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我是從犯
卓然正在沉思,辦公室的門被敲響,準備開門之前,他低頭看了一眼手表,五點整,門外的人還挺準時。
“請進。”卓然說完坐到自己的辦公椅上,進來的人是劉玉淑,她的身後站著劉實。
“卓醫生,我把人給您送過來了,你們聊,我就不打擾了。”
卓然對著劉玉淑點了點頭,劉玉淑退出門去,留下劉實一個人在這。
卓然伸手指著辦公桌對麵的一張沙發椅道:“我們坐下聊。”
一直低頭的劉實無精打采地看了一眼卓然,從嘴裏擠出幾個字:“站著說吧。”
“好,你想站著聊就站著聊,不過我要提醒你,咱們倆可能要聊很久。”
劉實聽後仍沒反應,卓然也不再理他,開始問問題。
“聽說你在傳紙條的時候被人發現了?”
“嗯。”劉實低頭沉吟。
“你也真是糊塗一時,作惡了這麽久都沒被人發現,居然會犯這種低級錯誤,枉我對你白白欣賞一場。”
見劉實不搭話,卓然繼續說:“不過有一點我不太明白,按照你之前的做法,不應該是很小心的偷偷留紙條麽?怎麽會用傳紙條這種低級的方法呢?”
劉實仍低著頭,表情很難看,似乎在忍耐什麽。
“說不出來吧?不如我來幫你說,因為傳紙條被發現,更容易證明作惡的人是你,也更容易讓你是惡魔的事在班級傳開,你聽懂我話裏的邏輯了麽?”
“聽懂了。”劉實耷拉著腦袋說道。
卓然的嘴角露出一抹冷笑:“不,你根本就沒聽懂,如果你聽懂了,就不會是這個反應了。”
劉實歪了歪臉,搞不清楚自己應該匹配什麽樣的反應。
“沒聽懂?那我繼續說,”卓然翹了翹嘴角,接著說道,“單單利用紙條,就能讓班級那麽多女同學對自己臣服,並幫自己隱瞞罪行,這個作惡的人,不是一般的智慧,一個這麽聰明的人,偏偏在我調查他的第二天,就如此沉不住氣,開始用傳紙條這種蠢方法暴露了自己的行蹤。”
卓然稍作停頓,盯著劉實說道:“聽起來是不是有些矛盾?”
劉實對卓然的話有所察覺,眼睛開始不停地亂轉。
卓然見狀,滿意地點了點頭:“不錯,這回聽懂了。”
“啊?”劉實有些慌亂地抬起頭來,“什......什麽意思?”
“意思已經很清楚了,你雖然沒有惡魔那麽聰明,但也不笨。”
劉實瞪圓了眼睛:“什麽叫我沒有惡魔聰明?我就是那個寫紙條的惡魔啊......”
卓然笑了笑:“劉實,替別人扛罪名,就這麽有意思麽?”
“我沒,沒有啊。”劉實有些坐不住了。
卓然倏地把頭湊過去,壓低聲音道:“我可是心理學家,有火眼金睛,你瞞不過我,雖然我一開始也懷疑過你,但見到真正的惡魔後,我才確定,寫紙條的人不是你。先不管那個人是誰,他的行為已經觸動刑法,你可知道替他抗罪,等待你的會是什麽?”
小胖子劉實嚇出了一身虛汗,他有些慌張地抬起手來拭去額頭上冒出的汗。
一旁的卓然乘勝追擊:“你肯定知道那個人是誰,把他供出來,你就不用遭這份罪。”
劉實小臉煞白,卻仍然嘴硬:“我沒替別人抗罪,那個寫紙條的人就是我。”
卓然心想,這小胖子嘴真夠硬的。他不想同劉實繞彎子了,打算單刀直入。
“是白月吧?”卓然說完立刻去看劉實的反應,劉實的身體在不經意間抖了一下,雖然他竭力保持鎮定,但那一瞬間的慌張還是被卓然看在眼裏。
“不是她,是我。”劉實說的很用力,才沒有讓自己講出來的聲音發顫。
卓然無視他的回答,強硬地問道:“你到底有什麽把柄落在她手裏,要這麽保護她,哪怕被關進管教所也不在乎?”
“沒有,我沒有。”劉實終於頂不住了,聲音已經開始發抖。
卓然試圖用眼神逼劉實就範,劉實則不停地左右閃躲,不敢同卓然對視。
就在這時,喬若琳打來電話。
卓然當著劉實的麵接通電話:“喂,白月的事查的怎麽樣了?”
喬若琳剛要回話,卓然突然又說:“嗯,很好,我就說這件事肯定是白月做的,有了這個證據,我看劉實的嘴還能硬到什麽時候。”
喬若琳正在發愣,卓然再次開口:“好,就這樣吧,我再和他聊聊,如果他現在肯說出真相,我們就再給他一次機會。”
卓然說完便掛斷電話,把手機扔在桌子上,用犀利的目光盯著劉實說道:“警察已經找到了白月是惡魔的關鍵證據,如果你現在道出實情,警方決定再給你一次機會,否則,你將會觸犯包庇罪,且性質嚴重,同樣會被關進管教所,你自己看著辦吧。”
重壓下,劉實終於崩潰,“哇”地哭了出來。
坐在他對麵的卓然也鬆了一口氣,劉實的心理防線終於被突破了。
在劉實大哭期間,卓然給喬若琳發了一條微信:你查到什麽了?發信息和我說。
喬若琳很快回複:白月休學期間,一直在家。她舅媽說,這孩子那段時間很像是懷孕了,一直穿很寬鬆的衣服,經常把自己鎖在屋子裏,偶爾出來時,也像是行動不便的樣子,但她沒有過問,而白月的舅舅卻什麽都不知道。
讀完這條信息,卓然心中生出一個大膽的猜測,由於激動,他默默地握緊了拳頭,很快又給喬若琳發了一條信息:還有麽?
一分鍾後,喬若琳又回了一條信息:白月的舅媽說,白月休學期間,曾有個身材很胖的戴眼鏡的男同學過來看她,白月見到那個男同學,情緒十分激動地把他給罵跑了,白月的舅媽為此還說白月非常不懂事。
讀完這條信息的卓然樂在心裏,臉上卻十分平靜。
他快速給喬若琳回了條辛苦了,隨即抬起頭看,成竹在胸地盯著仍在抽泣的劉實。
劉實的情緒也逐漸平複,卓然不給他太多思考的機會,直接逼問道:“現在可以講真相了麽?”
劉實一臉絕望地點了點頭後道:“是白月做的。”
卓然露出滿意的微笑,可劉實很快又說:“但,我是從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