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如果的事
第二天救援人員來到了這個古鎮，有警察、有消防官兵、甚至都發動了古鎮的居民一起上山搜尋，就想要找到昨晚失蹤的那個同學趙銳。
杜俊詳細說明了昨晚的情形，也帶著搜尋人員去了那個密室，可除此之外一點有用的線索也沒有。
至於那個密室，古鎮的居民之前也不清楚，如果不是地震的話，隻怕這個密室要被永遠掩蓋下去，祖輩也沒有交代過類似的隱秘。
不過對於杜俊說得那麽玄乎，什麽機關，什麽發光，都被認為是無稽之談，因為什麽都沒有發現。
事實上，當杜俊帶著人來到密室，無論他怎麽努力去踩那太極圖，密室天花板都不會打開。這讓杜俊心中十分著急，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麽了。
至於骷髏頭什麽的，按照古鎮居民的說法，他們祖祖輩輩都埋在這座大山裏，地震造成泥土坍塌，將遺骨震出來也不是不可能，畢竟這麽大一個密室也震出來。
古鎮居民的這個說法很快得到了證實，確實有一片墓地受到地震的影響，還可以看到泥土中的一些骨頭。
從早上找到下午，眼看天色就要暗了，大家已經在山上找了不下五遍，還是什麽都沒有找到，於是就有人猜測肯定是昨天大家一時間慌亂，趙銳跑錯了方向，居然跑到了更深的群山中，可能在那裏迷失了方向。
顧凡覺得有這個可能，第一如果趙銳是最後一個跑出密室，完全有可能沒跟上隊伍，第二就是手電筒有限，趙銳很有可能在黑暗中慌不擇路亂跑，從山的一麵跑到另一麵，結果迷失了。
但是顧凡想想又不對，上山的道路很簡單，原路來原路返回並不難，趙銳不是路癡，好就算驚慌過度，跑錯了方向，但是那時候大家一起往山下跑，發出的叫喊和動靜完全可以給趙銳指明正確的方向，可趙銳還是沒有追上來。
就算趙銳一不小心，一失足從山上滾落下去，但找了那麽多遍，不可能沒有發現啊。
這個時候顧凡有一個不好的猜測，如果有人動手，選擇落在最後的趙銳作為目標的話……愈想顧凡就愈覺得毛骨悚然，回頭看了看古鎮居民，看到的是一雙雙漠然的眼睛，就好像這件事與他們完全無關一樣。
顧凡小心翼翼去詢問警方關於這個古鎮的事情，結果讓顧凡失望了，這些年來從未有來這古鎮的人旅遊失蹤的事情發生，其中不乏像杜俊他們一樣深夜爬上的，但他們還是好端端一個不少回來了。
眉頭緊皺，顧凡低頭思考著，之前沒有發生過，可之前的遊客也沒有像杜俊他們一樣發現一個可疑的密室啊。
不能再這麽等下去了，警察要顧凡、陸依、林汐、杜俊這些大學生立刻離開，這裏並不需要這些大學生，但表示救援和找人的事情他們會繼續。
其實大家都很擔心趙銳，但也知道留下來沒有什麽用，他們隻能是聽從救援人員的安排，準備在天黑之前就離開這個古鎮。
杜俊很少說話，甚至都不去和顧凡對視，因為他擔心會看到顧凡嘲諷的表情，他依然記得當初自己提議夜晚爬山的時候，顧凡極力反對，好了現在出事了。
但是杜俊想太多了，顧凡壓根就沒有問責杜俊的意思，在顧凡心裏最重要的是找回失蹤的同學，他背起旅行包在古鎮的街道上晃**，幻想可以找到一點蹊蹺的地方，結果在一個裝飾品的店鋪裏看到昨晚掃地的老人家。
老人家還是那副慈眉善目的樣子，看到顧凡就笑了起來，還招呼顧凡過去：“小夥子你要走了，我們相逢是緣，不如來我這裏買點紀念品啊，幫我老人家做點生意，也算不枉此行啊。”
“不枉此行，我們可是莫名其妙少了一個人啊。”顧凡故作沮喪，然後又問了一句：“老爺爺你白天買小飾品，晚上掃地，你還真是沒閑著。”
老人家點點頭：“當然嘍，我也要吃飯啊。”
顧凡歎了一口氣，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我很擔心那個失蹤的同學，如果老爺爺你碰巧找到他，請一定第一時間告訴我們，讓我們知道他很安全。”
老人家再度點頭：“這個是理所應當的，他在我們這裏失蹤，我們當然會全力以赴把他找回來。”
聽了這話，顧凡想起剛剛那些古鎮居民漠然的眼神，總讓人懷疑老人家的可靠性。
不過老人家店鋪裏的做工精致的小飾品引起了顧凡的注意，這些東西看著不錯，有手鏈、有雕刻、有人偶等、外麵似乎買不到，看到都是老人家純手工製作的。
