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第19章

第17章李豔華

在這段時間,我的刀工有所長進,主要歸功於李劍寒對我的鼓勵與支持,還有陳師傅的指導,如果李劍寒不叫我拿菜刀切菜,不帶我,我隻能是做我的零活,人家帶你是情分,不帶你是本分。包括陳師傅也是,可以指導你,也可以不指導你,指導你你要感謝人家,不指導你也不要怨恨人家,因為人家沒有指導你的義務。真的很感謝他們,他們不但指導了我,同時也潛移默化的引導了我,讓我在以後的廚房工作中,知道了怎麽去做工作,也知道了如何去帶小弟。

這就是“跟啥人學啥人”,跟著好人學好人,跟著壞人學魔鬼,跟著豁達學寬容,跟著自私學吝嗇。俗話說的好,跟對人才能做對事。

我從切小料開始切青菜,切肉絲、肉片,漸漸地給魚改刀,給海鮮改刀,很快,酒店所經營的菜我都會改刀,同時也會簡單的配製了。飯口忙的時候,能夠幫著水案配些簡單的菜品,比如溜肉段、肉炒鮮蘑、尖椒幹豆腐、魚香肉絲等等。等複雜的,比如鬆鼠魚、油爆雙花、雪綿豆沙、紅燒盤龍鰻魚等,還不敢去試,對自己沒把握,同時這樣的菜李劍寒也不讓我去配,怕我弄壞了,因為原材料挺貴的。

他說:“譚子,等你刀工再厲害一點就讓你試去改刀,現在還不行,你先練基本功,等基本功練好了這些花刀都不是問題。”

我問:“得需要多長時間才能練成你那樣。”

他說:“不一定,反正我是做水案三年了。”

我問:“看你也能炒菜,怎麽不去炒菜?”

他說:“炒菜不忙,廚師的功夫大部分都在水案上,我再多走幾家大店,多練練,多長點見識,然後再上灶台炒菜。”

我很認同他的觀點,對自己學廚師也有初步點規劃,至少要在水案上多下點功夫,先幹上三年。心裏有了數,對上灶台炒菜的也就不是那麽高了,什麽都是欲速則不達,學廚師是個水磨的功夫,急不得,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快到十月一國慶節的時候,李劍寒過生日,大家就聚到小吳那給李劍寒慶祝生日。那時候給廚房兄弟過生日,就是大家湊點錢,找一家小飯店聚在一起,喝點酒熱鬧熱鬧。大夥給過生日的說上幾句吉祥話,敬杯酒,吃碗長壽麵,也就完事了。不像現在,過個生日,什麽生日蛋糕,酒店聚餐,然後還要去歌廳唱歌,一個生日下來,能花掉一個月工資。有時候看現在的小弟過生日,一點也看不慣,但是看不慣歸看不慣,說了也不聽,還會說你是老古董,tuo了。這也難怪,現在生活水平提高了,家裏都不缺錢,孩子們花錢也就大手大腳,不知道過日子。不用說小弟,現在有些知名的師傅,也過生日,操辦壽宴,所有的徒弟都過來給師傅祝壽,來歸來,都不是空手來的,多少都帶點禮物,或者隨點禮金。那禮金可是兩千元元起底呀。等禮物,我看了是眼暈,金佛、玉觀音、上萬元的手串,都是大手筆,咱是比不起。

等我每年過生日比較寒酸,吃碗長壽麵,喝點小酒,記得我生日的就那麽三、五個老哥們,借著過生日的理由聚聚,也是其樂無窮。

李劍寒過生日,那天他喝的有點高,問我:“譚子,你和李豔華是老鄉?”

