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風水殺人

值班人員早上去的時候,發現他麵色蠟黃,成了一個枯幹瘦小的老頭,死因有些奇特,派出所就對他進行了屍檢。

五髒完全消失不見了,事情給法醫都看傻了眼,畢竟,誰也沒見過這樣的事情。

郭隊長給我打了電話把事情說了一遍,我實在給不出答案,隻好打電話谘詢爺爺。

爺爺問我,羅文的身上是不是紋了五隻血狐狸?

這點我記得郭隊長的確有提到過,羅文的身上紋了五個狐狸頭,還是血色的,十分猙獰。

爺爺說:“那就對了,這叫五狐吞體,你們抓他那天他還缺一步拜月,自然會受到反噬。”

修煉五狐術提前需要養五隻狐狸,利用秘法祭煉,讓狐狸通了神智以後出去采補,術施一次,必須要四十九人才可結束,最後由施術者取回陰氣,還需要將五隻狐狸剝皮製作成大衣,在月圓之夜的時候,穿上狐狸皮站在高處拜月,事後可青春永駐,增壽三十年。

說起五狐術與華佗還有點關係,傳說是華佗的弟子所創,以前華佗創立過一個‘五禽戲’的拳法,練此功者可以九十歲耳聰目明,牙齒堅固,可他弟子發現此法有一個弊端,雖然能強身健體,可還是終有一死,而且,還無法青春永駐。

於是,他鑽研黃帝內經等奇書,自己研究了一套五狐術,借用五狐之體采陰補陽,當然了,此等早就已經失傳的邪術沒想到還會有人修煉,而羅文到底在年輕時候經曆過什麽,就不得而知了。

我把事情與郭隊長說了一遍,他在電話給我一頓誇,感慨道:“真是虎父無犬子,是個好樣的。”

虎父?難道他認識我爸爸?

我在電話裏詢問,可郭隊長卻不承認了,他掛了電話以後我還特意去隊裏找過他,誰知道人家竟然不見客,被我堵了一整天才堵到他下班。

郭隊長說:“小明啊,你也別為難我,真的,我就是一時順嘴口誤。”

不管怎麽問,人家也不說,我有一種強烈的預感,他與我父親肯定認識。

隨著年紀的增長,見過太多的詭異術法,我愈發覺得火災太過蹊蹺,是啊,爺爺說十八歲……我今年十七了,還有三個月,爺爺答應答應會告訴我的!

耐著性子繼續等,如果他敢騙我,那我以後一定就改姓,不給他們家傳宗接代了,看他服不服!

紅門自從晚清以後,我們不在身處官中,隻是偶爾和官家打交道。

爺爺自打一周前出門,到現在連個影子都不露麵,我給他打電話,他就說在忙一件很大的事兒,有時候聽見‘嘩啦嘩啦’的麻將聲,也懶得繼續問。

為了謀生,明麵上還是代賣骨灰盒、壽衣、花圈什麽的,畢竟,那些怪事不是天天有,如果天天都發生,這世道豈不是早就亂套了。

有天下午來了一位戴著墨鏡,身材魁梧的中年人走了進來,他的氣場很足,青衣派擅長捕捉人體氣息,通過味道、舉止、形態來判斷對方的威脅性,顯然,他肯定沾過血。

進了門點名要找我爺爺,我說:“老張師傅不在家,小張師傅在家,你有什麽事兒?他是我爺爺。”

男子摘了眼鏡,連連驚歎道:“像啊,太像了,你應該是張明吧?我說怎麽剛一進門就感覺特別眼熟呢,小時候我還抱過你呢,你爸爸呢?告訴他老七來了,讓他快點準備酒菜。”

原來是父親的故人啊,再次被提起死去的家人,情緒有些觸動,他好似也看了出來,問我發生了什麽事兒?

我將八年前的那場大火說了一遍之後,中年人聽後眼眶有些紅,他將手放在我肩膀上安慰道:“唉,真是世事無常啊,小夥子,我和你爸是過命的交情,以後你叫我七叔,對了,你爺爺什麽時候回來?”

爺爺出門好幾天了,神神秘秘的,我也不知道他在幹什麽,七叔顯得很著急。

我說:“你有事情跟我說也行,當然了,既然你與父親是故友,我收你個友情價。”

“前幾天郭隊長的案子是你做的?”

“是啊,怎麽了?”最受不了那不信任的眼神。

他一拍手的說:“太好了,你快幫我看看,真是出了怪事了。”

一碼歸一碼,青衣派有規矩,辦事兒就得花錢,當然了,既然與我父親認識我是能打個八折。

七叔給我拿出了七張照片,這些人分別都是意外死亡,有車禍的、狗咬的等等。

照片上沒看出有什麽不同的地方,我讓七叔把事情講清楚。

他說:“單獨任何一個人橫禍可能不覺得奇怪,但是,這七個人都是在同一天出事兒,而且他們都是有血緣關係的,我有想過是預謀的,可根本查不到任何的證據,全部都是意外,你不覺得太巧合了嗎?”

我來來回回的翻了翻照片,事情很蹊蹺,根據爺爺教給我的經驗,世界上的一切巧合都是有心之人所為。

而對操控世間巧合之法,當屬風水為最。

其中,在《葬書》中寫到:“人受體於父母,本骸得氣,遺體受蔭。”

簡單的講,父母的屍骸埋在好的地方,屍骸會得到生氣的滋養,進而能影響子孫後代的氣運,反之,父母屍骸受損,子孫後代也會受到影響。

當然,這種影響可大可小,但若是落在一種人的身上,怕是可以輕而易舉的滅人滿門,那就是風水先生。

當場就判斷,這場死亡事故必然是與風水有關,談好了價錢以後,我與七叔一同驅車前往了死者家的墳地。

路上,當我問起父親的事情時,七叔特別驚訝的說:“原來你不知道啊,那算了算了,以後有機會還是問張老爺子吧。”

心裏這個氣啊,他們怎麽都神神秘秘的,到底有什麽不能說的?

還剩兩個月零十天,心裏暗暗發誓,假如到時候不告訴我真相,那我從此就改姓,甚至連姓什麽我都想好了,就姓孫,以後我就像孫悟空一樣,都是從石頭縫裏蹦出來的。

死者老家距離城市得有200多公裏,我們下午趕到之後,直接去了村支部詢問。

周圍彌漫著濃濃的肥料味兒,村裏高粱地很多,由於開的是警車,門口很快就聚集了一群人湊熱鬧,但是,如果貿然問人家祖墳的事兒肯定有點太張揚。

直言想要調查一下死者劉軍家裏的事情,以及與誰鬧了矛盾。

村長說:“大軍五年前就回城裏了,以前也沒聽說與誰鬧矛盾啊,不過,你要想找親屬可就難了,他們家老太太走失,老頭去城裏兒子家的路上讓車給撞了,倆兒子都出了意外,要我看啊,你查是肯定查不出來的,他們家肯定是祖墳風水出了問題。”

農村人比較信風水,有什麽解釋不通的事情都往風水上去靠。

但我們不能那麽說,隻是當玩笑的口吻說:“大爺,現在可是21世紀,人類都上月球了,哪還有封建迷信啊,要不你給講講?”

“你還別不信,就他們老劉家早先窮的叮當亂響,自打劉老爺子死後的沒幾年家裏就發展成村裏的大戶,我聽他家老太太說過,那年村裏來了個遊僧,四處化緣,隻要金銀,別人都以為是騙子,就他們家老太太把金鐲子給人家了,後來那和尚臨走前幫他們家選了一處祖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