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先登死士
決定雇傭傭兵團運糧之後，秦墨又定下了三郡職責，前期糧草由更靠近前線的玄菟郡、昌黎郡負責。
鄒靖、褚燕兩位太守親自擔任總糧草官，若有失誤，嚴懲不貸。
遼西郡糧草因為路途遙遠，主要供應後期糧草，由坐鎮陽樂縣的長史鄧茂負責統籌安排。
解決了糧草問題，秦墨開始調兵遣將，“公孫瓚！”
“末將在！”
公孫瓚起身，抱拳，肅立。
“著你率領所部，從玄菟郡出擊，襲擊襄平縣城。”秦墨將最難啃的骨頭，丟給了諸將之中作戰經驗最豐富的公孫瓚。
按遼東郡地理，從北至南，襄平縣、新昌縣、安市縣以及汶縣，連成一條直線，宛如四道光卡。
想要攻破東部烏桓大本營汶縣，就必須先一一攻破北麵三縣。
卻是打的好主意。
打這種陣，一般都是集中主力，從北往南，一城一城地破。秦墨卻不循常理，決定派出三路大軍齊出。
除了公孫瓚部，管亥率領中軍攻打新昌，張牛角率部攻打安市。
太史慈率領的四千幽雲鐵騎，將跟在大軍後方遊**，隨時準備增援各部，同時還將肩負起阻擊東部烏桓增援部隊的重任。
這才是秦墨三線出擊的底氣所在。
兼且有了傭兵團的存在，東部烏桓但凡有任何風吹草動，都瞞不過秦墨的眼睛。
也或許，東部烏桓也有玩家在效力。
雙方近乎打明牌，秦墨又何須遮遮掩掩？
……
遼東再次熱鬧起來。
被玩家戲稱為遼東新聞發言人的李冰雲，在官網公布了“大型戰爭任務——遼東戰役”，分為運糧、偵查、刺殺、潛伏、戰鬥五個分支。
每個分支又涵蓋幾十上百個小型任務。
消息一經發布，瞬間就點燃了玩家熱情。
尤其是遼東三郡玩家，沉寂了幾個月，早就憋得受不了，嗷嗷叫地向當地衙門報名；遼東之外的傭兵團，也陸續向陽樂縣集結。
瞬間成為七月焦點。
正如秦墨所料，玩家從來就不乏抖機靈之輩，有投向遼東節度使陣營的，自然也有渾水摸魚，向東部烏桓示好、泄密的。
雙方很快摸清對方意圖。
所不同的是，節度使陣營玩家體量是東部烏桓十數倍之巨。
大勢不可逆啊。
……
整個七月，雙方都在緊鑼密鼓地做著戰爭動員以及臨戰準備。
小麥從地裏收割，曬幹，磨成麵粉，再由玩家運往前線，鄒靖、褚燕兩位太守臨時組織了上千廚娘，日夜不停地為大軍準備炊餅。
炊餅提前誕生自然是玩家的功勞，著實是不錯的行軍幹糧。
8月1日。
公孫瓚率領四千左軍精銳，率先抵達襄平城下，拉開了平遼戰役序幕。
作為遼東郡治所，襄平城城池高大，防禦設施齊全，貪至王雖然撤離，但也沒有真的放棄這一戰略要地。
足足派了三千精銳駐守，還有上萬流民叛軍。
公孫瓚這邊除了左軍精銳，隨行的還是二十多家傭兵團，人數高達五千餘人，聲勢也不可謂不浩大。
隻是……
因著死亡懲罰太過沉重，玩家可不會傻到當出頭鳥，去給遼東軍當炮灰。他們此番參戰，都是抱著撿漏心理來的。
硬仗是不可能打的。
公孫瓚也不指望這些雇傭軍，早就得到秦墨麵授機宜。
整頓兵馬之後，公孫瓚甚至都沒有安營紮寨，直接就下令把投石機、箭塔、攻城車等器械組裝起來，準備攻城。
