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那三年
看到這張臉,我愣住了,我怎麽也不會想到在這裏能看到這個男人。
如果說,有誰不知道那個叫做林天的老頭是誰,這還說得過去,畢竟這個老頭神出鬼沒的,沒人知道也不足為奇。
但是,我想在嘉市這個地界,應該不會沒有人知道葉澤這個人吧?
如果實在不知道他,那你們也應該知道,三年之前,嘉市曾設立刑偵三隊,這個三隊和普通的辦案警員不一樣。
為什麽不一樣?
那還不是因為我眼前的這個男人麽?
他被稱為警界柯南,可以這麽說,他走到哪裏,人就能死到哪裏,所以,刑偵大隊雖然現在忙碌,但在三年之前,就連閉上眼小歇一會兒也是一個奢望。
當然,他是案件的“罪魁禍首”,也是案件的終結者。
可以這麽說,經他經手的案件,幾乎沒有一件是冤假錯案,不過,之後刑偵三隊就被新來的局長,也就是我爸給廢黜了。
至於為什麽,直到現在,也都是一個謎。
“師……師兄……”我漲紅了臉,抬頭看了這個男人一眼,隨即咽了口唾沫,輕聲說道。
此刻,我就像是一個失了方寸的小孩,麵對著這個男人低頭認錯。
對於他,我並沒有像害怕那個老頭一樣害怕他,更多的,可能隻有敬畏吧。
他是我的偶像,我唯一的偶像,隻是我並沒有想到,會在這個時候遇到他。
隻見他朝我淺薄一笑,隨即拍著我的肩膀,低聲說道:“事情呢,我都知道了,你們那個蠢逼校長還真以為能封住那麽多學生的嘴?行了,我和你一起進去找薑獵。”
蠢……
蠢逼……
這麽粗俗的話,可能也就隻有從他嘴裏才能說出來吧。
回到刑偵大廳的時候,司靖正巧從辦公室走出,這一眼就撇見了我。
在問明來由之後,司靖似乎有些詫異,能看的出來,我們才剛剛分開,這又見麵,我就變成了一個殺人嫌疑犯,對於她來說,這可是一個不小的衝擊。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不是才剛把你送回學校嗎?怎麽會成了殺人嫌疑犯?你兩又是誰?”司靖把我們三個人直接就帶到了薑獵辦公室,並將剛剛帶我們過來的兩名刑警留了下來。
沒辦法,我現在要和司靖說上幾句話,必須要有第三方人證。
“嗨,小姐姐,我叫肖堯,是沈源最好的兄弟,沒想到啊,你小子,居然還認識一個警花?”我還沒說話,肖堯便輕推了我一下,當即眨眼說道。
我白了肖堯一眼,當即介紹道:這是肖堯,我的同學,這……咳咳,這個穿的像剛夏威夷度假回來的,叫葉澤,我的師兄。
也不知道怎麽了,這幾年……
他的穿品,越來越像那老頭兒了。
“什麽叫做夏威夷度假?我這是被上麵派去美城進修的好吧?這不是剛回來就遇到了你這爛攤子?”
“葉神?”
其實在我說出葉澤兩個字的時候,司靖的臉已經紅透了半邊天,我自然知道我這不學無術的師兄是警界很多人的偶像,卻也沒有想到,他居然會這麽受歡迎。
“行了,說說這個案子的事兒吧,我能證明他們兩個人並不是本案的犯罪嫌疑人。”
“您說的是那些視頻吧?剛剛那兩個警員已經給我看了,隻是,那些視頻隻能證明……”
“隻能證明周敏敏當時的確有自殺傾向,但卻並不能證明,周敏敏不是他們兩個人推下去的是吧?”葉澤突然開口,從口袋裏拿出了一個手機直接就放到了薑獵的辦公桌上。
司靖緩緩地朝葉澤看了一眼,隨即說道:“那些視頻都是從下往上拍攝,的確,拍攝的內容都是一些周敏敏獨自站在天台上以及沈源舍身救人的場景,但……他們兩個人在天台上到底做了什麽,我們沒有人知道……”
葉澤嘴角微彎,拍了拍手機,輕聲說道:“真的沒有人知道嗎?一年之前,四名大學在校生在天台上燒烤,當時因風太大火焰直竄一旁的晾衣杆,差點兒將整個天台燒起來,所以,從那個時候開始,學校便在每一個天台上都安裝了監控係統,為的就是放置那一係列的事情再次發生,監控視頻都在這裏呢,你要不要看看?”
在接下來的五分鍾內,司靖打開了他的手機,並看了手機內的監控之後,這才命人撤掉我和肖堯的審訊。
我自然知道一切都是誤會,也自然有辦法解除警方對於我和肖堯的懷疑,隻是,葉澤的出現是讓我所料未及的。
因為壓根就沒有人知道當年他帶領的那一組破案小分隊是如何解散的,更沒有人知道,小分隊解散之後,他和他的組員都去了哪裏。
這些人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
可現在,他回來了,他隻有一個人回來,那那些人呢?
“薑隊現在還在出現場,不過既然誤會已經解開了,那應該也沒什麽事了,你們的筆錄我也看過,沒什麽問題,這樣,我一會兒派車……”
“不用麻煩了,我送他們回去,對了,現在的刑偵大隊質量真是越來越好了,告訴薑獵,有空我會來找他的。”
說完這句話,葉澤起身便帶著我和肖堯離開了刑偵大隊。
期間,肖堯話賊多,但問的大多都是有關於葉澤的事情。
他不知道 我身邊的這個男人是誰,但看那些警員的神情,就算是一個傻子,也該猜出這是一位大神。
“行了,一會兒你到了學校之後先下去,我和我師兄有些事要說。”我看著窗外,麵無表情的朝肖堯說道。
肖堯雖是一個富家子,平時大大咧咧,但這種話他也還是聽得懂得,畢竟每一個人都有秘密。
肖堯很識趣的下車後,葉澤便將車開到了一旁小區的停車位之上,而後緩緩地點燃了一根香煙,我注意到,他的左手無名指處,還帶著那一枚他從未摘下過的白金戒指。
“師兄,這些年,你到底去哪兒了?”我坐在副駕駛座上,看著窗外的野貓,委屈的說道。
我和任韻還有葉澤,都是在那些年認識的,那時候,他們也大概隻有十九二十歲的樣子,跟我一樣,但和那老頭以及任韻不同的是,每一次我被他們欺負的時候,他總是像父親一樣摟著我的身子保護我。
或許,這也是我那幾年中,最感動的時候。
如果說我想要忘記那幾年中的一切,唯一不想忘記的,或許隻有他了。
之後的那幾年,我父親雖然沒有回來,我和我母親的生活雖然依舊艱苦,但我和他的聯係卻一直都沒有斷,我知道他從警校畢業之後就一直隸屬於嘉市刑偵大隊。
他和他的那個小分隊,為嘉市屢破奇案,就連鄰市都曾有過他的足跡。
後來,我們之間就斷了聯係,整整三年的時間,我在各個警區打聽,得到的消息卻僅僅隻是查無此人。
他們消失的很徹底,甚至於,在這個城市,似乎,連呼吸的空氣,都沒有他們的份。
“相比於我去了哪裏,我更想問問你,你不考警察學校,那老頭怎麽會不打斷你的腿的?”葉澤轉過身子,朝我咧嘴一笑,隨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