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錄音帶
一種本能的求生意識讓駱斌慌了起來。
“張前輩……你……”駱斌用雙手企圖抓住張良的手，讓自己可以喘氣，可是自己被掐得很緊，這種緊迫感和缺氧的感覺讓他沒有力氣這樣做。
掙紮下，駱斌的手開始四處探索，這個時候最有效的辦法就是能過抓到一個東西當作武器，砸向張良的頭，逼迫對方鬆手，這才是最好的自救辦法。
就在駱斌已經忍不住準備對這個老前輩下手的時候，張良忽然鬆開了手，趕緊把手舉過頭頂：“小駱，冷靜，冷靜。”
手一鬆開，駱斌雙手捂住脖子，張大嘴巴貪婪地呼吸新鮮空氣，剛才真的是危急關頭，如果張良真的對自己有殺心的話，說不定自己就真的死了。
“張前輩，你這是幹什麽？”
“我是想營造一種情景，剛才的情況如果你是被害人，當時心裏一定很慌張，所以一定會拚死掙紮，這個時候我為了不讓你掙紮的時候傷到我，就會把手上的力向上推，這樣我的手就會頂住你的下顎，是不是這個情況。”
經這麽一提醒，駱斌捂著脖子想了一下，確實是這麽回事。
在聯想到之前張良說過的話，立馬就反映了過來：“張前輩，您的意思是，脖子上那讓你覺得奇怪的點就是這樣造成的？”
“沒錯，小駱你果然聰明，一點就透，我剛才故意這麽做就是為了讓你能體會在當時的情況下，凶手會用多大的力氣，這種力氣足以讓下顎骨受到擠壓，即便在被蒸煮後也會浮現出痕跡，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不規則的點排列形狀。”
“排列形狀？”
這才剛誇完他聰明，結果張良的話又讓他泛起了迷糊。
接著，張良伸出右手，做出一個要掐他的動作在他麵前比劃：“你看，如果我要掐你，大拇指和其他四指要分開，大拇指頂端貼著你脖子右側的下顎，而食指上半部分頂著你脖子左側的下顎，你想一想是不這麽一回事。”
駱斌自己又比劃了一下，發現確實是這麽回事。
“後來我想清楚了這一點，頭顱下顎的不規則點應該就是被掐住脖子時留下的瘀痕，但是我記得當時頭顱下顎處左邊的黑點較小，右側的黑點偏向直線型。”
“我明白了，凶手很有可能是個左撇子！”
“真聰明！”張良忍不住朝駱斌豎起了大拇指。
攻擊別人的時候，一般都會選擇自己習慣用的手，從黑點的排布方向看，如果真的是掐脖子時留下的痕跡，那就說明凶手用的是左手。
“你可以調一下313安靜的資料看一下，頭顱下顎處的黑點是不是跟我說的一樣，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應該是這樣的，你也可以順便查一查這次案件的屍體頭顱上有沒有同樣的痕跡，如果有的話，雖然不能幫上太大的忙，至少能縮小你們的偵查範圍。”
可是駱斌卻皺起了眉頭：“張前輩，我記得當時我有檢查過屍體的頭顱，並沒有你說的這種黑點啊。”
駱斌是個辦案十分細心的人，613淩晨一地個發現的屍源就有頭顱，當時他可是仔細觀察了的，印象中並沒有類似的黑點。
“生前造成的傷痕，死後不會在第一時間呈現，而且屍體還經過烹煮和保鮮，出現的慢很正常，十年前的也是差不多二十幾天後才出現的。”
二十幾天，駱斌皺起了眉頭，如果要二十幾天才知道有沒有這個痕跡的話那也太慢了，就在今天公安廳的廳長已經過來施壓了，如果二十幾天後還沒有任何結果，可能公安廳不會給自己二十幾天這麽長的時間。
“我知道你在想什麽，盧傑是我帶過得最優秀的法醫，你把這件事告訴他，他知道怎麽做會讓屍體更快地把那些痕跡顯現出來的。”張良拍了拍駱斌的肩膀。
之後兩人又聊了很久，但總體來說今天晚上除了左撇子那件事之外，並沒有得到太多有價值的線索，不過這也在駱斌的意料之中，如果這麽簡單就能找到有用的線索，那313的案子就不會十年都無法偵破了。
不過張良給駱斌提供了許多新的查案思路，這些對他以後的警察生涯會有不少幫助。
在駱斌準備回去的時候，張良讓他等一下，然後一個人回了房間。
片刻後，張良走了出來，神色凝重。
“瞧我這記性，差點把這個東西給忘了。”
“這是什麽？”看著張良手上拿著的一個小盒子，駱斌有些捉摸不透。
“這是當年在案發現場發現的，裏麵是一卷殘破的錄音磁帶，不知道對你們破案有沒有幫助。”張良把小盒子遞了過去，還摸了一下頭，有點像喝多了的樣子。
案發現場發現的東西，為什麽張良會帶在身邊？駱斌疑惑道：“張前輩，這個錄音帶很有可能是證物，為什麽你當時不把這個交給趙局長？”
張良拍了拍額頭：“你看我這記性，這是我離開警局之後發現的，那天我一個人走到我女兒的拋屍地點，在一個不起眼的地方發現了這個，因為已經破損了，我也沒太放在心上，於是就收了起來當作我對女兒思戀的一種寄托。”
張良一提到女兒，整個人看起來滄桑了一少，駱斌也沒有再繼續說下去，接過盒子收好。
又喝了幾杯酒，駱斌才起身準備離開。
回頭看到張良一個人落寞的身影，駱斌也裏一陣唏噓，要不是凶手，張良也不會落得這麽個下場，為了不讓更多人成為像張良這樣的人，他們得盡查清案子，緝拿凶手歸案。
第二天一早，駱斌到了警局後就把這卷殘破的交給技術組和鑒定小組。
任何現場可以的東西，都要把它當做是證物去看，這是一個刑偵人員最基本的素質，這也是他對張良把錄音帶自己收起來而不解的原因。
專案組開了個會，討論了下案件的進展。
會議中，網監小組的話，引起了大家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