此地距離玄菟郡僅三十裏，玄菟郡就是他們的大營。
何須再紮營？
公孫策此舉也是背水一戰，大戰開始前他就已經放出話，當天就要拿下襄平縣，奪取此戰之頭功。
整個軍陣，正是鬥誌昂揚之時。
很快，二十架投石機、二十五座移動箭塔全部組裝完畢，由士兵推著，來到陣前，校準之後，齊齊對準前方城頭。
此一戰，公孫瓚集中全部主力圍攻北麵，其他三麵隻安排傭兵團駐紮。
基本就是個幌子。
不必說……
投石機也好，還有移動箭塔、攻城車等等，這些在東漢還屬於非常先進的攻城器械，一大半都出自玩家工匠手筆。
玩家在三國次大陸的存在感，是越來越強了。
這也是秦墨不排斥玩家的緣故。
如果哪個“領主”將玩家排除在體係之外，企圖全部利用原住民的力量，那不是傻子，就是腦袋長包，狂妄自大。
“預備，放！”
隨著一聲令下，臉盆大的巨石被投石機彈射，像隕石一般，在空中劃過一道優美弧線，精準命中城頭。
被砸中的守城士兵，瞬間就成了肉泥。
並不堅固的城垛在投石機破壞之下，也是變得殘破不堪。
箭塔同時發力，從兩翼傾瀉箭雨，對著城頭守軍造成持續壓製，把敵軍打的都不敢冒頭。
這才是攻城戰的正確打開方式。
中軍陣中，公孫瓚騎著白馬，神情嚴肅，眼見敵軍已然被壓製，果斷下令：“先登營上，務必在午時之前拿下城樓。”
傳令兵拍馬而去。
稍傾，由五百刀盾兵組成的五百先登死士，扛著一架架攻城梯，在己方投石機、箭塔掩護之下，悍然向城樓殺去。
嗖嗖嗖！！！
城頭之上，眼見敵軍來襲，守城大將不敢怠慢，傳令弓箭手，集中火力，射殺正在衝鋒的敵軍先登死士。
務必確保城樓不失。
當！當！當！
雙方箭雨互相傾瀉，先登死士高舉盾牌，冒著箭雨前行。
有中箭倒地者，隻能被無情拋棄在戰場，等到大部隊走後，就成了城頭弓箭手的活靶子，瞬間就被射成篩子。
想救都來不及。
攻城，本就是拿命在填。
等到先登營殺到城牆腳下，已然陣亡了百餘人。
噠！噠！噠！
攻城梯鎖住城頭，對先登營將士而言，考驗才真正開始。
巨石、滾木、熱油、箭矢，各種致命攻擊繼踵而至，人命就像草芥一般，被守城將士無情收割著。
少數幾位幸運兒登上城樓，也很快就被亂刀砍死。
場麵極為血腥。
先登營首戰不利，隻能灰溜溜撤下。
公孫瓚麵色陰沉，他可是立下軍令狀的，這一戰，無論如何也要取勝，想到這，叫人找來副將周倉。
“將軍！”周倉拍馬趕到。
“先登營首戰不利，貽誤了戰機，你可願親自率隊頂上去？”觀戰的公孫瓚其實已經注意到，先登營距離勝利隻差一寸，畢竟都有士卒登上城樓了。
投石機威力還是不容小覷的，極大地壓製了守軍大軍。
先登營差就差在缺了一位凶悍的領頭之人，一位能夠在城頭站穩腳跟之人，如果能派上周倉這等猛士，應該有很大把握破城。
周倉瞬間熱血上湧，抱拳說道：“末將願往！”
“很好！”
公孫瓚滿意點頭，再次強調：“記住，午時之前必須破城。”
“將軍放心。”周倉咧嘴一笑，“午時不破，某提頭來見。”說著，非常幹脆地拍馬而走，去跟先登營匯合。
果真猛士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