我說:“是,我倆老鄉。”

這時候小吳聽到了,就說:“譚哥,你和李豔華是老鄉呀。”

我說:“是呀。”

李劍寒看著小吳,紅著眼睛說:“小吳,告訴你,你想都不要想。”

小吳哈哈笑,說:“這個得憑個人能耐,別看你今天是壽星老,那也不好使。”

於是大家就笑。小吳和李劍寒都喜歡李豔華,都想和人家處對象。

我說:“我是老鄉也沒用,這事幫不上忙,還得看你們自己的。”

陳師傅開口了,他說:“你們都沒用,人家才多大,別沒事找事了。”

小吳說:“老陳你不夠意思。”

李劍寒直接,拿起酒杯就和陳師傅拚酒。

那時候真的很有意思,單純,簡單,快樂,哥們兒之間沒有那些說道和猜忌,有什麽說什麽,直來直去。

對於長得好看,漂亮的女孩誰都喜歡。喜歡和愛還是有區別的。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女人愛美,是為了自己漂亮,讓心愛的男人欣賞自己。愛美是女人的天性,也是女人獨有的權利。男人愛美是男人愛美麗的女人,與其說是男人愛美,不如說男人愛看美麗漂亮的女人,欣賞美麗的女人。在念書的時候就聽人說過,總是希望看到的漂亮女人是自己的老婆多好,可是隨著年齡的增長,漸漸地就把喜歡和愛有了區別,喜歡漂亮的女人,但不一定就會去愛。喜歡是一種對美好事物的喜愛,範圍有時候很大。但是愛,是感情上的事,愛一個人,範圍很小,就是單獨的一個人,不能太多,太多了會出事。

愛情是感情上的事,需要時間的檢驗與磨礪。雖然感情是一個看不見摸不著的東西,但是它卻是最折磨人的,雖然折磨人,但每一個人都渴望被折磨,因為從中可以感受幸福。

每一個人都生活在兩個世界裏麵,一個是現實世界,一個是感情世界,現實世界是我們實實在在的生活,從出生到老去;感情世界是現實世界的支撐,讓我們經曆悲歡離合喜怒哀樂,更好地活著,去過日子。

李豔華整天就像個開心寶寶,沒什麽愁事,但很少和廚房的人說話,或者說,很少和男的說話。小吳隔兩天就會來一趟,可惜李豔華是前廳服務員,很少到廚房來。小吳來酒店隻能是來廚房,又不能到前廳去,也是幹著急。人就是這樣,一旦動了感情,就是見不到麵都行,好像來到自己喜歡的人工作的地方,心裏都非常好受。

小吳問我:“譚哥,李劍寒約李豔華沒?”

我說:“不知道,這事他也不會告訴我。”

每次小吳來李劍寒都是怒目相對,好像李豔華會被小吳拐走似的。那天也巧,中午的飯口忙完了,正好要下班,李豔華來到廚房喊我:“譚哥,你的那件衣服呢,不是要洗嗎,給我呀。”

我說:“泡上了。”

走過去過去把泡衣服的盆遞給她,她拿出去到院子裏洗。

小吳就衝我道:“譚哥,沒看出來原來你早動手了。”

我笑笑,說:“你太當回事了,忘了,我倆可是老鄉,幫著洗件衣服不挺正常嗎。”

這時陳師傅就笑,說:“小吳你有能耐也叫人家幫你洗,看人家搭不搭理你。”

小車說:“我過去看看。”

說完走出去,對正在洗衣服的李豔華說:“哎,妹子。”

還沒等說下句話,李豔華就說:“你喊誰呢,誰是你妹子。”

小吳臉一下子紅了,磕巴了半天沒說話,尷尬的站在那,大家在屋裏哄笑。

把小吳喊進屋裏,他臉上的紅暈還沒消退。

陳師傅取笑小吳,說:“看見了吧,別以為自己是情聖,人家不認識你。”

小吳低著個頭不說話。這個時候李劍寒一臉幸災樂禍的表情。

過了一會兒,小吳對陳師傅說:“老陳,我準備來你這裏幹活。”

陳師傅直接道:“你可拉倒吧,你過來我們家前台還不得雞飛狗跳。”

小吳不以為然,轉過頭問我:“老譚你說,她為什麽給你洗衣服?”

