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三重劫難
韓文山被我的話給弄糊塗了。
“李大師,到底怎麽解?”
“按照刀金鳳所說,解除韓少的鴛鴦繡,需要用雄針取一滴她的心頭血,但她並沒有說,取心頭血必須是自願的。”我微笑著解釋道。
韓文山一愣,脫口道:“你的意思是,我們強製性取她的心頭血也可以?”
緊接著,他又皺起眉頭:“就算取到心頭血,不也還是需要她來斷掉鴛鴦繡嗎?她一樣可以死咬著不放。”
“沒錯。”我點了點頭,“所以,就看韓總願不願意冒險了。”
“李大師,你的計劃到底是什麽?”韓文山看著我。
“聯係刀金鳳,告訴她你答應了她和韓少的婚事。”
“這......”韓文山臉色一變。
我小聲對韓文山耳語了幾句。
“這是我目前能想到的辦法,還有兩天的時間,韓總可以慢慢考慮,畢竟事關韓少的性命安危,不能草率的做決定。”
“如果韓總覺得我的辦法太冒險,也沒有關係,其實以韓家之力,找一個真正的高人來救韓少,應該不是特別困難的事情。”
其實我心裏一直很疑惑,我雖然救過韓文山一命,但那也屬於機緣巧合,韓文山並非愚笨之人,怎麽可能看不出來這一點。
韓文山歎了口氣。
“如果要以韓家的名義找人,這件家醜勢必會泄露出去,這不成器的小子本就不招他爺爺喜歡,要是這件醜事再落到他爺爺耳裏,他在韓家的前途恐怕就沒了。”
原來如此。
怪不得家裏一個傭人都沒有,估計被韓文山找借口打發出去了,隻留了一個信得過的司機。
我救過他的命,在他心中肯定算個有真本事的人,並且又是個無名小卒,把這件事宣揚出去的幾率小一些。
可是韓文山把兒子的身家性命押在我身上,是不是太孤注一擲了一點。
“韓總,放心,這件事我一定會保密。”
韓文山感激的點了點頭,眼神中帶著一絲欣賞。
“我就知道自己沒有看錯人,李大師,給我一晚上的時間考慮,明日不管是否采用你的辦法,我一定答複你。”
“好。”
“這是定金,請一定收下。”
我沒有客氣,為了從刀金鳳那裏找到線索,我還給出去兩萬塊錢呢,這錢我應該收。
掂了掂牛皮紙袋,裏麵的錢超過兩萬,雖然事情還沒辦成,但我也為他兒子奔波一天,韓文山這個生意人不會不明白這個道理,不能讓我白跑一趟。
司機開著那輛低調奢華的黑色大奔馳,把我送到了城中村。
我先找了個自動存款機,把牛皮紙袋裏的五萬塊,全部存進了銀行卡。
這個時候,夜色也暗了下來。
我慢慢的走在城中村,準備找個地方吃飯,路過常去的燒烤攤,我看到個熟悉的人影。
我看到他就氣不打一處來,果然是找他的時候他不在,不找的時候自己就冒出來了!
王瘸子站在燒烤攤邊上,很沒形象的聞著烤肉串的香味,幾天不見,頭發像雞窩,身上的衣服也破了,還沾滿汙泥和落葉,像個沒吃飯的叫花子一樣。
“老王,你這幅尊容是咋回事,跑到山裏去當野人了嗎?”我驚訝道,他平時雖然不修邊幅,但也不至於這麽邋遢。
“臭小子,等你半天了!”王瘸子一看見我,頓時眼睛一亮,“老陳,先來五十串烤肉,老規矩多放辣!還是李家小子給錢!”
“好咧,兩位先坐著!”
都是老主顧了,老板陳大叔知道我和王瘸子吃飯,從來都是我請客,當下就從冰櫃裏拿出幾十串肉串烤起來。
“老王,你還真是不客氣啊,聽你這語氣,你是專門在這等我呢。”我自己去拎了兩瓶冰啤酒過來,和王瘸子一塊坐下。
“我知道你有事找我,隻不過把你請我吃的這一頓,提前了而已。”王瘸子捋了捋自己的亂發,一臉正經。
“這你也知道?”我挑了挑眉,“那你倒是說說,我找你是什麽事?”
王瘸子盯著我看了兩眼,沉聲道:“恐怕和韓家有關吧?”
我有些意外:“還真被你蒙對了。”
“一點都不難猜,以韓文山的個性,你救了他一命,他遇到事情一定會再找你幫忙。你就是白紙一張,沒有被人收賣的可能性,比起那些有名望的高人,他當然更信任你。”
王瘸子的表情突然變得嚴肅。
“小子,我得提醒你兩句,韓家的渾水少淌,沾上了韓家的因果不是什麽好事。”
“一樁生意而已,我又沒打算摻和他們家什麽事。”我不以為然,“你就一點不知道知道,他找我什麽事?”
“吃你一頓就必須幫你這個忙,這就是你我之間的因果。”王瘸子一副什麽都知道的樣子。
“上次給他卜卦,知道他家將有三劫,第一劫在他自己身上,已經應驗。第二劫在他的子嗣身上,這次出事的是他的兒子,我說的沒錯吧?”
“沒錯!”我壓低聲音:“韓文山的兒子被人給算計了,中了一種我從沒聽過的邪術。”
燒烤慢慢的上來了,喝了兩口冰啤酒潤潤嗓子,我邊吃邊把事情的經過源源本本的給王瘸子講了一遍。
韓文山本來也打算找他幫忙,告訴他不算泄密。
“鴛鴦繡?”王瘸子嘴裏嚼著烤肉,思忖著說道:“那枚雄針還在你身上?”
“在,刀金鳳說三天內必須把針還回去。”我掏了掏口袋,準備把黑布包裹的雄針拿出來給王瘸子看。
“等等!”王瘸子卻若有所思的打斷了我,“這種東西莫要胡亂示人,吃了飯回鋪子裏再看。”
“好。”
五十串烤肉根本填不飽王瘸子的肚皮,又加了不少肉和菜,足足吃了一個多小時,王瘸子總算是吃夠了。
“走,去你家!”
油乎乎的嘴一抹,王瘸子滿意的抱著肚皮,把手一揮。
鋪子裏。
昏黃的燈光下,我把黑布展開放在櫃台上,別在上麵的銀針細如發絲,大約隻一指長,在燈光下閃爍著冷冷的光芒。
王瘸子皺眉打量一陣,始終沒有動手拿針,過了一會,眉頭一挑,沉聲道:“這銀針是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