有些忘不了,所以我倆一拍即合,一前一後往診所過去。
門是虛掩著的,因為已經很熟了,司靖敲了兩下,沒人應後,就自己推門走了進去,又喊了一聲,仍是沒人應,不過屋裏燈是開著的,廚房裏還有滋滋的聲音,好像是在煮飯,而我已經聞到米飯和魚的香味。。
“哈哈,有福嘍!”司靖歡呼一聲跑進去一旁單獨隔出來的起居室,可是馬上又在裏頭喊我:“快,沈源,你快過來,秦醫生沒在,這火開著不會爆炸了吧!”
我跟著走進去套間,雖然診所不大,但當初馬致遠捐建診所時可能考慮到長遠,這個單獨隔出來的一間是個套間,有臥室、廚房、衛生間,而且各自采光通風都很好,確實稱得上,麻雀雖小五髒俱全。
司靖不會做飯,但我還是懂的,火上正在燒的是酸菜魚,挨邊電飯鍋裏是定好時的米飯,從定時器看還有五分鍾就熟了。
秦悅應該是個愛幹淨的人,一旁菜板和刀具都已經收拾齊活,除卻灶台上有一灘水漬,旁的都整整齊齊,完全是一種辦案逼出來的下意識直覺,我入手沾了下那水漬,冰冰的。
司靖在一旁已經看笑了:“沈源啊,沈源,你這人可真是,到哪都犯職業病!既然菜沒事,你就留下來看鍋吧,我出去找找她,這個秦姐也太不小心了,桌上燒著菜也敢亂跑,就不怕失火了呀!”
司靖一麵說話,人早已經跑出去了,她是個急性子,由著她去吧。
我百無聊賴的在廚房轉悠,這裏怎麽看起來有點怪啊,菜板上沒有水漬可以理解,為什麽垃圾簍裏連點廚餘也沒有,我順手摸了一下淘菜盆,幹幹的,一丁點油膩也沒有!
這個秦醫生怕是幹淨到有點潔癖了,我忍不住心裏頭腹誹一句,這要是擱我,想要做隻魚非把整個廚房弄到雞飛狗跳不可,男人和女人果真是不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