這時候李劍寒的眼神也開始轉過來,很警惕的看著我。

我說:“我和你們不一樣,我是拿她當老鄉對待,在老家她就是我家的一鄰居,我們啥都可以談。她幫我洗衣服,她忙的時候我也幫她撤台,很自然。你們不行,你們是想和人家處對象,心裏有鬼。”

小吳不服,說:“我就不信你心裏沒鬼,你就不心動。”

我說:“我心動啥,又不想娶她當老婆。”

這時候陳師傅對小吳說:“小吳,你要是不想娶人家當老婆就別去捅咕人家,要想玩找小姐去。”

小吳說:“誰說我不想娶她了,這回我是真事,就是人家不搭理我。”

李劍寒說:“不搭理你就對了,我天天在這她都不搭理。”

年輕的時候就是這樣,關於喜歡和愛是最有味道的話題,總是喜歡品味和嚐試。

青澀的東西總是叫人難忘,成熟的東西總是叫人幸福,從青澀到成熟,叫人趨之若焉。

晚上下班的時候李豔華叫住我,她要我陪她去她姐那。

在路上她問我:“中午我洗衣服的時候,喊我的那個誰呀?”

我說:“陳師傅朋友,小吳。”

她氣嘟嘟的說:“都不認識他就喊我妹子,誰是他妹子,一看就不是好人。”

我笑,說:“誰喊你妹子就不是好人了。”

她說:“那可不,認識的,比我大喊我還行。”然後看了看我,好奇的對我說:“是呀,譚哥,好像你從來就沒喊過我妹子。”

我說:“是嗎?那我都怎麽喊你的。”

她說:“小華呀,你總是喊我小華,我小名,你忘了。”

是的,我一直喊她小華,這是她第一天見我的時候告訴我的。

她接著問我:“那個人進廚房之後你們說什麽了,怎麽笑那大聲,笑啥了?”

我說:“沒笑啥。”

她說:“不對,你們肯定笑啥了,並且還跟我有關係。”

我說:“是,小吳看你給我洗衣服,他也想你給他洗衣服,你把他懟回來了,大夥就笑。”

她說:“哼!想得美,連認識都不認識,就想讓我給他洗衣服,他以為他是誰呀。”

我說:“人家那是喜歡你。”

她說:“哎呀譚哥,你說啥呢。”

我說:“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很正常的事,有啥不好意思的。”

她說:“我剛多大呀,十九,才不結婚呢。”

到她姐工作的飯店店的時,店裏還有客人。她姐認識我,衝我點點頭。她姐比她矮一點,有點胖,化著很濃的妝,尤其是眼圈,黑黑的,有點嚇人。她姐工作的飯店不是很大,但有卡拉ok,那時候有卡拉ok的飯店很少,一般這樣的飯店都有陪酒陪唱的小姐。

李豔華和她姐姐住在一起,把她送到店裏我就回來了。

第18章思念英子

有時候會想一個人,這個人在你的生命裏出現過,你怎麽也忘不掉。

思念是一條長長的線,拴著掛牽和惦念。

很長時間沒有王姐和英子的消息,也不知道她們怎麽樣,心裏有點放不下。那時候的通訊不方便,雖然有傳呼機,但一般打工的買不起。飯店裏有電話,如果不是什麽特殊事情輕易不能用,同時酒店也不允許員工私自用店內電話。

給王姐打過電話,她說她挺好,英子給她也打過電話,王姐說說英子那裏還行。雖然有英子的電話,但那是她飯店老板的傳呼,不願意打,想有時間去一趟看看她。

李豔華隻要下了班就會過來幫我洗碗,她來幫我洗碗李劍寒也會過來,李劍寒一來李豔華就說:“我和譚哥我倆就能忙過來,不用你。”

李劍寒也不吱聲,就是洗碗。

有他倆幫忙,很快把碗刷完。刷完碗,我去送李豔華上她姐那裏。

有一次在送李豔華的時候跟她說:“最好不在你姐那住,那不好,咱們女寢室有地方,就一個服務員住,也方便。”

她問:“我姐那啥不好?咋不能住?”

