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鬼孩子
他的手根本就鬆不開，如同被鎖住了一樣，還不住地使勁卡脖子。
我大叫著：“你鬆手，這樣你會死的。”
他不聽，那張臉極度扭曲，身體**不止，眼睛向外凸出，幾乎要從眼眶子裏蹦出來，嘴巴越長越大，舌頭伸出來老長。
我感到了事態的嚴重，更加用力地掰著他的手。
可是，一切都晚了。
他的手始終卡在脖子上，根本就鬆不開。
忽然，他的喉嚨裏發出了一個聲音：“那幅畫……”
我聽得不是太清楚，急忙問：“你說話啊，到底是怎麽回事？”
他不會回答了。他的白眼珠翻了過來，終於死了。這個人是被自己活活掐死的。
沒多久， 警察來了。我一看，還真巧，就是之前的那個警察。他說，他姓劉，別人都叫他劉隊長。他負責盤問我和楚可欣。
“這是你女朋友？”
他問我。
我看看楚可欣，心想，我要是有這麽漂亮的女朋友就好了。馬上，我又想到趙晗。我總不能腳踩兩隻船吧。就算可以，那也是王X聰那種級別的人能做的。我要是敢腳踩兩隻船，非要被扯到蛋不可。
我以為楚可欣會否認，可她沒說話。我隻好自己說：“不是，這是我朋友。我們就是一起吃個飯，沒做別的。哦，那個餐館有監控……”
“那個監控早就壞了。”劉隊長說，“你們把你們看到的，聽到的，想到的都和我說一下。”
“好吧。”
於是，我開始說起來。我說的很詳細，而且聲情並茂。畢竟我是主播，就是靠說話吃飯的。
劉隊長聽過之後，把一份筆錄遞給我：“看看有什麽問題，簽個字。”
我掃了一遍，都是我剛才說的。
我感到有點悲哀，明明我是去做好事了，我想幫那個摔倒的駕駛員，怎麽到頭來我會在警察局裏麵對警察呢。早知道這樣，我還不如不站出來呢。
我看了一遍，簽了字。
劉隊長說：“死者是機械性窒息死亡。確切的說，他就是被他自己的手掐死的。你目睹了全過程，你告訴我，他為什麽這麽做。”
“為什麽？我想是有什麽毛病吧。哦，他死前還說了幾個字。”
劉隊長急忙問：“他說什麽了？”
我說：“他說的是那幅畫。我記得就是這幾個音，至於是不是這句話，我就不好說了。”
劉隊長聽了以後，眉頭一直皺著。
直到天快黑了的時候，我才從警察局裏出來。本來準備打輛車去公司。楚可欣指了指她的車；“我送送你去吧。”
我一想，這倒是個好辦法。
長話短說，楚可欣拉著我到了公司，我跳下車就直接上了樓，也沒有跟楚可欣道聲謝。主管看我來了，那張臉總算不那麽沉著了。對我點下頭，讓我去上直播。
我的直播還是老一套，不是說笑，就是玩遊戲。有幾個鬼的id在閃動著。我跟他們互動了一下。偶爾有幾個鬼闖進來溜達溜達。但也僅僅如此。他們沒做破壞，也沒有幹擾我，我就假裝看不到。
忽然，我發現我的身邊站著一個白衣女鬼。
“主播，白主播，你可以幫我個忙嗎？”
她一說這個，我立刻想起了羅峰。上次羅峰也是這麽說，我好心好意地幫了忙，結果惹來了一大堆事情，差點把小明都給丟了。
我對她擺擺手。那個白衣女鬼很失望。她在我的眼前晃著，根本不想走。我還是光顧著直播，完全不搭理她。她就蹲在一旁，嗚嗚地哭著。
最後， 我終於煩了。
“你到底要我做什麽？”
“幫我孩子，我要找我的孩子。”
白衣女鬼淒淒慘慘地說著。
我倒是一愣，感覺有點奇怪。
“鬼也有孩子？”
白衣女鬼接著跟我說，她叫謝楠，她是一個單身媽媽，孩子的爸爸是個渣男，知道她懷孕了，不願負責跑了。周圍的人都想叫她把孩子打掉，可是，她堅持要這個孩子。眼看著就要十個月，再過幾天就是預產期了。誰想，她過馬路的時候被一輛車撞到，同時，孩子也被撞了出來。兩個人都死了。
我聽了這話，隻能感歎一聲。渣男害人啊。
謝楠接著說，鬼孩子和正常小孩沒區別，也會慢慢長大。她的孩子叫家家，是個男孩，已經三歲了。總是到處跑。前天不知道怎麽回事，竟然跑丟了。
她來找我，是想要我借助主播的優勢，給她呼籲一下。
我聽完以後，立刻答應下來。
“好，這個忙我幫了。不過，我也有言在先。我隻是幫忙，不能保證一定可以找到。”
謝楠對我千恩萬謝。
我在直播中就提了下這件事，希望知道這個鬼孩子下落的鬼能提供線索。結果，一場直播下來，說什麽的都有。唯獨沒有說這個鬼孩子下落的。
謝楠很失望，我也一樣失望。
我安慰她：“別急，慢慢來。一定會找到的。”
我想，她的家家是個鬼孩子，那麽，不吃東西不喝水也沒事，而且，鬼孩子是不可能被殺的。我想這麽安慰她。可又一想，還是不要這麽說了。
沒過多久，又有女鬼闖進了直播間。她和謝楠的情況類似，也說，她的鬼孩子失蹤了。
我愣了下，感到不可思議。
人的世界裏有人販子，鬼的世界裏還有鬼販子嗎？
於是，我也幫著這個女鬼來做尋人啟事。
我的直播快結束的時候，又來了一個女鬼，同樣說她的鬼孩子不見了。三個女鬼越說越傷心，抱在一起嗚嗚地哭著。把我吵得無比心煩。
不過，我也察覺出，這件事情十分蹊蹺。
“對了，去找那個小道士吧。問問他到底該怎麽辦？”
下了班，我直接去找了然。那三個女鬼也想一起去，我沒有同意。畢竟小道士是捉鬼人，他對鬼的態度一向不太好。
我快到道觀的時候打了一個電話。了然就在裏麵。
見到他，我一口氣把事情說完，之後，我問他：“事情就是這樣。你怎麽看？”
了然眨眨眼睛，說：“我覺得，這裏麵一定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