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禮堂底下千百嬰
現在我們知道了這些女嬰應該都是來自禮堂底下。
這些女嬰全都是那些溺死在馬桶當中的女嬰,她們還沒來得及到這個人世上,就被別人給殺害了,而且手段十分殘忍,殺死她們的還是她們的親生父母。
這種怨氣可不是一般的大,而且數量很多的女嬰全都被沉在這一片沼澤之中,形成的怨念也非同一般,所以這一片沼澤也就成為了四醜地之一,很有可能會產生一種天靈地寶的。
我估計這天靈地寶就是那個布裙老阿公,他指揮著這個地方的女嬰產生的怨氣,攻擊我們。
我們想要反擊,就必須要先對付這些女嬰的怨氣,或者說超度她們的亡靈才行。
現在擺在我們麵前最大的問題還是這個四醜地跟之前我們碰到過的任何一個都不同,這四醜地的上方,蓋了一個禮堂,而很有可能這四醜地真正的所在,就是在這個底下。
一般來說黑羊紅羊,都會遠離村落,除非是種寶養靈,才會在村落當中。
而現在這黑羊明顯就在地底下,我們想要解決這些女嬰的問題,估計就得把整個禮堂全都拆了,顯然這個方案是不現實的。
漠雲村的村民不可能聽我們的話把這麽大一個禮堂就給拆了,更何況就算拆掉了禮堂,這種響動也足以讓當中的黑羊警醒,更何況現在布裙老阿公已經醒來了。
這種情況之下我們更不可能把禮堂拆掉。
師父思忖了好一番之後,突然一拍腦門:“瞧我,倒是把這件事情給忘記了。”
他轉向水仙織月說道:“織月姑娘,你會唱蒿裏嗎?”
蒿裏,其實也就是古老的挽歌,水仙花一脈,一直都是哭吊客,也就是專門給別人唱挽歌的。
挽歌可以溝通天地,也可以安撫亡靈。
水仙織月感覺師父這是在質疑她的專業能力,不由將臉一沉,哼了一聲:“你覺得呢?”
這就算是回答了,隻不過沒有正麵回答而已。
師父又看向桑神婆說道:“桑神婆,你會收魂鎮魂吧?”
桑神婆點了一點頭:“我憑這個吃飯,雖然不及你們有本事,但是我這吃飯的手藝還是沒有生疏的。”
“這就好了,接下去咱們就在這個禮堂當中,替這些女嬰收魂鎮魂,唱挽歌超度,我相信如果送她們離開這裏,那麽剩下的布裙老阿公就成了光杆的老帥,隻能束手就擒了。”
師父這麽一說,桑神婆跟水仙織月也都有點猶豫,倒並不是說她們業務水平不行,而是無論是收魂鎮魂,還有唱挽歌超度,這當中都需要齋戒沐治,準備好足夠的東西才能開始。
當然讓她們猶豫的是兩個人都有點跨界合作的意思,也不知道能不能好好配合。
三天之後,桑神婆跟水仙織月聯手舉辦的一場鎮魂活動就開始了。
桑神婆穿得花裏胡哨的,而水仙織月卻是還是老樣子,隻不過頭上戴了一塊白布。
桑神婆一手拿著文王鼓,一手拿著打神鞭,繞著禮堂開始唱起來:“日落西山黑了天啊,家家戶戶把門關,左手拿起文王鼓,右手拿著打神鞭……”
她這一開嗓唱,立刻引來了許多村民過來觀禮,大家都伸長脖子好奇的看向這一邊。
桑神婆唱幾聲就揮一下打神鞭,再唱幾聲又拍一下鼓。
一直繞著禮堂轉了一整圈,一開始我聽著這唱的曲子跟我們評字門的有些相似,好像並沒有什麽特別的作用,心中犯起嘀咕來。
正這個時候,突然天空一下子暗了下來,一整塊的烏雲不知道從何而來,直接就籠罩在了禮堂上方,整片烏雲籠罩之下,漠雲村的白天一下子就變成了黑夜。
這昏暗之中,一陣陣狂風吹起,響起嗚嗚的聲響。
仿佛風中有無數人在痛哭,聽到這種聲音的人也無不動容,那些本來在一邊看熱鬧的村民,全都變了臉色。
突然之間,有一個正看熱鬧的女人哇一聲哭了起來,一邊哭一邊叫道:“孩子,我的孩子。”
隨著她這一哭,其他的女人也紛紛痛哭。
哭聲此起彼伏。
甚至有些心腸比較軟的男人也開始偷偷抹眼角了。
我也壓抑不住心中的悲痛,打算痛哭一場,而就在這個時候,師父拿靈通杖敲了我一下,低喝道:“集中精神,打開地眼看看。”
我慌忙打開地眼,望著禮堂,便看見禮堂的地麵上全都是各式各樣的女嬰,成百上千個女嬰,這些女嬰或坐或爬,全都圍在一個女人的身邊。
這個女人頭上包著一塊白毛巾,身上穿著寬大的衣服,懷裏抱著一個孩子。
這女人看向我們這一邊,目光之中充滿幽怨與哀傷。
突然她的兩眼的眼角底下流出兩行黑血,黑血一下子布滿了她的麵龐。
看到她這番模樣,我的心突突地跳著,這也實在太嚇人了吧。
同時我心中又生起了一個疑問,這麽看這個女人才是這些女嬰的首領,或者說她才是這四醜地當中的黑羊幻化的正主。可是這跟我們之前的預測完全不同啊。
我們之前一直覺得這禮堂底下的就是布裙老阿公,結果這禮堂的底下一出來的是一個女人,而這個女人帶著一大群的女嬰,儼然就是這些女嬰的首領。
這個女人的目光與我對視,突然張嘴淒厲的叫了一聲:“孩子,還給我孩子。”
她這一聲叫,我隻感覺耳朵裏嗡嗡的,腦袋也仿佛快要裂開了一般。
我的腦海裏浮現出來一副副的影像,這些影像應該是來自一戶人家,男人長得五大三粗,女人正是這個女人,兩口子過得幸福的生活,然後女人的肚子大起來,男人又興奮又緊張,再後來女人生產了,抱出一個女嬰來,男人失落無比,他走出屋外,過了一會兒,男人回來了,從女人手裏奪走了這個女嬰……看到這裏我的心被揪了起來,接下來,是不是這個男人就要把這個女嬰給溺死,這該死的惡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