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巧合
其實我不看照片都能猜到,這骨頭應該就是他的。
因為按照朱富貴的說法,他是在昨天後半夜的時候,才將這些骨頭從野狗口中收回來的,而地點則是在二院後門處。
我在腦海中模擬了一下二院後門的地理位置,站在天台朝南麵,就能看到二院後門的一片及小的灌木叢。
按當時目擊證人的口供,凶手按著的那個旅行包大小一定裝不下一個完整的人的軀體,即使,這個人已經被分屍,但其驅趕以及四肢總是沾有較大空隙的,再加上死者的腦袋,就這麽一個旅行袋,滿打滿算都不可能將這些碎肢全部裝下。
也就是說,如果凶手要將徐世昌的屍體帶下樓,就必須將一些殘缺的肢體丟棄。
如果我是凶手的話,我在知道二院後門有野狗的情況下,唯一的選擇,就是將這些占地方肢體丟到一個晚上沒有人的地方。
我假設,如果凶手知道哪裏有野狗,到了第二天,其實被警方發現了也沒有關係,因為他將屍體帶下的目的已經實現了。
就一塊殘缺的肢體,警方也不能找到任何有關於凶手的線索。
“紅姐說,這些肢體的殘缺組織和徐世昌的屍體完全對的上,已經確定,這些在朱富貴家中發現的骨頭,就是徐世昌的。”對照著自己的手機,薑獵喃喃自語的念道。
我緩緩地點了點頭,隨後問道:“徐陽和徐霖呢?”
薑獵白了我一眼:“你這話要是讓紅姐知道,看紅姐不削了你,三天三具屍體,你還真拿她當神了?不過,有關徐霖,我倒是有些線索,按照那個肇事司機的說法,其實,他原本不是開哪條路路的,隻是因為經常通行的三元路正在修路,大車不好開,這才開這條路,而在兩車相撞前的幾秒鍾,從司機的正前方突然傳來了一束強光,再然後,車禍就產生了,我記得你說過,老爺子死亡的時候,那個女司機,也看到過一束強光?”
我緩緩地點了點頭,因為就是幾天前的事情,我記得很清楚,任晴不管是在案發現場還是到最後的口供筆錄,都一口咬定,在出這個車禍之前,有一束強光照射到了她的眼睛,這才導致任晴一下慌張,就踩下了油門。
兩束強光,兩場車禍……
我暗自舒緩了一口氣,隨即默默地閉上了雙眼。
我在腦海中重新梳理了一下案情。
那天,我從醫院出來之後,便找了一家燒麥店吃飯,可飯還沒上,任晴就開著車衝進了燒麥店,當時,老爺子閃避不及,直接造成了慘劇。
蹊蹺的是,按照任晴的口供來說,她在出事之前的幾秒鍾,曾看到了一束強光,且當這強光出現時,任晴的視野進入了盲區,所以,這才造成了這一樁慘劇。
那麽,這一束光從哪裏來?
警方在事故現場並沒有找到任何帶有鏡麵的東西,雖說燒麥店外圍就是十字路口,而十字路口上的確也有監控攝像頭,但是,在路麵上的監控攝像頭和普通的並不一樣,就是因為防止反光,所以能夠上路的攝像頭鏡麵幾乎都是做過特殊處理的,所以,這光源的傳輸地,不可能會是監控攝像頭。
再說回徐霖的這個事故。
同樣的,肇事司機和任晴一樣,在事發前也曾看到過一束強光光源。
也正是因這一束強光光源,才造成的這一場事故。
會有這麽巧合?
同樣是強光,同樣都是徐家人……
如果不是巧合,那麽凶手……
“喂,沈源,你在想什麽呢?”這時,薑獵伸手在我眼前一晃,剛剛那些慢慢聚集起來的思緒瞬間被他給打亂。
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我卻在薑獵身旁看到了一個二十七八歲左右的女人。
“我說,這位小姐,是來找你的,沒事的話,我先走了,你下午先回學校,晚上再來警隊報道吧,你媽那邊我已經找了阿姨看著,你放心,有什麽事有我們這群人在呢,你們先聊。”
說話間,薑獵轉身便從我身旁掠過,我咽了口唾沫,冷汗順勢便從我額角掉落,我一把抓著薑獵的衣袖,而後側身轉到了薑獵身後,連忙說道:“你怎麽把這個小祖宗帶來了?快把我帶走……”
薑獵微微一愣,當即不羈的笑道:“小祖宗?我怎麽看她都比你大啊,行了,你小子,談戀愛我也不反對,畢竟大學生了嘛,大學不都得談戀愛呢?你啊,別身在福中不知福,我跟你說,我大學的時候,可都沒談過戀愛呢,行了行了,徐家的案子我還得趕著過去,你小子,下午上完課就給我歸隊,聽明白了嗎?”
薑獵說完,而後麵帶笑容的看著我身前的女人一眼,隨即便頭也不回的就走了,獨留我和這個女人站在原地。
整整一分鍾的時間,我算著像是過了一年,背後的襯衫全數被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冷汗打濕。
“小源源,我有這麽嚇人嘛?”突然,她抬腿便朝我身前走來,而後抬起她那一雙冰冷徹骨的手慢慢的在我耳邊擦拭著汗水。
那一瞬間,我甚至都能聞到她天生帶著的茉莉體香。
我死死地咽了口唾沫,連忙後退了一步,結結巴巴的說道:“師……師……姐……我這……我也不知道老師去哪裏了,你這突然來找我,我也找不到他老人家啊。”
看著眼前的這個女人,她穿著一身白色紗衣,下身則是一襲及膝短裙,而那一頭微卷黑發,任誰看了,她都像是那種溫文而婉的淑女
可,隻有真正認識她的人,才知道她有多麽的恐怖。
七歲那年,我獨自一人被關進了一間充斥著毒蛇的房間,竹葉青,五步蛇,甚至黑水地的黑蟒,銀環蛇,一切我知道的,不知道的毒蛇都圍繞著我,雖說我身上塗滿了雄黃,但,那一年我才七歲啊,被一整個房間的毒蛇包圍著……
至今,我還忘不了當年的那個畫麵。
而她,正是那個房間的始作俑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