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九子換魂
礦區怕是不知道已經荒廢多少年,可如此多的設備又怎能不被政府接手?不說別的,這麽多的東西,光賣廢鐵恐怕也得值個幾十萬吧,所以,礦區並非無主之物,而在場中能夠說話的人也無非僅有食屍鬼他自己,一切的事情自然也就能解釋通了。
他繼續瘋狂的掙紮,獠牙外凸的模樣十分猙獰,五官糾結在一起。
潘藏怪我多餘問這些話,還不如趁早出去把金龍吐珠給破了,到時候開著拖拉機帶走大金塊兒,大家分完了錢,願意幹啥幹啥去。
可是,不管是來之前看到的鯉魚自殺,還是氣壓莫名其妙降低所導致的魚鱗雲,亦或者中了陰身婦女的瘋言瘋語,似乎都在透露出一種不好訊號。
我又在他的身上發現了手機、身份證,原來他的名字叫“安誌傑”,比對下證件照,從前長的還是斯斯文文。
潘藏有些不耐煩,他說:“你自己問吧,我出去好好看看怎麽才能讓金龍吐珠。”
就這樣,屋裏隻剩下我們二人,把陰陽師留下的筆記放在他的旁邊問道:“他是誰?”
安誌傑愣了半晌,他的情緒穩定下來,又問:“你到底是誰!”
“你先別管我是誰,說說你吧,食屍鬼本食怨而生,吞怨念侵蝕神智,似人似鬼,卻又非人非鬼,膽小如鼠,喜吃腐屍,不敢以真麵目見人,想死不得死,想活又不得活。”
“你是陰陽先生?”
“不是,隨你喜歡怎麽叫都無所謂,但我保證,如果你聽我的話,那我一定幫你達成心願。”我說。
安誌傑長呼了口氣:“能給我一支煙麽?”
點了一支煙放在他的口中,當他貪婪的吸了幾口後,緩緩道:“我的確是這家金礦的老板,如果不是因為一個女人,我也不會落到今天的地步.....。”
在七十年代中期,安誌傑以低價承包了半死不活的宏鑫金礦,並用了十年的時間發展出了規模,身價也漸漸過了億,圍在身邊的鶯鶯燕燕更是多不勝數,但是在一次同學聚會上,他遇見了初戀情人馬茹,感慨當年失去的青春愛情得到了相逢,倆人久旱逢甘霖,很自然的走到了一起。
婚後生活也是一複一日,年複一年,雖然富足,可卻始終沒有孩子。
去了醫院檢查,得到結果二人卻是身體非常健康,這樣以來可就急壞了他們兩口子,吃了偏方,也去過國外,仍然沒有效果,甚至倆人還考慮做試管嬰兒,隻是數次過後都以失敗告終。
妻子馬茹在一次富太太們的聚會時,偶然得到了一個改變命運的消息。
由於富商的老婆身份比較多變,老公們都有利益往來,媳婦自然也是交際的重要環節,當中有一個叫劉雯雯的女孩兒私下找到她說:“馬姐,像您和安總之間的事兒,我覺得應該找大師去看看。”
馬茹也覺得有道理,聲稱自己也不認識做這行的人。
劉雯雯說了,她以前去泰國認識了一個師傅,可厲害了,要不是師傅幫忙,她們家的老王也不能對她死心塌地。
馬茹立刻來了興致,因為她知道那個王總的為人,平日裏十分花心,可最後偏偏娶了劉雯雯。
但劉雯雯有個要求,她說如果成功了,必須由安誌傑幫他弟弟在城裏安排個工作。
馬茹自然就答應了,倆人坐飛機去了泰國芭提雅,見一位叫阿布登的法師。
那法師念咒做法過後,經翻譯在旁介紹說,法師看出馬茹的身上陰氣太重,導致根本沒有辦法再懷孕。
這可把馬茹嚇壞了,
阿布登手一擺,告訴她沒事兒沒事兒,
付了高昂的酬勞,阿布登為她做了一場法事,回到家中,沒想到還真就懷了孕,隻是過了四個月以後又有了新的問題,她每晚都夢見有小孩子來打她咬她,一邊哭一邊抱怨是母親不要他們。
馬茹把事情與安誌傑說了,倆人連夜又去了泰國找法師幫忙。
法師說:“沒想到那嬰靈已經成了氣候,我若是出手將他們擊殺,怕是你腹中胎兒難保,從此再也無法生育,如若想要他們安定,必須以九子換魂,才可以令嬰靈入腹,再次為人。”
此等傷天害理的事情立刻得到了兩口子的拒絕,他們都認為是法師瘋了,可法師卻不在乎,直接把草藥給了二人,聲稱萬一用得上,也免得麻煩。
倆人回國以後也找了很多寺廟幫忙,但一切都是徒勞,漸漸的,馬蓉開始大量的脫發,家裏會在夜晚傳出莫名傳來兒童嬉笑的聲音,有一次她在家看電視,吊燈突然掉下,僅僅差一點她就被砸死當場。
而安誌傑也出了事兒,開車的時候刹車莫名不好使,猛烈撞在防護欄,連人帶車翻了下去,如果不是因為汽車的安全係數高,他那天也死了。
從那之後,兩口子在噩夢纏身中沒日沒夜的折磨,他們倆終於再也控製不住那個念頭,選擇做出惡行。誰知道卻不小心破壞了曾經設立的‘人祭局’,引來一場大難。
馬茹受不了刺激選擇在24樓跳了下去。
安誌傑則瘋了一樣亂跑,漸漸的,他跑回了深山裏的公司,變得人不人鬼不鬼,莫名的膽小,躲在深井裏不敢出露頭,在長期不見光的情況下,身體發生異變,積怨、懊悔將他變為了食屍鬼。
後來,礦裏的人祭局越鬧越大,便有去請了那位陰陽先生。
失蹤後的安誌傑始終躲藏在暗處,他親眼見證事情從開始到結束的所有經過。
我拿著筆記問他:“那位陰陽先生已經死了吧?”
“是的。”安誌傑說。
我說:“你應該看見過筆記,我覺得,那陰陽先生肯定看到了什麽,你記得他死前發生了什麽事?”
他回憶了半晌,沉思道:“記得他在臨死前曾跪在井下不斷的磕頭,好像是在哀求什麽,井下聲音傳遞很不清晰,他大致好像是說,什麽什麽給次機會,不要怎麽怎麽樣,具體沒聽清,但他死了以後,我也上前看了,除了屍體以外那裏什麽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