我說:“也不是不好,隻是我不喜歡那種飯店,那裏小姐多,怎麽說呢,就是不喜歡。”

她笑,說:“因為這個呀,我知道了。”然後看著我,問:“你是怕我在那學壞,是不是?”

我看著她,說:“有點吧。”

她笑了,問:“譚哥你是不是擔心我?”

我說:“是。”

她又問:“那你是擔心我多一些,還是擔心那個小英子多一些?”

我說:“都擔心。”

她就不樂意,說:“我看你還是擔心小英子多一些,比擔心我多。”

我笑,不說話往前走。說實話她和小英子有點相像,但又不同。

走了一會兒,她問:“小英子是不是長得非常漂亮?”

我說:“還行吧。”

她說:“一定很漂亮,要不然你不能總叨咕她。”

我說:“你又沒見過,你咋知道。”

她說:“憑直覺,女的直覺很靈的,再說要是不漂亮你就不會總擔心了。”

我說:“我還擔心你呢,是不是你更漂亮。”

她笑了,美美的說:“本姑娘雖然不是很漂亮,但還是拿得出手。”

然後停下站在我麵前,仰著臉問:“譚哥,你說實話,是我漂亮還是小英子漂亮?”

看了看她,從她身邊繞過去往前走,說:“你哭的時候最漂亮。”

好半天後麵沒動靜,回過頭一看她還站在原地根本沒動。

我喊她:“走呀。”

她還是沒動,走過去一看,小丫頭眼淚一對一雙的往下落呢。

趕緊說:“你漂亮,你漂亮,真的你漂亮。”

她還是不動,就站在那掉眼淚。

我說:“再不走我可去喊你姐了。”

她說:“你喊吧,我姐來了我就說你欺負我。”

我笑了,說:“那你姐也會說你的。”

她說:“我就不走。”說著用手擦了下眼淚,衝我道:“你不是說我哭的時候最好看嗎,我就哭。”

我說:“那不逗你玩嘛,好了,趕緊擦擦,咱們走。”

她從包裏拿出張抽紙,擦了擦,對我說:“以後不用你送了,我自己走。”

我說:“行,明天給你找個護花使者。”

她生氣的說:“不用,自己走,就自己走。”

說完氣呼呼的往前走。

我一邊走一邊跟她說:“出來打工以後我就認識王姐和英子,還有一個男的,就是這個男的介紹我到這裏幹活的,現在他回老家結婚去了,可能不出來了。”看她在聽,繼續說:“出門在外不容易,能成為朋友就是緣分,不想有一天不在一起就啥都忘了,那樣不好。也許,以後真的就再也見不到了”

她說:“譚哥你認識她們,現在不認識我了嗎。”

我說:“是的,認識你了。”

到了她姐飯店門口,她剛要推門進去,我把她拉到跟前兒,仔細的看了看。

她問:“看啥?”

我說:“看看,眼淚擦幹淨沒,沒事了,進去吧。”

她笑,說:“你是怕我姐看出我哭了,找你算賬。”

我說:“我倒不怕你姐找我算賬,是怕你姐看出你哭擔心你。”

看著她進到店裏,我就回寢室了。

到寢室的時候陳師傅他們在打撲克,李劍寒看我進屋,問:“李豔華回去了?”

我說:“嗯,回去了。”

李劍寒說:“我咋就沒這好事呢。”

我說:“你和小吳一樣,抱著目的去的,還沒讓人家認可就想讓人家當對象,可能嗎?”

