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一魂
“沒別的事我要休息了。”趙若仙說著直接關上了門，留下一臉懵逼的我和鄭康康。
鄭康康伸手拉著我的手臂往車走說道：“他媽的，老子白喜歡她了，居然是個這樣的人，太他媽賤了。”
我嗬嗬笑了笑，心裏很是無奈，我也不知道為什麽趙若仙會變成這樣的人，我更加不知道我做錯了什麽，一出了事，感覺誰都在針對我。
“她真的借我的錢了。”我坐上副駕駛，喃喃自語的說道。
鄭康康說道：“我信，現在這個社會，太他媽沒誠信了，尤其是班上的那些鳥同學，一個比一個虛偽，老秦，你可要吃一塹長一智，以後不管是誰借錢，都要打欠條，當然，除了我之外。”
我聽出了他話裏的意思，就是不想讓我給他打這個欠條。
“你就不怕我以後不還錢給你？”我開口問道。
鄭康康切了一聲說道：“你身上幾根毛朕都知道，還怕你賴賬不成。”
“萬一呢？”
“那就算了唄，算朕遇人不淑，看錯了兄弟。”鄭康康灑脫的說道。
我心中無比的感激，像鄭康康這樣的朋友，此生有一個就算是天大的福分了。
還沒到醫院，王醫生的電話打了過來，說爺爺醒了，我心中大喜，趕緊叫鄭康康開快點。
“這老爺子可算醒了。”鄭康康哈哈一笑，笑的異常開心。
火急火燎的趕到醫院，爺爺的病床頭部位置已經升了起來，他的麵色又恢複了不少，眼神依舊和從前那樣炯炯有神。
手裏還端著一碗稀粥，自己吃著。
“老頭，精神不錯嘛。”我樂嗬嗬的走到爺爺身邊，伸手接過了他手裏的碗和勺子，然後開始一勺一勺的喂他。
“老爺子果然屌，一醒來就能自己吃東西了。”鄭康康笑著說道。
爺爺笑了笑說道：“誇張了啊，我沒啥事，很快就能出院了。”
“出院？”我疑惑的看著爺爺，然後直接搖了搖頭說道：“老頭，醫生說了，你的舊病嚴重了，需要手術。”
“手術個屁，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知道，剛才小王也和我說了，手術的成功率隻有百分之五十，你是想害死我繼承我的遺產嗎？”爺爺毫不留情的說道。
我一愣，趕緊說道：“不是，老頭，你這病不做手術的話就幾個月可活了。”
我說著一口稀飯喂到了他的嘴裏。
“小兔崽子，你咒我呢。”爺爺剛入嘴的稀飯直接噴在了我身上。
我有些無語的看了他一眼說道：“你這個老頑固，這次聽我的。”
“好，做手術，這種有概率的事情我基本是碰不上的，如果我真的死了呢？”爺爺看著我問道。
我楞了一下，這個結果我不敢想，也不想去想，可是爺爺說的沒錯，風險還是擺在這裏的。
王醫生開口說道：“安院長說的百分之五十的成功率，其實最多百分之二十，他隻是想讓你在這裏做手術給醫院創收而已。”
我看著王醫生，疑惑的問道：“您說的是真的？”
“當然，我還能騙你不成麽？成功率很低，而且手術的後遺症很多，估計以後秦爺的日子就難過了，還不如先走一步算一步。”王醫生認真的說道。
我轉頭看了看爺爺，然後又看了看鄭康康，鄭康康攤了攤手說道：“我覺得王醫生說的有道理，老爺子說的也有道理，這事兒你應該慎重考慮一下。”
“輪得到他考慮嗎？我是病人，而且是他爺爺，啥都別說了，一會兒就辦出院。”爺爺直接說道。
王醫生一愣，趕緊說道：“別別別，把這個療程的藥打完，觀察一下，明天上午沒什麽問題的話再出院，剩下的藥，我回去給您打。”
“行，那就聽小王的。”爺爺說著搶過了我手裏的碗，狼吞虎咽的喝起稀飯來。
我歎了口氣，“你這老頭還不如昏迷著，一醒了就沒我啥事了。”
“找抽呢你。”爺爺一腳踢在我身上，直接把我踢下了床。
“嘿嘿，這力道可以。”我笑著站了起來，感受到爺爺的力道之後，心裏由衷的感到開心。
爺爺喝完粥，打了個哈欠說道：“你們也辛苦了，兔崽子，你去開個房間好好休息一下，明天來接我出院，你看你眼睛都紅的和猴子屁股似的，小王，你也出來一整天了，趕緊回去吧，村裏就你一個醫生，萬一別的村民生病了，都找不到你人。”
“行，那我就先回去，在家裏等你，一魂啊，明天記得給秦爺拿藥。”王醫生站起身來。
我趕緊說道：“我給您叫個車。”
“不用，我送王醫生回去就行，晚點再來找你。”鄭康康直接說道。
