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殺人者曹真

眾人的吵鬧果然被我的發言吸引過來,我也並不遲疑,跟著開口道:“很抱歉耽誤大家這麽長時間了,之前因為案子的特殊,我始終以為這是個人犯案,但其實是被誤導了,真正的凶手是兩個人,白鬆誌和曹真!餘下的眾人,你們都可以解除嫌疑下班回家了!

一整個屋裏大家臉上無不變色,尤其被我這麽開口一說,那些本來還在群潮激憤的眾人,這會竟也不著急了,眾人夾雜著好奇的目光,都在等待我接下來的解釋。

甚至白鬆誌和曹真臉上也沒有過多驚訝,我之前跟他們交談了那麽久,但在主要懷疑對象始終圈定的是雷雲,此刻又這般臨時調轉矛頭,大概在他們看來,我這個“顧問”也是中看不中用。

麵對眾人一起聚焦的目光,我臉上自信昂然,是的,我已經完全組出了完整的判斷,接下來要講的不是嫌疑,而是真相!

“在繼續我的講述之前,首先請大家跟我再次到江總的辦公室裏來,另外我想請問,關於江總辦公室的模塊化家具,大家有誰知道?”

眾人互相看著,麵麵相覷,忽而卻是雷雲舉起了手:“這個我知道!當時我是負責采買的,咱們辦公室的家具都是這一家的,而當時他們正好有個新的開發理念,意圖同我們進一步合作,就送了這個樣品過來,江總認為理念很新穎,可以嚐試,但被任總否決了,所以這個模塊化家具全公司就隻有這一個!”

我追問到:“很好,那它的卡扣你也是知道的?”

“當然!”雷雲答得很快:“我也是這個方案的提議者。”

說話間,我們已經來到了江總辦公室,大家幾乎都聚了過來,但被薑獵派人堵在了門外。

“雷部長,下麵你鬆開那個櫃子的卡扣,然後按照我說的進行移動!”我向站在組合櫃前的雷雲鄭重道:“首先左上第一個櫃子和右下第二個櫃子交換!”

“不行啊!”雷雲搖了搖頭:“這個櫃子的暗扣是有鎖的,鑰匙隻有江總那裏有,畢竟你也看到了這些櫃子並不算大,如果真的遭了賊,小偷完全可以連著櫃子一起帶走!”

“哦?”我聽到這裏不驚反喜:“在哪,現在給我看一下那個暗扣!”

雷雲怪異的看來我一眼,一旁的薑獵並沒有反對,於是他也點了點頭,邁步直接跨過了組合櫃子,來到了一旁足有兩米遠的組合櫃貼牆位置,而後抽出一個中間格抽屜,並且上下活動兩下,將這個抽屜直接摘了下來,竟然是活動的,在此之前我和薑獵帶的隊員全都沒想到還有這種設計。

雷雲從旁打開手機手電筒,一麵朝我招呼:“喏,就在裏頭的背板上,當初也是為了安全——,啊!你們快來,暗鎖竟然壞了!”

閃光燈下,我和薑獵馬上湊了過去,果然鎖眼已經被整個扭掉了,一個黑色的窟窿,一看就是被暴力拆掉的,這是誰幹的?

借來個扳手輕輕一扭,一陣很輕微的機械聲中,整套組合櫃子的櫃格都向外滑出了約莫一指寬的距離,在背板上有個拇指粗細的凹槽,哪怕我並不了解家具的工藝,仍能從中看出精密與不凡。

接下來的事就好辦了,薑獵主動代替了雷雲開始按照我所說的移動櫃子,這一刻眾人都不知道我葫蘆裏賣的什麽藥,唯一有個全身不自然的就是曹真。

我甚至沒有去看身後的櫃體,從薑獵上手移動,我的全部注意都在盯住曹真,雖然他麵上表情掩飾的很好,但他那微微顫動的手指還是出賣了他內心的激動。

“右下四換左上三!”

“中間一排,左右互換!”

......

在我的授意下,薑獵夥同著一個刑警小夥忙出了一頭大汗,不過隨著最後一塊拚圖完成,包括薑獵在內的所有眾人全被嚇了一大跳,整個組合櫃的本身沒有變化,但在原先櫃體上星星點點的墨跡已經組成了四個雖然模糊但還是能夠一眼分辨出的大字:“曹真害我!”

雖然歪歪扭扭,但那字呈現出來的刹那,幾乎半個公司的人都認出了那字跡的主人,可不就是死去的任董。

是了,現實中的殺人並不是電視上演的那般容易,人的生命力其實是很頑強的,尤其是在生命遭受威脅時,常常會出現一些常理無法解釋的奇跡現象。

是的,這個字跡很明顯是任董在頭上受過重擊之後慌亂中寫下的字跡,且不說那頭頂傷勢本就是致命的傷,他能夠拖著瀕死的軀體在凶手的眼前寫下證據,這本就是件很了不起的事情。

不過任董是怎麽做到能在凶手麵前寫字?簡單一想就能得出答案,在八點十五分的時候,雷雲曾接到過任董的電話,也許曹真當時正使用任董的手機給雷雲打電話,意圖將這個罪責嫁禍給本就有綠帽之嫌的雷雲,這樣便能天衣無縫的逃脫。

可是曹真一定沒想到任董並沒有死,或者說當時回光返照了,而且趁著他背轉身打電話的時候,掏出那跟軟筆在櫃體上寫下了那句話,然後曹真聽到動靜轉身,顧不上再跟雷雲廢話,抽出隨身帶著的刀具將任董補了一刀。

基於這個判斷,任董身上的刀口一定不是為了混淆視聽,而是情急之下的不得已出手,而最最理想的方式是任董被一根高爾夫球棍敲死,臨終前的最後一通電話還是打給雷雲,再加上雷雲勾.引葉思思的事實,也就完全坐實了雷雲的嫌疑,真是好一招移花接木的嫁禍。

曹真卻在這時冷冷的笑了:“沈顧問,你們警方就是這樣的水平嗎?虧你還被稱為小神,我看也是浪得虛名,僅憑這樣一個櫃體上的墨跡就要定我的罪,不覺得可笑嗎?

任何一個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那些墨跡歪歪扭扭,就算像是任董的筆體,在場之中白鬆誌也是會書法的,怎見得就不是他在嫁禍給我,又或者根本是雷雲自個幹的,這個櫃體的暗格全公司就隻有他知道,不是他又是誰?”

好一招以退為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