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誓言

“吼——”非人的吼叫從對麵腐屍的嘴裏傳出，緊接著一個綠色的身影就衝向了林華。林華猝不及防，當場就被撞成了碎肉塊。

“該死！”被削去半個的腦袋咒罵了一聲，漫天碎肉立刻像受到磁石牽引的鐵片一樣匯聚到空中某處。一秒鍾不到的時間，林華再次完整地出現，知識麵色有些蒼白。

時值半夜，今天夜裏無雲，明月當空，照亮了城堡廢墟下的兩個非人存在。一個通體發綠，喉嚨裏傳出非人的怒吼，另一個手執一柄血刃和一根紅色木劍，正擺好架勢迎接攻擊。

這是一頭介於虛實之間的怪物，雖然你能看見它，但攻擊絕對無法對它造成傷害，隻有你挨打的份。雖然不知道它到底的是什麽，但經過交手，林華大概掌握了一些它的特點。

除了身體介於虛實，這隻怪物的速度也很快，幾乎已經達到了光速。林華在交手中已經被它撞碎了三次。而且這家夥會吸取別人的精神和體力，艾莉絲就是最好的例子。

事實上，經過這麽多年的吸取，這家夥的強大就連林華都驚懼不已。如果放縱它這樣下去，隻怕有朝一日它都能成為一尊屍神了。

考慮到這些，交手一開始林華就利用噬魂藤吞噬靈魂的特性拖住了腐屍，讓特納趕緊帶走艾莉絲。眼見宿主被搶走，腐屍暴怒不已。沒過多久，兩人便把整座城堡毀成了廢墟。

看著對麵的腐屍，林華不由有些氣餒。自從來到這個世界，林華憑借著血咒術和噬魂藤無往不利，甚至產生了輕視的想法。但這回的對手著實打了他的臉，讓林華開始反思不足。

“現在血咒術跟不上它的速度，也擋不住它的攻擊。噬魂藤雖然能對它造成威脅，但是速度跟不上，該怎麽辦......”

越是思索，敗勢越大。林華維持著劍勢慢慢後退，卻不見腐屍攻向它。正在驚疑不定的時候，林華突然身後傳來風聲。

噗滋——

林華隻覺胸口一涼，低頭看去，隻見一隻紅綠色的手臂抓著一顆紅彤彤的、拳頭大小、甚至還在一動一動的東西。再一看對麵，腐屍的形體慢慢變淡，化作虛無。

“居然還會幻術....”林華口嘔鮮紅，兩手一轉，反持噬魂藤和血刃，隨即狠狠向著背後一插。吼叫聲從身後響起，那隻抓著林華心髒的手臂就伸了回去，又扯出一大片鮮血。

林華雙膝跪地，雙手抓著武器，勉強支持著自己沒有倒下。背後的慘叫依然沒有停止，看起來噬魂藤給它的傷害著實不輕，林華這樣想到。

話是這麽說，可林華本人也是岌岌可危。雖然在擁有了血咒術後，他成為不死之軀，但經過連番大戰，他的不死之身也已經崩潰。世界在這一刻，仿佛離他極為遙遠。

“嗬嗬，想不到我的旅程才開始，就要夭折在這裏了。真是.....”林華苦笑著，意識漸漸跌入了黑暗的深淵。

“嗯？什麽情況，這小子竟然就這樣死了？這是在逗我嗎？”

諾蘭德的古城中，一種貝西摩斯環繞在一個水晶球前，看著水晶球中林華停止呼吸的景象，不由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一副摸不著頭腦的模樣。

“不應該啊，區區一個人造的喪靈，一個已經觸碰到第五虛空的靈魂怎麽可能打不過？”

“你是瞎嗎？這個人類在戰鬥中隻是用了那個叫做‘咒術’的低劣能力，根本沒有用虛空的力量，能打到這一步已經很不錯了。”

“隻是可惜了這個人類，竟然栽在這等雜碎手裏。他應該死在我們手裏，這樣才不辜負它的價值！”

貝西摩斯們議論紛紛，但大都對這個人類的結局惋惜不已。銀發男子坐在王座之上，看著這個即將逝去的人類，一言不發，不知在想些什麽。

......

“你是誰？”

就在林華的意識即將消失的時候，一道銀白色的光芒從無邊的黑暗中出現，籠罩住了林華的靈魂。沐浴在這片光芒下，他感到溫暖和幸福。

等到他睜開雙眼，之間自己正身處一片黑暗當中。除了這銀白色.色的光芒，林華看不到任何東西。這也就有了這個問題。

林華剛剛問完，一個不帶絲毫情感的聲音就出現他的耳邊。那個聲音問道：“你想活嗎？”

“想。”林華狠狠地點了點頭。

“很好。”那個聲音帶著笑意，但林華卻感覺不到，“在你醒過來以後，第二天的午夜，去風車鎮鄰近的那棵大橡樹那裏。別想不去，我能賜予你生，也能讓你生不如死。”

“您放心，以暗月狼神的名義起誓，我.....”

那個聲音再度響起，打斷了林華的誓言：“偽神明的名字，毫無意義可言。用你自己的真名起誓，否則你現在就死。”

萬般無奈之下，林華用自己的名字起誓，說自己一定會在午夜去大橡樹那裏。結果誓言剛剛發下，一股灼燒的感覺從林華的胸口處傳來。

林華扯開衣服，隻見一個奇特的標誌出現在他的心髒部位，還帶著灼燒的亮光。那個聲音再度響起，連帶著銀白色光芒一起慢慢飄遠，吧林華拉出了黑暗的深淵。

“外鄉人，千萬不要忘了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