“你也沒怎麽睡，這樣不安全。”
鄭康康趕緊擺了擺手說道：“放心吧，我體校的，三天不睡覺還保持著狀態是最基本的身體素質，十點前，我回來找你。”
說完，他直接拉著王醫生出去了，我趕緊把錢還給了他，叫他還給高利貸，回到病房，爺爺笑著說道：“你這朋友真不錯。”
我點了點頭，說道：“老頭，說真的，你到底是怎麽想的？”
“不死在庸醫手裏，就是我的心願。”爺爺回了一句，語氣很堅定，不容反駁。
從小到大都是這樣，我已經習慣了。
“我還想問你一件事。”我小聲說道。
爺爺開口說道：“你是想問三十斤的事情吧？”
我點了點頭，爺爺看了看其他人說道：“回去再說吧，這裏不方便，你先去辦一下明天的出院手續，把該退的費用全部退了。”
“明天再說吧，人家王醫生都說了，現在還是觀察狀態。”我直接說道。
“叫你去你就去，你是不是想氣死我繼承我的遺產？”爺爺又說了一句這個。
引得旁邊的一個女孩開口問道：“老爺子，您這家裏是有多少遺產等著繼承呢？”
爺爺嘿嘿一笑說道：“我這孫子貪財，一百塊他都想繼承。”
我無語的瞪了他一眼，拿起他的資料去給他辦理出院。
走到收費處，迎麵就碰上了正準備下班的安院長，他笑嗬嗬的走了過來問道：“小秦，您的錢準備好了？”
我笑了笑說道：“爺爺醒了，他不同意做手術，我來辦個出院。”
“噢~~”安院長點了點頭，然後眼珠子轉悠了幾下，問道：“今晚就走嗎？”
我搖了搖頭說道：“沒有，還有兩次藥要打，明天上午打完就出院了。”
安院長點了點頭：“明白了，尊重你們自己的選擇，祝你爺爺身體健康。”
“謝謝您，我也祝您全家無災無難。”我淡淡的回應道。
這個安院長是真的庸醫，收了我五千塊錢，不但啥事兒都沒做，話裏話外的意思還讓人聽著很不舒服。
辦完手續，開好了藥，錢退了回來，交了四萬塊，退回來三萬不到，昨天晚上那個ICU護理，就收費八千塊，然後開了三千多塊的藥，一天多的時間，就花了一萬多塊，還不算上我昨晚給安詩珠的五千塊關係錢。
這醫院掙錢真的比搶銀行還快，一萬六千塊，我得做好幾十場法事才能掙回來。
花在醫院的錢我不心疼，但是那五千塊，我遲早要回來。
回到病房，爺爺已經睡著了，臉色漸漸的恢複了，睡得好像很香。
我坐在旁邊守著，順便給鄭康康打了個電話，叫他直接回家睡覺，明天上午十點來接就行。
我也沒有打算去酒店開房間休息，一來太貴，二來守在爺爺身邊我才安心。
十一點多的時候，又開始打點滴，爺爺很配合，睡了一覺之後他的精神頭更好了，就像個沒事人似的。
病房裏的其他病友都已經睡著了，打了幾分鍾點滴之後，爺爺突然小聲說道：“兔崽子，你知道我為什麽說你不用解屍毒嗎？”
我搖了搖頭，疑惑的看著他。
他對著我招了招手，然後在我耳邊說道：“因為……你可以吸收屍毒。”
“老頭你逗我呢？”我不可思議的看著爺爺，人又不是屍體，怎麽可能吸收屍毒？
爺爺表情有些奇怪，也不知道是什麽原因，他開口說道：“你知道的，人有天地人三魂，每個人的死後，天魂歸天路，地魂守墳墓，人魂去地府。直到再度轉世，三魂得以重聚，開啟新的輪回。”
“嗯，這些我都知道，您教過。”我點頭說道。
爺爺點了點頭：“你知道我為什麽堅持給你取名叫秦一魂嗎？”
我一愣，驚訝的問道：“難道我隻有一魂？”
“不，你是缺一魂？”
“缺一魂？”
爺爺點了點頭說道：“對，你缺了地魂，天魂屬大陽，地魂和命魂小陰，人活著，就是靠陰陽調和，你缺了地魂，大陽壓小陰，陽盛陰衰，難以調和，所以我給你取名秦一魂，三字都屬陰，而且你隻能吃陰間飯，這樣才能維持陰陽調和。”
“您的意思是，因為我身體缺陰，所以像屍毒這種極陰的東西我身體也能吸收？”我趕緊問道。
爺爺嗯了一聲說道：“沒錯，而且吸收屍毒對你還有好處。”
“那我的地魂去哪兒了？”
“不知道，這種事情其實不少，很多夭折之人都是因為三魂不全，陰陽不調和而喪命的，你現在都已經二十歲了，已經算是逆天改命了。”爺爺說著臉色越來越難看，似乎好像很痛苦一樣。
我趕緊站起身來，疑惑的看著爺爺問道：“老頭你怎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