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保守派

接下來的幾天,卓然一有時間,就會盯著顯示屏,試圖通過監視器來把握邱葉的動向。

邱葉卻像是有意在吊他的胃口,極少地出現在顯示器裏。卓然也需要工作和休息,畢竟不能一天二十四小時都盯著屏幕,偶爾在顯示器裏看到邱葉,就如同中了彩票一樣。

這段時間,卓然經常會打電話給派出所,詢問喬若琳的消息,可得到的都是讓他失望的回複。

某天晚上,卓然洗漱完畢,躺在臥室的**,像往常一樣拿出監控的迷你顯示屏,隨便掃了一眼,立刻睜大眼睛。

邱也剛進到屋裏,身後還跟著一個男人。那個男人正是之前出現在邱葉房裏的男人。

卓然目不轉睛地盯著顯示屏,自語道:“你終於出現了,喬若琳就是因為跟蹤你才失蹤了。”

邱葉和那個男人並不像其他情侶一樣,一進屋就抱在一起,兩人之前似乎還刻意地保持距離。

不像是情侶,卓然在心中默默地做出判斷。

如果能看到對方的眼睛,卓然根本就不用猜,瞬間就能做出判斷,可由於屏幕分辨率的問題,外加上屏幕中的人像本來就小,卓然捕捉不到兩個人的眼神。

男人不知從隨身的公文包裏拿出一遝什麽文件,拿在手裏看了看,隨即遞給邱葉。

接過文件的邱葉情緒顯得有些激動,身體竟微微發顫。邱葉盯著文件看了一陣,突然坐在**哭了起來。

由於隻能看到影像,聽不到任何聲音,卓然越看越糊塗,不知道兩個人的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

邱葉抱著文件哭了一陣,情緒似乎有所緩和,她把文件放在**,起身不知對男人說了什麽。男人聽她說完話,對著她點了點頭,並用手輕輕拍了拍邱葉的肩膀。

男人隨後張開雙臂,似乎想給邱葉一個擁抱,但被邱葉拒絕了。

卓然將這個細節看在眼裏,進一步作出判斷,兩人絕對不是情侶,究竟是什麽關係,還需要進一步的觀察。

索求擁抱被拒絕的男人,笑著對邱葉說了句什麽,便轉身朝門口走去。邱葉跟著他走到門口,但沒有同男人一同出去,看樣子似乎是在送他。

邱葉很快關好臥室的門坐回到臥室的**。她拿起**的文件,抱著文件再次哭了起來,這一次比之前哭得更加傷心。

拿著屏幕的卓然走到臥室門口,輕輕將門拉開,隱隱能聽到邱葉的哭聲。

究竟是什麽文件,會讓她哭得這麽傷心呢?

邱葉哭了好長時間,才慢慢安靜下來,用心地摩挲著手裏的文件,仿佛在撫摸著愛人的肌膚。

卓然盯著她看了一陣,突然覺得自己有點無聊,便把顯示器放在**,歇了歇眼睛。

不去監視邱葉,卓然又覺得心裏不踏實,總怕會錯過什麽。

略一思考,他又重新拿起監視器,隻看了一眼,立刻皺起眉頭。

此時的邱葉正在換衣服,外衣已經褪去,內衣正脫掉一半,某些白花花的東西漏了出來,畫麵十分少兒不宜。

卓然立刻把顯示器按在**,再次揉了揉眼睛。

這樣子過了好久,卓然估摸著邱葉應該已經換好衣服了,才重新拿起顯示器,卻不由得一下子愣住了。

顯示器中的邱葉,正對著屏幕的方向看,換句話說,她正在盯著攝像頭的位置。

卓然倏然屏住呼吸。莫非被她發現了?可自己明明隱藏的很好,還補了油漆。

顯示器中的邱葉眼睛死死地盯著攝像頭的方向,整個人緩緩站起身來,正在緩慢朝攝像頭的方向靠近。

她的眼神冷豔且犀利,卓然被她盯得心裏發毛,但他心理素質畢竟不是一般強大,即便這樣,他也目不轉睛地盯著屏幕看。

就算邱葉發現了,他也敢親眼看著邱葉把攝像頭拆掉。

邱葉的個子不矮,站在**的她,一對白花花的雙腿顯得很長。

就在她雙手即將觸碰到鏡頭方向的一瞬間,卓然突然聽到隔壁房間裏傳來“啪”地一聲。

聲音不算大,但聽得很清晰。

屏幕中的邱葉身形敏捷,立刻又撲向另一個方向,看樣子像是在打蚊子。虛驚一場。

接下來沒一會,邱葉便從床底下拉出一個裝滿水的桶,以及一個臉盆,開始在屋裏洗漱。

卓然心道,怪不得每晚都不見她出來,原來她在屋裏洗漱,看來水應該也是趁卓然不在家的時候灌的。

邱葉洗漱的時候,卓然很自覺地把屏幕扣在**。當他再度拿起顯示器的時候,邱葉臥室的燈已經熄了,看來人應該睡了。

喬若琳不在了,來做谘詢的人電話都直接打給卓然,忙的他心煩意亂。他也再次意識到喬若琳的重要性。

卓然開始嚐試雇傭新的助理,然而發出去的雇傭消息都石沉大海,喬若琳似乎是唯一願意到他這工作的人。

幾天以後,卓然再次接到李響的電話,電話中的李響情緒顯得十分低落。聽到他說話聲音的刹那間,卓然便意識到有不好的事情發生了。

“你弟弟還好吧。”卓然試探性地問道。

電話那頭的李響遲遲沒有回複,漫長的沉默過後,突然傳來一個男人的哭聲,哭得悲天憫人,撕心裂肺。

哭聲過後,李響從嗓子眼裏擠出三個字:“人沒了。”

雖然早就料到這個結果,卓然還是覺得惋惜,他歎了口氣後道:“節哀順變。”

李響再次哭了起來,但這一次,他很快鎮定下來,說道:“醫生,我弟弟說的事可能是真的。”

“什麽意思?”卓然蹙眉。

“他口中的保守派和暗黑派,其實真的存在。”

聽到李響的話,卓然不禁想,糟了,弟弟李明因為人格入侵而死,現在連哥哥李響也要中招了。

“你為什麽會這麽想?”卓然問。

李響沒有順著卓然的問題說下去,而是自責起來:“我是個不稱職的哥哥,我就應該帶著他去找保守派,找到他口中的保守派,我弟弟就不會死了。”

卓然聽後憋了一口長氣,揚起音調道:“李響,人沒了,我知道你很傷心,但也請你清醒一些,保守派隻是你弟弟臆想出來的,是個根本不存在的組織。”

“不,醫生,”李響突然壓低聲音,“保守派真的存在,我會找到他們的。”

沒等卓然回話,李響便掛斷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