老人家看出顧凡有想法，於是就說了一句：“怎麽樣小夥子，買一樣吧，就看在我昨晚教了你一些東西的份上。”
“你教我東西了嗎，我好像什麽都沒有聽懂啊。”顧凡一臉莫名其妙，總覺得這個看似慈眉善目的老人家為了做買賣什麽都要扯上來。
但是老人家還是不放棄的樣子：“昨晚是有那麽一點點隱晦，但是我相信憑借你的智慧和超乎常人的領悟能力，你早晚會想明白的，到時候你一定會感激我的。”
隻見顧凡一臉搖頭，很否定的樣子：“不好意思，我不覺得我具備你說得那些特征，你要麽說得直白一點。”
“看來是沒辦法了，我就勉為其難再教你一些好了。”說到這裏，老人家故作深沉一臉歎息：“我不就是想做你一點生意嗎，我辛辛苦苦做的東西，現在又不是旅遊旺季，我容易嗎？”
顧凡一臉鄙夷的樣子：“老人家你看得出來嗎，我是一個窮學生，你好意思壓榨我。”
老人家搖了搖頭：“你再窮也是一個學生，至少父母給錢花吧，而我們這些大人還要每天累死累活賺點錢來養家活口，想來想去，還是你們這些學生好啊。”
顧凡回了一句：“我們學生還羨慕你們大人可以掙錢可以花可以買自己想買的，我也想快點畢業找工作賺錢。”
老人家苦笑了一聲：“以前我還是學生的時候，和你想的一樣也希望自己能快點賺錢養家，等有了錢可以買自己喜歡的，結果發現自己賺的愈來愈多，可是想要的東西也愈來愈多，愈來愈貴，錢不管怎麽掙永遠不夠花，現在我才知道這還隻是剛剛開始，人生更多的煩惱接踵而至，當學生多好，除了作業和考試，其它都不需要操心。”
聽了這話，顧凡的心裏好像感覺到了一種無可奈何的淒然，也不知道怎麽去回應老人家了，想了一會兒，顧凡就岔開了話題：“老人家你剛剛不是說要教我一些東西嗎，那你快教啊。”
“剛剛我那發自肺腑的感歎，一字一句都是金玉良言，你難道沒有聽出來。”老人家一臉驚訝的樣子好像真的有那麽一回事，搞得顧凡再一次感覺莫名其妙。
接著老人家趕緊催促：“年輕人，你看看我嘴巴都說幹了，你就買點什麽吧。”
“好吧，好吧，我就當你教會了一些沒用的東西吧。”顧凡勉為其難要買點東西，但不知道選什麽，那老人家趕緊推薦一副畫工馬馬虎虎的畫，還硬說是難得的佳作，一般人不舍得，看顧凡有緣就打個五折就收十塊吧。
顧凡對此無話可說，昧著良心感恩戴德，然後默默付了錢，收起了畫就此和這個莫名奇妙的老人家告別，暗暗感歎能將慈眉善目和老奸巨猾結合的這麽完美也沒誰了。
就在顧凡他們剛剛離開古鎮不久，一個臉色陰沉的老者走進了慈眉善目老人家的店鋪，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你還真是多事，你不怕造成影響嗎？”
慈眉善目老人家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能有什麽影響，他怎麽看都是一個普通貨色，而且我也說的很隱晦，如果這都行，那麽說明這一切都是天意，我們強求不來。”
“你說得那些也就算了，但你不該送那副畫。”說完之後，那一臉陰沉的老人家就轉身氣衝衝離開。
慈眉善目的老人家沉默良久，而周圍古鎮的居民望過來的眼色有冷漠的、有指責的，更多的是敬而遠之，好像看慈眉善目的老人家是異類。
此時此刻，在另一邊顧凡、林汐、陸依、杜俊在返回的路途中，大家都提不起精神，畢竟失蹤了一個人，回去還不知道怎麽向趙銳的父母交代。
人心總是自私的，大家在擔心趙銳的同時也在暗暗慶幸失蹤的那個人不是自己。
顧凡將那副畫收了起來，他也沒心思看，而且說實在畫的實在不咋地，隻不過那個慈眉善目的老人家故作高深的樣子實在讓顧凡哭笑不得，不知道為什麽會有這樣的老人家。
不過那老人家最後說的那些話還是有些道理的，不要以為畢業賺錢就好了，很多煩惱接踵而至，一切都是剛剛開始。
當顧凡看著旁邊林汐無精打采的樣子，看著那美麗的臉頰，又一瞥周圍的人都是一樣的沮喪，突然內心被什麽給觸碰了一下，顧凡的臉色當即難看了下來，他想到了什麽。
“趙銳失蹤了，如果這不是結束，恰恰隻是剛剛開始呢，如果後麵還會有人失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