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對峙
“畜生，你竟然還笑得出來。”駱斌喝道。
陸淵笑得更高興，他指著張良說：“駱隊長，如果我是畜生的話，那這個人不也是畜生？他模仿我十年前的手法作案，不就是為了逼迫我現身，達到他為女兒報仇的目的？”
駱斌沒有說話，關於這個問題他實在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他可以為女兒報仇，那我做了這麽多也是為了給我父母報仇，你可曾聽過父母之仇不共戴天，我有什麽錯？”陸淵吼道，吼聲響徹整片草原。
這番話聽起來好像有些道理，實則是大錯特錯，這種偷換邏輯的方法或許能將一些心智不堅定的人唬住，可是在駱斌麵前起不了絲毫作用。
“你不要在這裏危言聳聽了，這裏沒有你的觀眾，事情走到今天這一步完全是你自己釀成的，國家之所以稱之為國家，就是因為國在前，家在後，你為了自己的家而觸犯的是國的法律，你有沒有想過被你殺害的人他們也有家，他們的家人也是無辜的。”
“我殺的人中沒有一個是無辜的，那些女人都該死，一個個表麵上光鮮亮麗，實則內心無比黑暗，小小年紀就在學校欺辱同學，你告訴我她們哪個是無辜的？”陸淵立馬喝道。
“那我的女兒呢？”
“我的女兒是個好孩子，品學兼優，性格內向，她可沒有霸淩同學的現象。”
“你說說看，你為什麽要殺我女兒，她有什麽罪。”
一直在旁邊忍住自己脾氣的張良朝陸淵咆哮道。
這確實是個讓所有人都疑惑至今的問題，十年前313碎屍案的第二個受害人，也就是張良的女兒，在學校是一個好學生，在家是一個乖女兒，在同學們口中也是個好朋友，完全跟第一個被害人沒有一點相同點。
唯一的相同點，就是她們兩都是師範大學的學生。
陸淵張狂地看的張良，慢慢回答：“你的女兒也有罪，她最大的罪就是太聰明了，說來也是諷刺，當年震驚全國的碎屍案，沒有一個警察懷疑到我頭上，唯一懷疑到我頭上的竟然是一個毫不起眼的學生，哈哈哈，這是不是很諷刺？”
“然後你就把她殺了？”張良全身開始顫抖，臉上的肉也因為身體的顫抖開始抖動。
“要怪就怪你們這些警察太沒用了，事後我才知道那個心髒在右邊的女孩竟然是專案組法醫的女兒，你不覺得這件事很諷刺嗎？當了一輩子法醫，要給自己的女兒驗屍，再回想一下當時殺她的過程，真是值得回味啊。”陸淵舔了舔舌頭，桀桀地笑起來。
“閉上你的嘴吧。”駱斌喝道，因為他看到張良已經被氣得不行了，如果再讓他繼續說下去，可能張良就會忍不住點燃身上的炸彈了。
粗略地估計了一下，張良身上的炸彈足以把整個小村莊夷為平地，這裏加上村民在內一共有二三十個人，駱斌現在首要任務是保護每一個人的安全。
陸淵剛才挑釁的話已經成功激怒了張良，他已經拿出打火機點燃了火，現在隻要他將火引燃身上的導火線，幾秒後這裏所有的人都會死。
“張前輩，你別衝動。”駱斌趕緊安慰。
張良雙目通紅，他保留最後的理智朝駱斌喝道：“小駱，趁現在我還能控製住自己，你趕緊走，今天我要與這個惡魔同歸於盡。”
“張前輩你千萬不要做傻事，你這樣做自己也會沒命的。”
“嗬嗬，命？十年前我親自給女兒驗屍的時候我的這條命就已經沒了，為了這一天我等了整整十年的時間，你趕緊走，小駱你是個出色的警察，趕緊走！”
“張前輩你瘋了，你沒有權利決定陸淵的生死，他應該交給國家審判。”
張良冷笑道：“審判？這種惡魔你覺得國家的審判能洗清他身上的罪孽嗎？還有我，我的雙手也沾滿鮮血，我的靈魂也被惡魔吞噬，今天我也沒想活著回去。”
“可是這裏還有二十幾個村民呢，難道你想因為你的複仇也拉上這些人嗎？”駱斌喝道。
見這兩人吵了起來，陸淵笑著看戲，他也沒有打算活著回去，今天他來的目的就是給自己的父母報仇，張良的目的是給女兒報仇。
這兩個人，都被仇恨沾滿了整顆心，此時他們兩都沒有退路的。
見張良沒有再說話，駱斌繼續開導：“張前輩，你也是老警員了，而且還是法醫，後來你又是老師，警察、醫生和老師，這三個可都是最神聖的職業，我知道你現在內心很痛苦，我跟您一樣曾經也失去過女兒，作為一個父親，我知道那種失去女兒的痛。”
“可是不管怎樣，你都不能用這種方式給女兒報仇，況且還牽扯到這麽多無辜的人。”
張良的嘴唇微微張開，似乎有話要說，最後還是沒有說出口。
“張前輩，我剛到警局時，你曾經給我們這一批年輕的警察上過一堂課，你還記得當初你跟我們說過什麽嗎？可能你忘記了吧，但是我一句都沒有忘，不僅是我，當時和我一起的每個人都把您的話牢記在心裏，這些話時時刻刻提醒著我們如何當一名優秀的警察。”
“你告訴我們，歲月終將偷走容顏，名利錢財也將歸於塵土，最後真正擔起民族重擔的從來不是那些光鮮亮麗的流星，而是我們這些默默無聞的無雙國士。”
無雙國士，這四個字像一擊重槌，狠狠地砸在張良的心坎。
啪。啪。
“說得好。”陸淵拍了幾下手，用槍指著張良：“駱隊長，如果我隻是個普通人，或許真的會跟你成為很好的朋友，你走吧，今天張良不會放過我，而我也不會放過這些村名，今天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天，我和張良的深仇如願以償，你是無辜的。”
就在這個時候，草原今天出現了大批車輛，恍惚間還伴有犬吠的聲音。
看著遠處的警車，陸淵眼中反而露出一絲釋懷的眼神。
“快走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