李劍寒問:“那你說咋叫她認可我。”

我說:“不知道,自己琢磨去吧。”

那時候對於戀愛我沒什麽經驗可談,心裏也幻想著有一個自己喜歡的女孩喜歡自己,和她談一場美滋滋的戀愛,可這都是晚上睡不著覺的時候腦袋裏的胡思亂想,在現實中沒有,也不敢想。這跟我的成長經曆有關,屬於那種有著強烈的自尊心和敏感的自卑心理的人,總是告訴自己有些東西是不能碰的。

在讀高中的時候有女同學對我好,可是自己根本沒敢想,就當普通同學處著。那時候就對自己說我那渴望的愛情呀,在遙遠的地方。

在班級裏我好像是個另類,坐在教室裏是個學生,可是出了教室就像一個已經支門過日子的大老爺們。和老師們的關係處的很好,有時候還會幫剛畢業分配到我們高中的市裏老師辦一些他們辦不了的事。

英子的吻

有些時候緣份就是一條河,當你猶豫不決的看著河水的時候,緣份就悄無聲息的流走了。

十月一國慶節的時候酒店非常忙,每天都有包席,天天爆滿,還得翻台。

忙完了國慶節,廠內開始進行每年一次的電路檢修,檢修的範圍包括酒店,那天酒店放了一天假。

我決定趁著放假有時間去看英子。

英子工作的地方離三台子很遠,坐公交得倒兩次車。並且飯店在一條小街道上,很不好找,找了半天才找到。

見到英子的時候已經過了中午了。

英子見到我的時候滿臉驚喜,像隻小燕子似的衝到我麵前,衝我道:“哥你怎麽來了?”

我摸摸她的頭,說:“過來看看你。”

英子非常高興,和老板說我哥來了先走一會兒。那時候店裏已經沒客人了,老板就答應她。

從店裏出來,英子挎著我的胳膊,興奮的說:“你怎麽知道我在這幹活,噢,我知道了,你肯定是到我姐那了,她告訴你的。”

我說:“是。”

她說:“我把這的地址寫在一張紙上,叫我姐給你。”然後看著我,說:“我知道你一定會來看我的。”

我說:“是呀,必須來看你。”然後問她:“想吃什麽?”

她說:“隨便,什麽都行。”

我和她在附近找了一家小飯店進去。

英子很高興,點了她愛吃的水煮肉片,還要點酒。

我說:“你下午還上班,不能喝酒。”

她說:“我們店賣早點,中午也開門,等到下午就關門了,不上班。”

於是就答應她可以點酒。

英子說:“在這裏挺好的,店裏就四個人,一個老板,一個廚師,一個麵點,加上我做服務員,我家賣水煎包,早上吃早點的人多,中午也有客人,但不多,下午兩點以後就不營業了。房子是老板自己的,後麵有平房,也是老板的,我就住在後麵的平房,自己一個屋。廚師和麵點是夫妻,住另外一個屋。”

她一口氣把自己的情況向我說完,恐怕我一會兒再問。

我問:“上早點那麽早能起來嗎?”

她說:“開始的時候起不來,現在習慣了。”

我問:“為啥不在王姐那幹了?”

她小聲說:“你知道的,她總管我。”

我說:“有人管還不好。”

她說:“好是好,但是”她停了一下,想了想,說:“我哥考上了大學,和我姐就不處了,我和我姐在一起總覺得有點對不住我姐,心裏不得勁兒。”

我說:“也是。”

英子哥哥考上了大學,成為一名大學生,前途不可限量。王姐是個打工妹,兩個人之間有了不可逾越的差距。

我為王姐等英子哥哥好幾年感到惋惜和不值。

英子喝了兩瓶啤酒,小臉紅撲撲的,還要喝,不讓她喝了。

她說:“沒事,哥,我能喝五六瓶呢,再來一瓶。”

看她不像是喝多的樣子,讓她又來了一瓶。

我很少和啤酒,喜歡喝白酒。

我的酒量是從小練出來的。家裏姐姐們都是女孩子,不能喝酒,在農村家裏來了客人,需要有人陪酒。我從十三歲的時候就開始喝酒,那時候喝的不多,就是個意思,免得客人不好意思自己一個人喝。其實家裏的客人也沒有別人,就是表哥,兩姨哥呀,遠房的叔叔,大哥什麽的。在農村,家裏富裕客人多,家裏寒酸少登門。親戚除了在過年過節的時候來看看母親,平常日子也不登門,剩下的就是幾個姐夫,有時候會陪姐夫們喝點。我的酒量就是這樣一點一點練出來的。可以說,酒量很大,很少喝多。

