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鳳雛地

他說四爺想見我,還聲稱偉大的紅門天才幫我解決那麽大的麻煩,想讓我請他去南風瀟灑。

心裏暗罵,真是請他媽了個屌,杜四爺十有八九就是那位發五雷咒的老頭,雖然沒想到那老頭竟然來沈城了,但如果不是他,胡四娘也不能上我的身,我更不能光不出溜的發神經病。

隨便找了個幾口搪塞之後,開車時後的王大哲問我:“師弟,你說師傅留下的四句詩是啥意思?”

腦海裏再次回想了那四句詩。

金雞鳴鳳九丹陽,失金漏土陷人骨。

陰人陽氣祖重祠,白虎抬頭見煞口。

我說:“我覺得應該是找師傅的關鍵信息。”

“廢話嘛。”他掛上運動檔,在高速上疾馳時帶來強烈的推背感,又遞給了我一盒煙:“師弟,依為兄來看,師傅怕是遇到連話都不敢亂說的局麵,他通過古佛求救,而我記得你也說過,師傅這次出門可不是就他自己啊。”

我沉思道:“沒錯,跟著的人叫老鬼,是一位養鬼大師,普通人未必能讓他們如此被動。”

王大哲歎了口氣:“話是這麽說,可師傅最後留的四句詩是什麽意思?”

我覺得既然留的是求救詩,想必這四句一定與當前處境有關。

算了,還是船到橋頭自然直吧,金雞鳴鳳九丹陽,不管如何也得先到了北山溝才能找出線索。

我們是在當天夜裏到的縣城,又找了一間相對幹淨的旅店住了一夜。

由於導航到了這裏之後不再有準確的地名,為此我與王大哲商量,扮作有錢的富二代,不對,本來就是有錢的富二代,靠此身份在縣裏扮作投資人打探消息。

記得在龍虎山時,那個胖子明明說的是遼寧鐵山縣,山頂像雞冠,再往東邊走三裏地,需要入了伏牛坪以後,找到一處草垛子掩蓋的地方,那裏有他們挖的盜洞。

北山溝歸北山縣管,我入縣城以後就注意到全縣頻頻過一些運載鐵石的大車,路麵破損嚴重,煙塵彌漫的到處都是,以道路兩側的低矮的房屋來看,當地應該是沒什麽錢。

以前經常聽說“有礦有錢”,但在十幾年前,有礦都未必是你的,絕大多數都在地痞流氓手裏把控著。

而北山溝既然敢買賣婦女,必是十足閉塞的小村子,我們倆為了能有一個合理的解釋,決定暫時先不打草驚蛇,並在白天去縣政府。

說句很現實的話,如今是一個“女人看臉,男人看車”的年代,王大哲開的可不是保時泰,那是正兒八經的保時捷卡宴GT,足以彰顯富貴身份。

再者他長的算是挺有範兒的,大墨鏡一摘,特別平靜的對門衛說了一句“投資。”

門衛沒有怠慢,在了打電話之後,縣裏的工作人員很快出來接待,我們倆很順利的被領去接待室。

那王大哲如果開始吹起牛逼,真是拉都拉不住,他說自己打算征個一萬畝地,建一家大型療養院,又說自己聽老師傅講起過,這縣裏的風水好。

旁邊立刻有位年輕的小夥子接上話茬說:“對對,我這裏真有風水先生看過,他說是百年一遇的鳳雛地,要是擱在過去,保不準還能出個娘娘呢。”

他們負責接待的主任咳嗽了一聲,緊跟著瞪他一眼,氣氛倒顯得是特別尷尬。

王大哲在旁邊故意顯擺顯擺手腕上的那塊兒價值二十多萬的表。

我借機說:“好!我就喜歡風水好的地方,說,快說說咋還出個娘娘。”

小夥子看了眼主任,在得到默許後,才敢繼續說起風水。

“是這樣的,那風水先生說啊,鳳雛地讓老妖怪給站了,以前村裏是有九條溪水,後來這水在一夜之間幹涸,幾十年過去了,不管下多大的雨,那九條小溪也沒流過水,而特別奇怪的是村裏現在隻生男孩兒,根本就不生女孩兒。”

主任可能是實在憋不住了,氣得踹了他一腳。

“讓你說好風水,你說啥呢!”

我和王大哲對視了一眼,的確是很重要的消息。

我在一旁打著圓場說:“沒事兒,我們老板主要是打算勘探一下地下溫泉,像這裏十年九旱,很有可能會形成溫泉,而且北山縣是第一站,一會兒還得往西走。”

剛進縣城時候就明白此地盛產礦產資源,可那個年代的資源型大多數都是不合法的,國家整治力度又大,對環境破壞嚴重,萬一哪一天刮風整治,可能縣裏的經濟糾就徹底完了,所以,招商引資的確是民生大計。

雖然冒充這種事兒做的不太好,幸運的是得到重要的線索。

丹陽就是水,穆文斌所指九丹陽必然是指九條溪。

而風水中第一句話便是“氣乘風散,界水而止”,有水才能聚氣,九條丹陽的消失,再到村裏不生不出男娃,那小職員所言,十有八九指的就是北山溝!

村主任說:“我們還是隨時歡迎有企業來投資,北山縣有豐富的土地資源,南邊上遊還有水庫,能夠提供充足水源。”

王大哲與對方寒暄了幾句,話鋒一轉,又問:“對了,剛剛這小夥子說的地方挺有意思的,在哪啊?”

“在北山溝,但那裏好奇怪。”

小夥子還想說什麽,礙於村主任瞪眼,自然也就作罷了。

見目的達到,我又與王大哲提議去縣裏繞一繞,又指明那小夥子陪同,可能礙於麵子的問題,主任也就答應了,不過,與他同行的還有他一位同事。

互相介紹後知道小夥子叫馬占東、他同事叫王磊,兩個人都是八零後,我們聊天倒也沒有什麽隔閡。

出門以後,就開始在縣裏繞來繞去,之後我提議去北山溝。

王磊連忙道:“那個地方沒什麽好看的,前麵二十裏是小邊村,村裏有果樹,不如去那邊看看。”

我說:“這不是好奇馬哥剛剛說的風水嘛,這次趕上了,也好去開開眼界。”

他們對視一眼,給我的感覺就像是有難言之隱。

王大哲又說:“對啊,萬一那裏適合投資呢,難道還有啥見不得人的事兒。”

馬占東尷尬道:“不是我們倆不想帶你去,隻是他們村的風俗有點怪,要不你等七天以後再來,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