和英子吃完飯,英子叫我到她住的地方看看,看看什麽樣。

英子幹的飯店那裏是個老小區,在主樓後麵是住戶私自建的平房,英子就住在老板建的平房裏。

一進屋是個小廳,然後是兩個房間,靠右邊小一點的房間是英子的。

房間還可以,有十二平米,住一個人挺寬敞。女孩子的房間就是不一樣,幹幹淨淨的,還有一股清香味。

英子問:“哥你累不?累的話躺在**睡一會。”

我說:“不累,就坐一會兒,然後還得回去。”

她說:“知道你回去,多坐一會兒再走。”

我坐在凳子上,凳子旁邊有張小桌子,上麵是化妝品,還有兩本書。那兩本書是英子從我那裏拿走的,拿起一本翻了翻,問:“還沒看完?”

她說:“看完了,沒別的書,每天睡覺前就拿著看,看著看著就睡著了。”

說著她拿出一本影集遞給我,說:“哥你看我的影集,嘻嘻,酒喝多了,我先去趟廁所。”

說完就往外走,看來是喝啤酒喝的。翻看著影集,裏麵大部分都是英子的照片,還有她和王姐的合影。還有一些合影應該是她和同學的。英子照相很上相,有幾張是經過處理的藝術照,看上去有點像明星。英子很漂亮,有一種清純的美,咋眼看很像當時的楊鈺瑩。

英子回來後又和她聊了一會,看看時間快五點了,說得回去了。

英子看我站起來,也跟著站起來,對我說:“等一會兒。”

然後往我跟前兒來了一步,站到我麵前,仰著小臉說:“抱一下我。”

一句話給我說愣了,半天沒緩過神來。英子看我沒動靜,用手拽我的衣服,小聲說:“我讓你抱一下我。”

我說:“好。”

伸出雙手象征性的抱了她一下。英子說不行,得好好的抱,就又抱她,這回在我抱她的時候她緊緊地抱著我,很用力。準備鬆開她的時候她沒鬆開,有點又用力了。把要鬆開的手重新環在她的腰上,英子的頭埋在我的胸口,就這樣擁抱著。

過了一會兒,英子抬起頭看著我,我看到她的眼裏有淚。

問她:“怎麽了?”

她說:“沒什麽,就是想讓你抱抱我。”

我說:“現在不是抱著嗎。”

她說:“再抱一會兒。”

我問:“是不是委屈了?”

她說:“你別說話,再說會哭的。”

我用下巴蹭蹭她的頭,沒說話。

有人說當一個男孩抱一個女孩的時候會有許多想法,我倒是沒那個感覺,就覺得一個女孩子在外邊,一個人挺無依無靠的,需要嗬護和安慰。

擁抱著英子,感覺她的身子很軟,同時還很香。

過了一會兒,英子還是沒有鬆開,抬頭問我:“有沒有抱過我姐?”

我笑了,知道她還記得我和王姐一起住過一夜的事,說:“沒有。”

她說:“不信,我姐身上的肉那麽多你沒抱過,我都抱過,可好了。”

我說:“以後有機會試試。”

她趕緊說:“不行。”

說完又笑了,放在我腰上的手掐了一下,又趕緊的揉了揉。

我說:“好了,哥得回去了。”

她說:“再抱一會兒。”

我說:“別抱了,哥也是正常男人,再抱下去就出醜了。”

她就笑,把我鬆開。

又馬上的把手環在我的脖子上,看著我。這個時候我看出了她的意思,剛要說話,她就在我的臉上輕輕地親吻,很輕,也很快,吻過之後徹底鬆開了我。

我摸了摸她的頭,說:“我走了,下回再來看你。”

英子把我送到門口,沒有叫她再送,跟她說喝酒了別亂跑,好好的睡一覺。

對英子是一種喜歡,沒有的那種。

在她抱住我的那一刻,直覺告訴我對她就是單純的喜歡,沒有男女之情。

可是在離開英子的那一刻,心裏疼了一下。